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厢,我们是否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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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美好和痛苦,最终都成为记忆。

有时候,山盟海誓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刻骨铭心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慰藉的理由。总相信世间还有一种记忆叫做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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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三百多年前,纳兰容若写下这句词时,他永远无法意料到,在江南会有这样一名汉族的子弟,揣测着他的种种前尘往事。

曾经以为他(她)是名多情的女子,不然那字里行间流淌着的清丽婉约,为何有如此数不尽的哀愁,淡淡的,轻轻的,挥之不住。

却原来,他是一名拥有最美名字的相国公子,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草原驰骋,醉酒放歌。他是多情的,为着情度了一生,愁心满绪,恨不能收,青山尽处叹浮生。

他,是那么纤尘不染,却又饱经风霜,是位少年,又是位老者,一位人间惆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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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当手抄着《饮水词》,一页又一页,曲曲柔肠碎,一夜又一夜,无处不伤心。从来没有如此的认真,那342首词,在一笔一划中完成,不敢一丝丝的缭草,只为了那份初见。这样的初见,一种真性情让人不忍释卷,一种凄婉处令人不忍卒读。他是如此之真,又如此之多情,“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仿佛只是独自闲行独自吟,却是破空而来的棒喝。

三百年,三十年,一如见你。

关厢,关者城门也,厢者侧也。

南关厢,就是在南面的关厢而已,只是一个简单的地理标志,没有特定的含义。

南关厢,在海宁的西南河沿河的居民区。所知道的关厢,也只有这个。关于东关厢和北关厢,也只是字面上的存在,无从知晓,也不想知晓,一个就够了,多了就会变得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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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城市,总会让人发呆,或者有些冷清,或者有些寂寞。雨水沿着屋檐没完没了地下,一滴、二滴、三滴……这个夏天是最讨人厌烦的。

临河的的房间,陈旧得闻得到木头的味道,墙壁上的石灰来阵风总会掉下一块,让人不敢靠近。石阶下的水清澈得可以看到一条一条顽皮的小鱼,那晨光中红红的影子,从南关厢另一端的地方过来。南关厢笼在煤饼炉子的烟雾里,跳跃的身影在烟雾里若隐若现,那或许是对于这个城市,对于南关厢最初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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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天的雨,也很识相,来得快,去得也快。

喜欢捧着小小的玻璃杯,倒过来,然后把世界放得很大很大。你说这样才可以把世界看得更加清楚。

站在扶梯的转角上,等下课铃声响起。对面教室窗口的身影是模糊的,模糊得从来没有确认过。从那一年开始,一下子成了近视眼,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一如初见,或许从来就没有见过。

少年是那么寂寥的,寂寥得连自己都不想去打扰自己。

那时,天是蓝得让人有些妒忌。老城那小酒馆里的猫,总在午后慵懒地张开四脚挡在路上,拐过街角,你想找到路的方向,却偏偏迷路了。阳光是不骄不躁的,你终于感觉到了那透明的光线,感觉到了那光线中冷暖,那从《饮水词》中飘落出来的冷暖,那是一如初见时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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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着走着,走到若干年后的南关厢。

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平行线,在各自的轨迹中延伸。当某一天,那一句“相见恨晚”,倾覆在南关厢,谁来收拾?

南关厢,没有了煤饼炉子的烟雾,没有了赤膊捧着饭碗东家进西家出的汉子,没有了石阶上洗衣妇人们的聊天声,没有了自行车来往的铃声,没有了小狗追逐孩童的嬉闹声……

这南关厢,安静了下来,想安静地等我们来吗?我想像着从前的方向,那个方向却变得模糊不清,我猜测着将来的方向,或许有你的方向才是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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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真的觉得,人生就是从一个地方遇到你,再到另外一个地方记起你。想想有些可笑,却又可笑得那么真实。转了一个圈,我又回到原地,天还是那个天,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只是我不再是我,你还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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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关厢,我们还会一如初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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