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叶广岑《状元媒》读后感

这篇是五年前大学时候写的读后感，近日翻出，聊做纪念。

《状元媒》

      图书馆一见已喜欢上，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我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看什么书，最喜欢的就是到书店里一呆就是一下午，看各种书的封皮，出版社，简介，及翻看内容，像是一场盛宴，只有自己的盛宴。

      后来朋友说看书要先看目录，看看大体内容对不对自己的胃口，不喜欢就放下，换下一道菜。《状元媒》这本书的目录都是戏名，虽不能直接看出文章内容，看多了一层婉转，更添了一抹情意。《大登殿》《三岔口》《拾玉镯》《玉堂春》《凤还巢》·· · · · · 一章章名字由一段段耳熟能详的戏名穿引，平白的让人思绪翻飞，分不清戏中人，人中戏。

      不过，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又能说的清呢。

      这本书中有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是个很大的世界，但跟一般小说不同，像《红楼梦》，描写的可是一个时代，庞大而具体，故事的排篇布局不算一些预言，判词，倒叙之类的话，大体是按时间顺序来描写的，宝哥哥与林妹妹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别都有所发展线条。而《状元媒》不同，虽说也是从晚清写到现如今，它的篇章有些分支写的意味，比如《大登殿》可以说是“父母篇”，《逍遥津》可以说是“七舅舅篇”，《豆汁记》可以说是“莫姜篇”，等等等等。

      每一章都有一位有血有肉立体感极强的主角，父亲，母亲，七舅舅，五哥，钮青雨，赫鸿轩，莫姜，张安达，我觉得我真的认识他们，听到过他们的哭声，参与过他们的笑声，品过他们泡的茶，吃过她们做得糕点。而且，他们并没有随着章节的终结而消失，“章节结束的地方，是读者。”他们活在我的心中。

      虽然我知道本书作者叶广岑叶先生是位女性作家，但在阅读的过程中我经常忘记这件事。叶先生文笔沉稳大方，行云流水，描写精到有力，不失幽默。绝对值得一读。另外说一句，这次我都佩服自己的看书速度，厚厚一大本，不消两个午后。

      说了这么多，也没细说文中各人物。我印象最深的是纽青雨，因为他跟李碧华笔下的程蝶衣极其相似，让人不免上心，思量二人不同。二人同是戏子，同反串旦角，同是一开口就是满堂彩。程蝶衣爱上师哥，是自己选的，但也被老怪物张公公玷污了，青雨也是被逼的，之后的如鱼得水，不知有没有天人交战。青雨成了交际场上的红人，成了钮祜禄家的罪人，不能想象青雨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伤心过，在他唱《贵妃醉酒》唱《游龙戏凤》时。最后青雨得知父亲死讯时，正要上场唱《游龙戏凤》，一段俏丽调情的戏。他说唱不了要回家奔丧，终归让我放下一些心，青雨心里头到底还是明白的。不过强权在上，日本军官说不让走就是不让走，硬被推到台上，恍恍惚惚唱完这段戏，戏服都没来得及脱便转身往家奔，谁知半路又被日本人截下，说要“看看中国的美人”，我料到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如此激烈。青雨端枪扫射了整个屋子，自己也被扫射了，壮烈而死。死时全城人都为他送葬，人们都忘了青雨之前跟日本人的关系，只说这是位烈士，杀了不少日本人，光荣而死，我得送送。钮祜禄·青雨风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