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初识的铁轨

在两个地名之间,画上火车行驶过的轨道,在有轨道之前,一定没有驾驶在它之上的火车。

曾见过最多的轨道,莫过于两条,一段在家门前村落穿插而过的归属于陇海线的轨道,两条铁轨光溜溜的裹挟着中间密铺的石子,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还有一段架在桥上的铁轨,从哪里驶来的并不知道,只知道它的用途是基本用来运输厂子里所需的煤炭。两条不同的铁轨,一样的与风交臂的声音。

我来来回回地见到那两条铁轨,也许刻意去看望它,去追寻它的神秘,也许并不那么刻意地去看望它,只坐在轿车里,看它们绵延或者后退,一条与车并驾齐驱,一条横跨在头顶。

地图上的铁轨,有它独特的符号代表它,密密麻麻的编织着这一整张地图,构成一个大网,网上的每一个城市节点,都是它捕捉的美好,它看过一路上最棒的风景,最壮丽的山河,把一个地名和另一个地名紧紧的贴在一起,让山温暖山,让河温暖河。

也许后来,有了更新更快的铁路——高铁线,但新鲜永远遮挡不了旧的神秘,也永远不会妨碍它的古韵,无法抹去它的斑斑锈迹。

小时候看它,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早已被凌迟在它之上的火车吸引,因为节节构成的长的一下看不到尾的车厢,因为呼啸而过时能带跑的花草树叶,因为那一声长长的好像在向你致意的鸣笛,早已经遗忘了列车下默默的它。小时候去它身边,只是为了等到火车。

长大后看它,喜欢它的两条长长的手臂,喜欢它怀里拥抱的大小石子,喜欢它身边若有若无的杂草,也喜欢包裹着它的小村谷,不再遗忘和忽略列车下默默的它,也不再只是为了等到火车。长大后去它身边,只是为了经过它,感受它。

喜欢通过它,去看那头不太远的虽然能及的远方,渴望它陪着我,也可以是我陪着它,去它的一路站点,去它的终点,去看在它身边倒退的大山树木和滚滚叫喊的江水河流,而不是让它在我的路途里后退,再后退。

看过拿一张纸,做一个人的地图,在一个人的地图上,把一个地名命名成喜欢的名字,把另一个地名命名成另一个喜欢的名字,在两个地名之间,画上一条蜿蜒的铁轨,后来,再画上几座大山,几朵白云,一轮火红的太阳,也许画上几千万家的点点灯火,深色夜空里几颗闪闪的星星,还画上一条河流陪伴它,从此就有一个人逆流而上,去寻找它的源头,把地图折起来,让一个地名和另一个地名,通过它,紧紧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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