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清秋陶醉桂香园

又一场秋雨过后,气温明显下降,秋日的凉爽渐显,桂花慢慢开了,虽然与往年相比,今年的桂花“姗姗来迟”,但沁人心脾的香气,经过秋雨的洗礼,桂花香味显得更加温婉动人,成为虞城最惊艳的暗香。

虞山之北半山腰山居湾的桂香园是江苏常熟虞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区近年新建的一座园中之园,上接剑门景区,下连兴福禅寺,园内遍植桂花树,有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

秋天的桂香园,满园桂花竞放,那些隐藏在枝繁叶茂中,若隐若现的金色小花,用弥漫的芳香成了一座城的主角。

清风送爽,丹桂飘香,满载希望,又迎来了中秋后全新的一周。清晨,我满怀着愉悦的心情爬上虞山桂香园,一边欣赏着小鸟美妙的歌声,一边又享受这阳光带来的温暖。

数百棵桂花树分布在小道的两侧,高的桂花树足有三五米高,小小的桂花镶嵌在叶中,眼睛还没来得及捕捉到枝头的点点金黄,风已经把清甜的桂花香气送到面前,真可谓“不见其人,便闻其香”。

走在桂花树下,桂花的馥郁甜香清幽却又不失浓烈,馥郁而又格外别致。总让人恍惚觉得那沁人的香气并不是从那钝厚的枝杈中萌发出来的,而是犹如雨滴般从天而降遗落在此。

一簇一簇的淡黄白或橙黄的小花朵,温柔地开着,个个羞得以叶遮面,小巧玲珑的花蕾,如少女低眉浅笑,相互呢喃,不失精致和文雅,像极了温柔娇俏的江南女子。

我捡拾起几朵桂花捧在手心,深吮一口桂花。瞬间,甜甜的香味仿佛瞬间融入到身体,幽长醇厚入心。这香气不是张扬妩媚的婆娑美人,却似亭亭玉立的少女,羞涩却又有着俏丽诱人的魅力,深沉,悠长,娇柔。

桂花不会姹紫嫣红,不在姿色上着墨,虽然盛开的桂花往往只有绿豆般大小,却能香飘十里,百步可闻,辨识度极高。难怪李清照称其为“情疏迹远只香留”,认定这一香“梅定妒,菊应羞”,堪为“花中第一流”。

明末清初文学家李渔在《闲情偶寄》里说桂花:树乃月中之树,香亦天上之香。宋代诗人邓肃的《岩桂》:“雨过西风作晚凉,连云老翠入新黄。清芬一日来天阙,世上龙涎不敢香。”诗人以极为珍贵的龙涎香作为类比之物,由此可见桂花之香了。

哪里有桂花哪里就有暗香,就有爱恋,就有人间最美的清秋。一对情侣牵手在桂花树下,留下了深含诺言的合影,男孩把一枝桂花插在女孩子头上,温柔的拥抱着。想必,每到桂花飘香的时候会记起这一美好的回忆。

一对老年夫妇慢慢的在桂花树间散步,时而停下来笑着和老头子说几句话,时而又闭上双眼细细的品赏着、陶醉着桂花的香气,时而还和周围的人交谈什么。一身淡淡的桂花香,随风飘逸,相伴着两个老人。

赏桂花很有讲究,不一定要凑得近才能闻得花香浓,不如清风送香来得怡人。香味总是顺着风慢慢飘散,不经意的时候,阵阵香气流溢进入鼻腔,隐忍且含蓄。

秋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风中带有的丝丝桂香引的一只只蝴蝶也赶来吮吸,就连我也不放过一丝品味香气时,也在为香气赞叹。

我迎着桂花树,顺着碎石山道缓缓上行,一路闻,一路走,贪婪地看,贪婪地吸,清净空灵的桂香,我恨不能回时全数带走。

桂香园内除了金秋的主角桂花,还遍植茶花、杜鹃花、玉兰花、紫薇等各种观赏花木,与桂花林相映成趣。园内一尊8米高的汉白玉雕皆大欢喜佛,造型生动完美。民间传说中的仙人石、葡萄石、斗牛石也是园中赏心悦目的景点。

秋风依旧在吹,拂过垂落的发丝,芬芳桂花,轻轻飘落,林荫小道,更显空寂。我随时被桂香笼罩,被桂花萦绕,那萦绕身旁的香气,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让疲惫得到放松。

自古以来,桂花一直为人们所喜爱,成为诗人吟咏的对象。“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这是王维笔下的桂花。桂花,别称木樨,品系有四类,金桂呈黄色,银桂是淡黄色,二者皆是不愿输人后的扑鼻香,甜蜜而不甜腻。丹桂则是橘红色,许是因为艳丽过人,有些外强中干了,香气很淡。还有一种长年开花的叫作四季桂,香气也是似有若无,想必王维当时见着的,便是四季桂吧。

桂花好,好在一季的香满溢,更好在她能把秋天留住。桂花之于中国人的风雅,不仅在“赏”,也在“食”。桂花酒酿圆子,桂花糯米藕,桂花如同一枚精致的印章,上面刻着秋的字样,只消在各种吃食中轻轻戳一下,便深深地印在人们的心尖儿上。

春做茶,秋打桂。古时,常熟就有酿桂花酒的习惯,采用的桂花就是虞山桂花。秋高气爽,阳光柔柔,山里女子便开始收拾洒落枝头的桂花。在桂花树下铺上一块块白色的布单,去承接随爽爽秋风凋谢的桂花。花落时,浩浩荡荡,如天女散花,一地金黄,香味铺天盖地,久久不散。

桂花落尽,秋天即将离去。我的心变得平静,闭上眼倾听,有桂花落下的声音。有桂花落在我心底,香甜了一个季节。

桂香园桂花的香,清可绝尘,浓能远溢,是一种沁人肺腑的慰藉,是一份心旷神怡的享受。桂花,这为之陶醉的桂花,我沐浴在她的芬芳与阳光之中,深深眷恋着她的缕缕清香,承载着我无限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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