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兮写了《琅琊榜》的狠毒后宫妇人越贵妃,作为“最佳辩手”,这剧中能和越贵妃比肩的,大概就只有这个一直不受待见,性格直来直往,宁折不弯的靖王萧景琰了。
咱们今天就来说道说道,这位比肩越贵妃的辩手,萧景琰的狡辩口才。
缘由
整部剧看下来,靖王的狡辩口才,还真是在夏江回来设局卫峥案之后才看出来的,看到最后,其实蛮心疼这位聪明一世的夏首尊的,才出场给咱们靖王和苏哥哥设局,便被将计就计套入了自己原本设的陷阱里,一步步丧失梁帝对他的信任。
卫峥本是林殊的部下,赤焰逆案一直是横亘在靖王和梁帝之间的一根刺,谁都放不下,正因为这样,当卫峥还活着被抓了,靖王是震惊,甚至带着希望的,他迫切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迫切地想知道,既然梅岭有人活了下来,那么林殊是不是也可能还活着。
誉王和夏江设局,除了挑拨靖王和梅长苏的关系,第二步便是将劫囚案的后果放大。
夏江不怕靖王不劫囚,只要劫了,靖王的嫌疑就是最大的,哪怕不劫,只要靖王有行动,这场局就开始了,依照誉王所说,放眼全京城,就只有靖王有心有力做这件事。
这场局,是他们为靖王设置的,但顺着他们的局将计就计,却是梅长苏为夏江设置的。
为此,梅长苏做了几件大事:
谋划了抓捕太行巨盗的事,让靖王顺理成章地在京城中布兵;
联络夏冬和言阙、豫津,获得他们几个的支持,无形中将纪王爷带入了局中做见证,甚至揭发他在街巷中看见的“事实”
以身犯险,掩盖了西境药王谷的行踪,让夏江将矛头对准自己,亲身入险境,和夏江周旋;
让夏冬“假意维护”夏江,又不停地“露出破绽”,坚定梁帝心里对夏江联合誉王构陷靖王的判断。
梅长苏回京后,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一环套一环的,这场局也不例外,夏江是梅长苏自认的京城中最聪明的人之一,要想扳倒他,就只能在夏江的局中找到切入点。
而靖王府和药王谷配合的很好,他们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没有让夏江拿到任何证据,那么他在梁帝面前的指控,就只能全是“空口无凭”。
第一回合,扭转梁帝对靖王作为最大嫌疑犯的先入为主设定
劫囚这事一过,即便没有证据,夏江和靖王的朝堂对弈就开始了,而这一切也都在梅长苏的预料之中,他没有要求靖王什么,仅仅是给了一个忠告,那便是让他咬死自己是无辜的这个立场。
而在他进入皇宫,抵达“战场”之前,夏江和誉王就已经先行给梁帝灌输了劫囚案是靖王所为的观念,因为靖王确实有心有力,因此梁帝对他确实是先入为主地定了罪。
可以说在这场对弈的的开局中,靖王就已经处于下风,但看看他都说了什么?
他先是装聋作哑,你不提我干啥了,我绝口不提,你无缘无故让我认罪,那我也得知道我到底干啥了。
一句“儿臣奉命来见,礼尚未必,不知罪由何起,不敢擅领,还请明训降罪。”
简单的一句话,不卑不亢,让夏江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基于这阵子他在梁帝面前的表现和静妃的逐渐受宠,梁帝也不愿意一下子给他定罪。
到了这里,他们的博弈才算真正地开局,而夏江上来就让靖王解释劫囚案,他还是装糊涂,“为何悬镜司出了事情,要让儿臣解释……谁是首告,儿臣请求对质”。
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自己掌管的机构,你得自己负责啊,别随便就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谁告的黑状,我要对质。
接下来,夏江明面上算是陈述案情和他怀疑的事实,但却正好落入靖王的话里,太行巨盗这件事的设置,也正是为夏江的这场指控服务的。
根据夏江对巡防营的指控,靖王瞬间就将自己的被动局面扭转了一些,明明他才是被告状的人,却顺着夏江的话由,让夏江给自己一个解释。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我在抓巨盗,你们悬镜司不帮忙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有巨盗的行踪了,你们却出来捣乱是什么意思,他姿态放的很低,指控却一点不含糊,承认自己的巡防营是和悬镜司起了冲突,但你们悬镜司为何出现在大街上,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话语权,似乎一下子就落入了靖王的手里了,而夏江和誉王显然低估了靖王的能耐,他们看不清靖王的每一步,但他们自己的部署却被梅长苏一一看透了。
而太行巨盗只是为这里做铺垫的第一步,事实上,太行巨盗的存在,还坚定了梁帝对靖王的信任。
原因很简单,因为抓捕太行巨盗的行动只在悬镜司门口的防控中跟悬镜司的人有了冲突,却没在大理寺有任何动作,这恰恰说明,劫囚的幕后谋划着若是同一批人,那么这批人应该在大理寺也有动作才对。
第二回合,让梁帝从一个旁观者转换到当局者上来,开始思考靖王想让他思考的东西
经过了第一回合的对峙,其实梁帝的立场已经动摇了,如果说对峙前,他是全身心相信夏江和誉王的指控的,那么到了这里,他的天平就彻底不平衡了。
他原本是命令他们对峙的旁观者,审判者,而在这一回合中,靖王最高明的,就是将话题引入到梁帝的思考中,将梁帝从一个旁观者切换到当局者的立场上来。
靖王先是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表露出自己没有能力,没法培植势力参与这个案子,“请问父皇,儿臣要培植多少人手,才有这个能力冲出悬镜司的重围,劫夺出囚犯?”
