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京的夏天格外的炎热,温度三十五六,午睡后就会出一身的汗,起来懒懒的在沙发上坐着,空气像是被洗过一样,有淡淡的清香。
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水杯折射在天花板上,窗外的蝉鸣仿佛也被调低了音量,显得异常的安静,仿佛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了这个十五平米的房间,我偷偷的看着被冰镇的酸梅汤,突然想讲一个故事。
那是我去年仲夏夜晚在西操听到的故事,于是我开始追忆当时听闻的诚挚言语,在脑海中回放那几张满怀心事的脸,这是构成一个故事的大纲和所需要的开场。
故事(壹) 爱摄影的A同学和K姑娘
我以为我们能一起走下去,可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说这话的这位同学在西操跑了十六圈半,为什么是十六圈半,因为他跑最后半圈的时候,被我绊倒了,白色的运动鞋上被我踩了一个大大的鞋印。
我当时特别不好意思,拉着他在塑胶跑道旁坐下,我算是一个比较健谈的人,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和不同的人交谈,都能给我带来崭新的灵感,我把这些灵感安静的藏在我的脑海中,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将它具现。
话不多说,我们回到文中,因为我起名废,所以暂时把这位叫做A同学,A同学看起来是有点小帅的,长相有些类似现阶段女生非常喜欢的某蔡性男明星,如果鞋上没有我踩的脚印的话,应该也会很好看。
A同学在学校的摄影协会担任副会长,拍照很厉害,在他手机里看到了很多他的作品,有巴丹吉林庙的无尽沙漠,三门海的一汪碧泉,张家界的天子山脉。
当然,也有很多端丽冠绝、粉白黛绿的美人。
但是关于自己的照片,却几乎没有,他告诉我说,带着相机和脚架远行,调光调色温,选取景,到最后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几乎就已经用掉所有的耐力了。
有一天,A同学在一次摄影活动中认识了K姑娘,K姑娘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尽管A同学的手机里只有K姑娘半张侧颜的照片,但是已经足够下此断定。
K姑娘拍照技术很差,尽管拿着价值1万+的佳能相机。相机里面的照片倒是不少,就是构图特别凌乱,K姑娘和A同学相谈甚欢,还特别热情的给A同学拍了很多照片,可基本上没有能看的,不是失焦就是逆光,白白浪费了时间。
但是我仔细看到,A同学向我口述时,脸上并没有时间被浪费的苦恼神情,而是脸上挂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的微笑,眼睛微微泛红,瞳孔里轮流浮现出幸福、痛苦、不舍、和难忘。
K姑娘之后去了很多地方,A同学去的地方她去过,A同学没有去过的地方她也要走一趟,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A同学发过来她拍的照片。
布达佩斯、佛罗伦萨、马洛卡、圣托里尼,她拍照的手法越来越好,或明或暗的云、展翅的飞鸟,日暮的夕阳、都变成了最绚丽的光影。
A同学也经常给K姑娘写游玩的攻略,分享他当时出游遇到的好玩的事情、不为人知的街角小店。
我以为往下的剧情会是恋爱--争吵--分手--和解--再争吵--分手,最后后悔,追忆往昔。
爱情里应该遇上的呢,就都遇上了。
从开始的腼腆微笑,到结束的分崩离析,是青春里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但是,没有。
A先生收到K姑娘的最后一张明信片上左边是K小姐搞怪的笑脸,右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孩,看K小姐的眼光很是温柔。
K小姐在旅途中,遇上了一个摄影师,只属于她的。
当时我听到这里,有些莫名的恼怒,可能来源于自我感觉良好的被剧本被破坏,或是像是一场戏剧到高潮前戛然而止,也像是一道题马上就要推导出结果却被老师收走了试卷。
有些泄气,感觉在这个时候堆砌再多华美的辞藻,分析来看也不过就是更加精致的抱怨罢了。
我没办法安抚他被命运捉弄的痛苦,也不能把他的人生轨迹改写成我认为对的。
我只能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装很理解。
我这两年很喜欢听陌生人讲故事,因为这可以让我暂时忘记,自己的生活好像已经很久没发生故事了,我的生活除了这些陌生鲜亮的各色故事点缀之外,底色是大段大段的淡黑和北京永远也抹不净的雾霾。
我离开西操的时候,看到A同学在用手机看一张照片。
是A同学在教九小花园站着,神情有些僵硬,背景曝光过度,漆黑一片,笑容模糊不清,周身泛起的逆光好像是夕阳给这个英俊少年添加的的色泽,均匀的涂抹在他还未完结的少年时光上,一层又一层。
人是不是都有点受虐症的倾向?
付出了自己整个灵魂,只得到些零碎的感谢,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就这样吧。
少年时代的东西,再怎么单纯美好,被我用这种方式讲出来,难免会有些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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