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苑寻芳|聊斋读笔

      连年考试缠身，鲜有动笔，文笔稚涩，君且一笑。

        近来读《聊斋志异》，如《红楼梦》又名《石头记》，它亦有不被人熟知的名字:《异史》。抛开影视剧里对聊斋故事衍生出来的印象，我更喜欢它原汁原味的文字带来的幻想、感动与真实。蒲老极爱笔下的女主人公，每逢女子，多起一个浪漫地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如翩翩、花城、黄英、葛巾、玉版、婴宁、舜华、香玉、绛雪……每逢男子，却多以王生、顾生、张生简略代之，更有甚者某甲、某乙敷衍了之。聊斋在慰藉士子心灵的心理之外，也溢满了蒲老对女子的爱怜。

      爱读蒲老笔下的《嫦娥》这一篇，窃药成仙之嫦娥？非也。故事的女主人公嫦娥是仙女下凡，娇女昏嫁人间。这是一个一波三折，余味悠长的故事。

      缘起:情因色起，二美互谦

      太原宗子美随其父过红桥下，与林婆子处遇嫦娥。林婆子大约是一个鸨母一类的人物，言语谈笑之间将嫦娥指给宗子美。子美信以为真，别后日思夜想，其父指出鸨母图利。后子美不能忘情，求得嫦娥，林婆子索求黄金，子美爱而不得。故事读到这里，以为十四岁的宗子美不过是一痴情的少年郎，喜欢嫦娥但是因为贫穷而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子美的喜爱，也仅仅是因为嫦娥的绝色，后来，他在西邻寡妇处见到可以与嫦娥平分秋色且主动的颠当，便毫不犹豫地与之燕好并答应迎娶颠当了。因色而来，因色而往，这就是我们的男主人公宗子美。嫦娥与颠当，男人心中典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可它在清代，不同于现代作品中二女激烈的矛盾与冲突，蒲老让两个女子情同姐妹，友好相处，嫦娥后来拿黄金赠与宗子美，子美赎之为妻，嫦娥劝他纳颠当为妾。颠当却子美专心对嫦娥。更为戏剧化的是，嫦娥故意给颠当与子美制造机会，而颠当自动退出这场情局，找了个借口离去。颠当的离去，我是颇为不解的。蒲老笔下的这两个女子的爱情观太过于理想化了。白玫瑰能与红玫瑰能友好相处，或者因为真的不爱，或者因为王熙凤之余尤二姐，包藏祸心，步步为营。嫦娥与颠当，实在罕见且贤惠地不真实。颠当已经离去，那么嫦娥与宗子美的婚后生活如何呢？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