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的琴》观后感

我是在阅读某个公号文章的时候,看到了对《钢的琴》这部影片的介绍,这让我一下子想起这部当初口碑很好,但我还没来得及把它列入观影名单,它就已经下线的影片。在这部影片上映10年后,我终于又想起了它,终于观看了它。

20世纪90年代初,东北一个工业城市。原钢厂工人陈桂林下岗后,为了维持生计,组建了一支婚丧乐队,终日奔波在婚丧嫁娶、店铺开业的营生之中。与此之时,妻子小菊却不堪生活重负,移情别恋,跟了一个有钱的商人。之后,小菊光鲜回归,要求与丈夫陈桂林离婚,并且要求独生女陈小元的抚养权。谁能给女儿一架钢琴成了争夺抚养权的关键所在。为了得到对于女儿的抚养权,陈桂林多方筹措为女儿买钢琴的钱,在四处受挫无果的情况下,于是便决计铤而走险,和女友淑娴以及当年钢厂的好哥们夜入学校偷钢琴,然而却又被人发现被抓。

当所有的办法都失败后,桂林偶然翻到一本关于钢琴的俄国文献,于是叫上伙伴们在早已破败的厂房中开始了手工制造钢琴的征途,最后在一群落魄兄弟的帮助下,他们造出一部“钢”的琴,一群男人为尊严而战。爱情,友情与激情,幽默在不可能的任务中荒诞燃烧 。(以上影片介绍出自百度)

《钢的琴》定位是喜剧,但整个观影过程中,我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悲哀与无奈。也许是因为贯穿整部影片的苏俄音乐,也许是因为大量舞台化的场景、灰暗的工业化风格的画面构图,让这部电影有了泛黄老照片的观感。

影片的背景年代,是一度以重工业为荣的东北实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年代,大量的工厂停产、改制和倒闭,大量的普通工人失去了工作和依靠,那时候的话题往往是下岗、买断工龄以及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导演张猛是辽宁人,老家铁岭。他对这段历史有着切身的深刻体验,因此,他才能用镜头生动地表现出一个阶级的没落,一个时代的逝去。

电影中的陈桂林、淑娴、胖头、王抗美等这些人,他们曾经是光荣的、被人羡慕的工人阶级,而现在,他们这些人如同影片中最后被推倒的两根烟囱一样,碍眼又无用。这些曾经的、技术娴熟的车工钳工铣工铆工电焊工,变成了业余的乐手歌手,杀猪卖肉的屠户,学校的更夫,配锁师傅,混迹麻将馆和舞厅的闲散人员……

制造一架钢的琴,如导演张猛自己所说,这是“陈桂林发起的失落阶级的最后一次工作,他们在工作的过程中找到了工作的快乐”。 即便陈桂林最终决定放弃女儿的抚养权,工人们还是坚持把钢琴造了出来。他们以这样一个举动,回敬了自己过去的岁月。

在影片中,导演把这些工人阶级的困苦用一种欢乐到有些荒诞的方式表现出来。这种欢乐看似来自东北人先天的幽默与个性,又何尝不是对现实的自我开解。

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并不比影片中制作一架钢的琴更加容易。《钢的琴》这部电影在拍摄过程中,导演张猛四处借钱,剧组处处省钱,据说最后还依靠了秦海璐仗义疏财解囊相助才完成拍摄。

张猛终于在2010年造好了自己的《钢的琴》,也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大奖,但进入国内院线后,口碑虽然获得了一边倒的好评,票房却十分惨淡,仅600多万。这部影片投资500多万,后期宣传将近100万,这么看来有可能还亏了些钱。

在国内电影市场许多票房过亿的影片对比下,《钢的琴》和工人阶级的时代一样,被市场快速地淘汰了。

电影中,陈桂林和他的一帮哥们儿深夜去学校偷琴,被发现后,他放弃了逃跑,独自坐在钢琴边弹奏起来,伴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致爱丽丝》的音乐响起。这种不合常理的荒诞情节,更像是张猛在通过陈桂林表达自己对电影的一种情怀,一种理想。这时,坐在深夜大雪里演奏的不是陈桂林,而是张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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