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及的烟火

偶然在一次整理柜子里的东西的时候,翻出了那张压在最底下的照片。

那是一张军训照,照片下面写着四连,照片是在军训前几天拍的,所以,上面的每一张脸,都是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活脱脱像刚从非洲回来的样子。

拍照的时候我站在了第二排,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第四排。

每当自己拿出这张照片,总会感叹时间过得很快,看着上面的他,心里总会有一丝遗憾,这是我跟他的唯一一张合照。

我们是在军训期间遇见的,军训的时候,太阳很大,每个人都带着军帽,统一的服装,其实很难一下子里看出那个人是谁。

我个子矮,就被安排在了第七排队列的最后一个。他个子高,被安排在第三排的第一个。

可能有时候,遇到喜欢的人其实就是那么突然,就只用一眼,你的眼睛就离不开他,你的心里就像被牵上了绳子,绳子的一头是那个你喜欢的人,你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这个人。

我们每一天都要先站会儿军姿,然后才训练,天气热的爆炸,汗珠子直直地往下流,我无法集中精神,便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好让自己不去感受脚底的酸、热。

我看到他的时候,只是注意到他的背影,然后我瞄了一眼他的裤脚,同一种军裤,他怎么穿起来就那么帅,那么特别,我穿起来就是裤头快拉到胸了,才勉强合适。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盯了他很久,脚有多烫,多累,我已经感觉不多了,我只是觉得,他是那么的特别,特别的让我转移不了视线。

尽管你闭口不言,有时候喜欢也可以从眼睛里跑出来。看过别人说这句话,现在想想,我觉得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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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看了几次,有一次,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来不及转移目光的我,跟他对视了一下,我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赶紧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再看他。

我心里的小秘密在那一刻仿佛被公开在了他的面前,毫无遮掩,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天,我提前来了操场,准备开始军训前,同学陆续地走进操场集合,我戴着帽子,坐在草地上,朝人流方向望去,其实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我开始有点大胆了起来,我心里开始很期待着他的出现。

当舍友在旁边抱怨说,军训有多难受,又要准备站半个小时的军姿了。

而对于我来说,我已经开始喜欢军训了,因为有喜欢的人一起军训,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他,看到喜欢的人的那一份喜悦,已经完全地冲淡了我的疲惫,或许他是我唯一一个坚持下来军训的动力。

走进来的人很多,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其实也不懂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一种感觉,是他没错。

他仿佛也知道了我喜欢他的事情,从那个时候开始,每当我看向他的时侯,他微侧着头,看着我,我害羞地转移了我的视线,怕害怕与他的眼神接触。

可是,我最终还是抵不住内心想看他的冲动,转过头才发现,他也还在看着我。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透过他的眼神,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其实有那么一点喜悦。

从那开始,我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有机会能够跟他再近一点,那如果自己有机会,自己要怎么向他介绍自己,怎么跟他聊天。

在追求爱情中,我一直处于一种状态,就是对于你的喜欢,我会毫无保留表现出来,让你知道,可是,我也不敢向你走进一步,我会在原地等你亲自过来。

所以我从来没有敢在军训休息的时候,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聊天。

在军训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教官还是一脸严肃地宣布着,明天早上四点起来拉练,十公里,拉练完,再练几天,我们的军训就结束了。

拉练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刷了牙洗了脸就直奔楼下操场去了,刚好看到他站在了队伍里面,我是在后面,我一点大气也不敢喘地低着头从他旁边走了过去,只是看到了他的脚,这是我们之间离得最近的一次。

拉练开始后,因为人数过多,不能占公路太多路,我们就被分成三排走。

那天的我,很幸运,他被安排在我旁边,就在我左手边,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让我印象最深的那一件事,是拉练的时候,我们走在一条公路上,两边打着黄色的路灯,灯光打在我们的脸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

我们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就这样一直走着,灯光还在亮着,他没有走得太快,我也没有走得太慢,我尽量适应着他的脚步,就这样走了很久很久。

之前想好的一系列的聊天情景,到了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天快亮了,我们也快到了学校,还是他先打破沉默的氛围。

我们是从学校的这个门进去啊?

我惊喜地回应道,嗯,这边比较近嘛。

说完这句话,我们彼此就都没有再说话。

像很多人一样,越是对你的关注越多,就越想你只关注我一个人。

在最后一天军训准备汇报表演的时候,因为我们后面几排实在练得太难看,教练索性不让我们去表演,我不能参加这个表演了。

对于我来说,参不参加无所谓,只是他参加,我可以看到他表演,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表演的那天早上,我自己一个人在操场上坐着,高中同班的一个男生走过来跟我聊天,难得在军训碰见,他一过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在我旁边,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也觉得,能在一个陌生的学校,遇到自己的同学,我会很有亲切感。

他坐在前面的空地,背对着我,当我们两个正在寒暄着,他回过头来,看到了我们很开心地在聊着天,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转身走了。

下午的军训表演,他走在第一排,我坐在观众席上,到我们连表演的时候,我紧张地在第一排找着他的身影,但是他没有看向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表演队伍绕了操场半圈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表演结束了,队伍解散后,我急忙走过去找他,看着四周的人走来走去,依然没找到他的身影。

舍友过来找我,说要跟我去吃饭。

我跟舍友说不饿,想在这里等等,逛一下操场。我就坐在观众席台阶上,不停地向四周望去。

傍晚,操场上的人渐渐少了,我没有再等下去,就离开了。

因为这次的误会,我们错过了彼此,我现在时常会想,要是我们当时都勇敢一点,也许我们起码还有联系方式,我们还可以及时解开误会,也许,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

正式上课后,我都没有遇见到过他了,那时的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每天都会时不时地想起他穿军训服的样子,那一段路,我们之间仅有的一段对话。心里还在想着,如果再见到他,自己一定要勇敢一点,我很多次想象着见到他的时候,我要怎么说。

早上的我八点半上课,八点十分出门的我奔向了食堂,打好早餐,准备过去找位置坐下来的时候,看到到了他从门外走进来,脱了军训服,穿上常服,多了分帅气和成熟,不过,跟他一同走进来的,还有一个女生,她的手被他牵在手里。

看到这一幕的我,立马从旁边的一条路走开了,避免跟他迎面“撞上”。他也好像注意到了我,往我这里看,我急匆匆的走向了边上最角落的一个地方,不敢回头。

我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早餐,只知道,当时的我一直看着桌上的早餐发愣,一边又吃着,像个机器人,没有任何的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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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绽放得很美,又遥不可及,那种转瞬即逝的美好,我们不会忘记。这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暧昧关系,我不会忘记,但大概,我们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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