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走不出的影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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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朦胧中,鸟儿啾啾鸣唱,春晨初阳已升,眯蒙蒙睁开眼,窗外树影闪闪烁烁,在朝阳的映照下细碎斑驳,果然“动枝生乱影”,清晨第一眼,你便进入了影子的世界,从此一日一日,总也走不出这影子的世界。

起床洗漱,洗手间硕大的一面镜子里映照着你,镜里那人眼角眉梢都是你的眼角眉梢,一样一样,有时你不禁想“试问镜中人”,究竟你和她,谁是主体谁是客体?忍不住便对她做个鬼脸,她也如样还你一个鬼脸,好吧,谁会和自己计较,你笑笑,她也笑笑,每每都“览镜影还在,掩镜影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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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春日晴暖,群裾飘飘,起舞弄影,这是你独自一人时最喜欢玩的游戏,走走停停,长长短短,不由想起最为熟稔的那首儿歌,“影子在前,影子在后,影子常常跟着我,就像一条小黑狗;影子在左,影子在右,影子常常陪着我,它是我的好朋友。”这一刻,你发自内心的承认,影子和你,你和影子,是一对从不分离的好朋友,而诗人那句“从来只得影相亲”的孤独感萧瑟感,你不知自己是否该认同。

若是恰在波光潋滟的池边,婷婷倒影于水中,童心大发,淘气任性地朝那池水扔一小块石子,圈圈涟漪荡漾,水中倒影也跟着层层晕染,散发圈圈涟漪,待那涟漪停止,你再看,倒影还是原样,想那“镜中花水中月”不过都是些虚假的幻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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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总是相生相依,待到夜间,到处都是影子的世界,便常有一种“万影皆因月”或“多影全因灯”的错觉。

你想起小时候,总是不敢看自己的影子,那由长及短由远及近由虚及实的小小影子。尤其晚上,冷不丁就因为月光或灯光,冒出这么一个自己走哪带哪儿的飘零暗影,晃晃乎乎,黑黑暗暗,你走她走,你停她停,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就那么跟着你,甩也甩不掉,你总要快速跑几步,不料她也跟着快跑几步,这时的你完全忘了儿歌里唱的“她是你的好朋友”,实实在为“形影相随”而懊恼。殊不知,影子是不会永远陪着你的,在没光的时候,她总是偷偷地溜走。

不去想白日里的各种影影绰绰,一闭眼,却又有影子萦绕心头。那些晃动着的浮光掠影,是孤影远影?还是阴影残影?或是幻影泡影?

罢了罢了,这无处不在的影子世界,一日一日,是总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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