四个女孩,一部小说,成就不一样的女性

《小妇人》是美国女作家露易莎·梅·奥尔科特1868 年出版的小说,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通过马奇家四姐妹的生活,诠释了女性成长的主题,展现了不同个性的女性对婚姻、自我的不同追求。

虽然,这部小说曾经历了多次改拍,但是2019版的《小妇人》电影依然用奇妙的叙事结构、精致的影像画面,为观众呈现了一幅19世纪中叶的美国世俗生活图景。影片通过对“乔”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掷地有声地表达了“女性独立”的决心和勇气。

一、用写作挑战男权

在传统的欧洲社会中,女性不能成为作者,她们的智慧和能力被局限在家庭生活中。而女性作为读者,也只能被动地接收。

《阁楼上的疯女人》中提出“在体现出父权特征的西方文化中,文本的作者是一位父亲,一位祖先,一位生殖者,一个审美的父权家长。”

在男权社会中,“话语”成了男性的特权,笔是他们描述、规训女性的武器,文字则凝固了男性的审视和对女性的固有认知。当时的女性只能成为一个顺从的聆听者。

而当女性拿起笔时,往往要遭受来自男性和社会的双重压力,电影《小妇人》中的“乔”就遭遇了相同的困境。影片一开始,乔带着自己的手稿来到出版社,却遭到了主编的大幅删减。她不仅不敢提出异议,甚至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作品,也不敢给作品署名,最后,小说只能以匿名发表。

当有人问她:“为何不用本名”时,乔回答说:“我母亲会不高兴,对她来说太惊悚了。我想赚钱帮忙养家,又不想让她担忧。”

爱因斯坦说:“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什么

对于乔而言,作为人的价值是通过“写作”来实现的。最初,乔写小说是为了卖钱,所写内容主要为决斗与杀戮。而到后来,乔将她们四姐妹的生活写成小说,并成功出版。她真实记录女性故事,完整描摹女性形象。在男性话语统治中,乔勇敢替女性发出自己的声音。

二、背离传统女性规则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所谓的女性气质,也就是要表现得柔弱、无用和温顺,她要梳洗打扮,时刻准备,要克制她的本性,用长辈教导的典雅和矫揉造作伪装起来。”

而《小妇人》中的乔一直穿着随便、大大咧咧,参加舞会时,她穿着破了洞的裙子。与邻居罗礼在一起时,乔完全没有传统“淑女”的拘束和扭捏,他俩像“好伙伴”一样玩乐,嬉笑打闹。当知道父亲在前线受伤,需要帮助时,乔毅然卖掉了自己的一头长发,用“剪发”来进一步挑战自己的女性标签。

与乔不同的是,她的大姐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淑女形象,符合当时社会对女性的普遍期许。大姐性格温和、举止淑雅,相比乔她更追求外貌的精致和完美。她会为了参加舞让乔帮她烫头,会穿着借来的华服,和“绅士”们翩翩起舞……

如果说传统女性是生长花圃里美丽花朵,等待着男性的呵护;而乔则是孤峰边的一株杂草,迎风冽寒,勇敢活出自己的姿态。

三、反叛传统婚姻归属

《第二性》中是这样认为的“对于女孩子来说,婚姻是为社会所承认的结合的惟一方式,要是没有人愿意娶她,从社会意义上来说,她的生存意义差不多就等于零,这就是为何母亲老是对安排她的婚姻如此热心的原因。”

在欧洲传统社会中,女性必须依附于家庭,必须将婚姻作为终极的幸福目标和个人价值的体现。因为女性谋生空间太小,谋生途径太少,如果不依附于家庭,女性会很难在社会上立足。

正如影片中乔的四妹艾米丽所说:“身为女人,我无法靠自己赚钱。无法赚钱维生,或养家活口。”

但由于乔热爱写作,她发表文章,并出版自己的书籍,从而获得稿费和版税,并取得了经济上的独立,婚姻对于乔而言似乎更是一种束缚。因此,她拒绝了邻居罗礼的求婚,她不想成为“大宅子”的女主人,她更愿意自由自在地在文字的世界中翱翔。

乔认为:“女人有自主思考能力,有灵魂,也有感情;女人有野心,有天赋,也有美貌。我好厌倦听大家说,‘爱情’就是女人的全部。”对于乔而言,拥有自己的作品,比拥有一段婚姻更加重要。

影片的结局——乔和教授在车站拥吻,并最终走到了一起。这更像是乔为了迎合大众对女性婚姻归属的渴望,不得已向出版商做出的妥协。

这部影片在两条时间线的交织中向前推进,两种不同颜色的叙事影调,展现了乔不同的人生阶段。在乔远离了家庭和亲人的陪伴,到纽约独自闯荡的时候,叙事影调以灰黑色为主;在乔回忆四姐妹有烦恼又快乐的成长生活的时候,叙事影调则以金黄色为主。

虽然,小说《小妇人》被多次改编搬上大荧幕,但以此种叙事方式、影调风格来设计并展现,是女导演葛韦格的大胆创新,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充满理想的少女时代最美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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