一句话,让夏江不得不自圆其说,引战了誉王,也让梁帝深思起来,毕竟悬镜司的武力值如何,悬镜司的防护能力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他自己都说了,少说得几百号人,这样的势力,靖王不可能悄悄地就培植好了,就连做了这么多年七珠亲王的誉王都做不到,加上誉王跟夏江的一唱一和,怎能让梁帝不怀疑这件案子的背后有什么?
到了这里,夏江向全部人透露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了,原本他对于暴匪只是一句带过,如今则不得不解释,这群暴匪只有三十多人。
但这么说,无疑是又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仅仅三十多人就能把悬镜司攻破了,是有意放纵,还是真的匪徒凶悍?悬镜司的地牢,到底是怎么被攻破的?这些事,在梁帝心里打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同时,也为后面夏冬的指控埋下了伏笔。
毕竟,仅凭三十多人就能攻破悬镜司,悬镜司有意而为的成分更大一些,梁帝在后面审问夏冬的时候稍微想想,就完全明白了。
可是夏江这时候却还没意识到问题,他只能顺驴下坡往下解释说卫峥不是在悬镜司被劫走的,而是在大理寺。
这时候,靖王的那一句话,才是真正地诛心“这么重要的犯人,为何不关在悬镜司,却关在守卫松懈的大理寺,夏首尊,你到底是想让人来抢,还是不想让人来抢?”他说出的这句话,已经让夏江和誉王完全乱了方寸,没法自圆其说了。
不管怎么都是说不通的,靖王先是让梁帝怀疑悬镜司的防卫是否有诈,接着让梁帝思考夏江转移犯人的动机,而大理寺卿是誉王的小舅子朱樾,加上誉王在朝堂上对靖王的指控中,两人的一唱一和,这些都让梁帝对夏江的信任不断崩盘瓦解。
到了这里,梁帝的心思转换已经变了,虽说还是对靖王有怀疑,但查清之前,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给靖王下定义了。
插曲
皇后对静妃下手的这个插曲,让夏江和靖王的对峙有了思考的空间,但同时这件事也彻底给了梁帝不一样的思考。
这件事并不在靖王的预料之中,虽说静妃曾经向靖王表态,道出自己的坚持和坚定,但到了这里,想必他也害怕自己的母亲受到牵连的。
尤其是誉王成竹在胸,暗示靖王“静妃娘娘有没有你那么好的口才,能把她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统统都给推脱掉。”
这要换在以前,也许靖王早就暴走了,可跟静妃通过水,又有了临走前梅长苏的耳提面命,靖王在这里表现的显然淡定许多。
和靖王一样淡定的,还有去到了芷萝宫现场的梁帝。
须知,偷偷祭拜林乐瑶,那是梁帝的委托,静妃如今是被皇后和誉王设计替自己受过了,皇后的做法,相当于打的是梁帝自己的脸。
何况,梁帝让静妃帮他做这件事,原本就是求心安,让自己不再受困于有宸妃在的梦境所扰,如今皇后这么做,也是无意中让梁帝有可能再次受困于那些梦境,这么的无力感,让梁帝心里极为不满。
尤其是皇后看不出梁帝不想计较的心思,揪着静妃不放,要求梁帝惩处静妃,甚至嫌弃处罚太轻了,梁帝那句“直接找根白绫,勒死吗?”将他对皇后的怨怼表现的明明白白了,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宸妃的死也是一根白绫自杀的,也许梁帝对于皇后逼死宸妃,也一直耿耿于怀吧。
“高湛,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真是有些太巧了……武英殿上审问靖王,后宫里皇后就向静妃出手了。”
加上武英殿上誉王和夏江对靖王的种种指控,再一联想起来,那就不得了了。
终局:让夏江先引出大理寺,落于下风
静妃的这段插曲之后,梁帝的态度简直有了180度的转变,回到武英殿上,不仅让靖王起来说话,语气和缓不说,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到了这里,他对夏江和誉王的勾结,已经是了然于心了。
只是,他生性多疑,真相到底为何,终究还是要看证据的,所以他允诺夏江继续往下查,可就在靖王引导夏江说出大理寺之后,这背后的各种牵连和梁帝前面的那些怀疑和思考,已经让梁帝倾向于更相信靖王,要还靖王一个清白,而不是盲目相信夏江。
没有证据,梅长苏还有一环又一环的局在等着,夏江先是没有任何证据地指控靖王,接着又无凭无据地要羁押梅长苏问话,这些“无凭无据”的做法,都是在梁帝对悬镜司的信任边缘疯狂试探着。
这场对弈,显而易见的,夏江就没赢过,他一直就在靖王和梅长苏的套里,而靖王的这一场戏,也确实精彩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