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陆判:(一)被朋友开玩笑,把神像背到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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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陵阳朱尔旦,字小明。性豪放,然素钝,学虽笃,尚未知名。

陵阳,是个地名,指的就是今天的山东莒县陵阳镇。

这个地方有个书生,叫朱尔旦,字小明。有名有姓有字,这肯定是个正面人物。不管有没有出息,人品肯定是没问题的。

朱小明,这个名字听着很现代,就像小学生的名字。感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人才喜欢起这样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咋跑到明末去了,估计名字也赶时髦穿越一回。

朱尔旦的性格很豪放,这是个外向型的人。可人无完人,朱尔旦不是很聪明,这个是天生的,有人学东西很快,有人学东西就慢。

不过还好,朱尔旦自己很勤奋,也知道自己有点笨,勤能补拙吧。这有点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就因为他不聪明,所以在当地不是那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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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一日,文社众饮。或戏之云:“君有豪名,能深夜赴十王殿,负得左廊判官来,众当醵作筵。”

当地有文社,很多读书人都在一起,组织的这么一个民间团体,类似于现在的俱乐部。

这一天,朱尔旦跟文社的一帮同学喝酒,一边喝一边聊,慢慢就喝多了。

有人就跟朱尔旦开玩笑说:你一直以豪放闻名,你这么厉害,你敢不敢这个时候去十王殿,把十王殿左廊下的判官背来。你要是能做到,我们大家请你喝酒。

先不说敢不敢的问题,庙里的神像一般都比人大,就算是小的,最少也是跟人一比一的比例。

而且材料多是木头的,或者泥的。就算不害怕,一般人也背不动啊。而且为了固定佛像,肯定是和地粘连在一起的。

这些同学也是喝多了,一起挤兑朱小明同学,按马三立说的,这叫“逗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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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盖陵阳有十王殿,神鬼皆以木雕,妆饰如生。东庑有立判,绿面赤须,貌尤狞恶。或夜闻两廊拷讯声,入者毛皆森竖,故众以此难朱。

原来,当地有个十王殿,里边供的是阎王爷,为什么叫十王殿呢?因为阎王爷一共有十个。

’十殿阎王是民间流传主管地府十殿的十个掌控者,什么转轮王,平等王的,我也记不全。就这个还是从游戏里知道的。

一个庙里供着十个阎王爷,十八层地狱,这十个人管,怎么分呢?

十王殿里的神像都是木头的做的,雕得特别好,再加上化妆,做得栩栩如生。咱都去过庙里,大庙里的神像确实是做得很漂亮。

在网上也看到有的小野庙,村里为了骗外地人的,也弄间屋子,里面供个不知道什么神像,看着都一个模样,而且里面供的神仙管什么的都有。

有的神像前面还放个方向盘,说拜这个神仙能让你学车考试一次通过。其实更主要的是一个神像面前就有一个捐款箱,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也不知道盖这个庙的人怎么想的,看来神仙也与时俱进了,出了个车管所的神仙。估计这神仙出生没几年,有车管所才几十年啊。

当地十王殿东廊子下面,有个立着的判官像。做得尤其好,绿脸,红胡子。让人看着尤其可怕。这个形象是程咬金涂了一脸芥末吗?

不光是看着害怕,人们总能半夜听见那廊子下面有拷打的声音,这个就可怕了,这个违背自然规律啊。

所以人们白天去那个地方,心里都害怕,何况大半夜去。所以大家拿这个事逗朱尔旦。这也是一帮人喝多了找乐呢。喝多了就知道欺负老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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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朱笑起,径去。居无何,门外大呼曰:“我请髯宗师至矣!”众皆起。俄负判入,置几上,奉觞, 酹之三。众睹之,瑟缩不安于座,仍请负去。

一帮人一起喝酒,别人喝多了,朱尔旦也一样喝多了。听完这话就笑了,起来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干什么。

大家也不知道他听完这话就出去,这是干什么去了?是去十王殿了,还是上厕所?就不知道了,也没当回事。

大家还在这接着喝,一会儿的功夫,听门外面有人喊:我把这大胡子的宗师给你们背来了。

大家听外面有人喊,就都站起来了,就看,朱尔旦背着那判官神像就进来了,一下就扔在桌子上了。

一桌子剩菜,下来这么个东西,会不会弄判官一身菜汤啊。

这也就是酒后,估计搁平时,朱尔旦也不一定背得动。

把判官放桌子上,朱尔旦没管大家,自己先弄几杯酒,敬桌子上的神像。大家就在一边看着朱尔旦表演。

本来大家就是开玩笑,就像当初和坤和刘罗锅炝火,让他跟随皇上打官司一样,没想到真干了。

大半夜的,大家看着这神像,再看朱尔旦这个举动,越看心里越发毛,跟朱尔旦说:你还是把他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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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朱又把酒灌地,祝曰:“门生狂率不文,大宗师谅不为怪。荒舍匪遥,合乘兴来觅饮,幸勿为畛畦。”乃负之去。

朱尔旦刚敬完酒,还没坐下呢,听大家说要让他再背回去。

朱尔旦还真实在,又弄了一杯酒浇在地上,对着神像说:我这喝多了,粗鲁无礼,对大师有些不尊敬,你别生我气啊。

我家离这不远,您要什么时候有时间,上我家去咱俩喝,这帮人看着您的样子害怕,我给您送回去吧。别跟这帮人一般见识。

说完,借着酒劲,又把神像背回了十王殿。

朱尔旦,好身体,好体格。大半夜的,庙里不关门吗?这出来进去,一趟一趟的,这么大个神像来回搬着玩,也没人知道。看来治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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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次日,众果招饮。抵暮,半醉而归,兴未阑,挑灯独酌。忽有人搴帘入,视之,则判官也。

转天,大家果然兑现承诺,一帮人请朱尔旦一个人喝酒。一帮人请一个,每个人的支出也不多。

这帮朋友还算不错,知道说话算数,要搁我是朱尔旦,如果这些人说话不算数,就把那判官背这帮人家里去。

看来这次是中午喝的,一直喝到天黑,朱尔旦回家了。还没喝过瘾,到家点上灯,自己接着喝。

自己正喝着,忽然有人一掀门帘进来了。朱尔旦喝得迷迷糊糊,抬头一看,是那个判官。

这个情景挺吓人的,大半夜,自己呆得好好的,忽然进来这么个东西,也就是朱尔旦喝了一天,喝多了,放一般人,直接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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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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