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记忆中过年的那些事儿

说说记忆中过年的那些事儿

文/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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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大的我们来说,怎样才算过年,似乎成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这几天,被问到最多的一句话是:过年回家吗?总是会戏谑的回答:回不了,家里不接收!


对于在外的游子来说,似乎过年放假不回老家一趟,好像这个年跟没过一样,前些天问张先生,还记得去年大年三十我们是怎么过的吗?他的回答是不记得了!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上周末,线下读书会的主题讨论是关于过年的,一个下午的讨论,有记忆中开心的年,有痛苦的年,有充满欢声笑语的年,有不愿回忆的年……,在大家的讨论中,似乎又勾起了我儿时过年的时光。


我老家是陕西咸阳的,属于关中平原地区:网上有个旧时民谣是这么说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尘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烂廋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白馍;除夕上坟请先人,贴完对联放鞭炮,晚上不睡熬一宿,初一大早去拜年。


针对这个民谣,有些我是清楚的,有些我不清楚,在我的记忆中,每年过年前的那几天都是忙起来,比如扫尘日。


住在旧房子时,玻璃少,可擦的玻璃其实就只有一扇,对于幼年的我来讲,擦玻璃是我最痛苦的事情,记忆中的那扇玻璃,不知道多少次,我跟它对望。

一般都是先用湿抹布擦一小扇,然后拿旧报纸一点点的擦,冬天又冷,一时半会又擦不干净,被母亲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是不是挂在窗子上了。


网上找了半会,只找到下面这张窗子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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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之前,是一直住在旧房子里,看见老鼠是经常的事,记忆中与年有关的,其实也与老鼠有关,大年三十晚上有包饺子的风俗,包好以后大年初一早上煮来吃。

记忆中有一年,第二天早上母亲起床煮饺子时,发现上百只饺子只剩下一点了,后来母亲在老鼠窝找到了。


关于旧房子中的年就只剩下擦玻璃和老鼠偷饺子了。


上高中后,经过父母的辛苦努力,搬新家了,新家后的过年,或许是长大了,窗子变多了,但似乎没那么难擦了。


这时候记忆中的多半都是帮助父母扫灰,发面蒸馒头的事,而我因为是家里最小的,所以干的基本上都是打杂的活,比如“烂廋肉”时,我的任务是烧火,“蒸白馍”我是搬运工,这里的搬运工,确切的是馒头搬运工。


因为是在冬天,馒头做好以后,需要醒一下,大多时间又是没有太阳的,因此往往这个时候,热炕就成了醒馒头的绝佳场地。

一大早,母亲就将炕烧得热热的,将铺盖等统统收起,只留下底部的席子,然后铺上报纸,撒上面粉,然后将大人做好的馒头用盘一点点运到炕上,等馒头醒好了,再一个一个运送到蒸馒头的“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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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简单的工作,也是有一定的技术在里面,得随时监控馒头的醒发状况,这与炕的热度有关,而热炕呢?

整体热度又不是均衡的,热度也随时间在变化,如果醒过了,那蒸出来的馒头就四面开花了,这个时候就会听到母亲一句又一句的埋怨,因为蒸的馒头好坏直接影响到年后“待客”时的心情。


要问为何要蒸一天,我给你算算哈!一般要蒸一百多个菜包子、三十多个糖包子、两三百的小型馒头,一锅三件,一般蒸四锅。


这个时候一天的饭都是蒸出来的馒头,第一锅出来一般是菜包子,母亲喜欢在包子里包:菠菜、豆腐、红萝卜、白萝卜、大葱等等。糖包子一般是红糖包子,大哥的最爱。

而我只钟情于菜包子,如今长这么大,依然对菜包子情有独钟,话说学会包包子还是在有一过年蒸馒头时,被二哥弹了N多次手指头后才学会的。


最后一锅会蒸“糖米”,就是大米(或者糯米,记不清了)煮七分熟,装到碗里,底部放上大枣、核桃仁、花生仁等等,大概十碗左右的样子,一部分用来自家吃,一部分留给“待客”的时候蒸热了上桌。


当然还有一样就是用于“待客”的“臊子”,一般是海带、大葱、黄花菜、鸡肉、一起炒。海带洗干净切成丝、大葱切成丝、黄花菜提前泡发好撕成丝、鸡肉提前清水煮熟,肉撕成丝,汤留下来为待客的“旗花面”增味。


这个时候,那个黄花菜、鸡肉撕成丝的活自然也是我的,最喜欢边撕肉边偷偷吃上两口。


好不容易到的大年三十这一天,更忙了,清扫院子、贴对联,挂灯笼,这个时候有一项工作也是我的,那就是把门上去年的没掉的对联撕干净,把大门擦干净,有时候父亲还会把门重新油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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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始就准备年夜饭的菜肴,一般会赶在八点春节晚会开始之前,年夜饭上桌、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吃完饭饺子馅、包饺子的面上桌,就开始边看春晚,边包饺子。


大年初一早上,穿新衣,吃饺子。这一天都是基本上都是跟着大人逛庙会,大一点了,就会约起同学聚会,有一年玩的晚了,黑夜中硬是骑着自行车钢圈走了几公里,到村口,一不小心栽倒路边的浅沟里,还好人没事。


大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记忆中要不我家待客,要不去姑姑家,初三父亲走他舅舅家,我们跟着母亲走舅舅家,这时候一大帮子表兄弟在一起,最多的都是打扑克。


小时候,最喜欢走亲戚,不仅不用干活,还有压岁钱收,但基本上后来都会被没收。但是也有忙的时候,比如我家待客。


大清早早起来收拾家里的卫生,一切准备妥当,就在村口等着亲戚们到来,一般我家会待两天客,一天专门待父亲这边的亲戚,三个姑姑们;一天待小姨和舅舅们。


早上待客一般会吃“旗花面”,关于旗花面,还有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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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明孝宗正宫娘娘得了一场怪病是茶饭不思,众太医束手无策。恰巧宫中有位厨师,农家出身,知晓娘娘是多食山珍海味,肉食过剩所致,于是便在清凉的鸡蛋汤内下了几根手工面条,伴有臊子、葱花、姜丝、鸡蛋饼等,调味以陈年老醋出头,正宫娘娘连吃几碗,皇帝听闻大喜,亲口品尝,边吃边赞。在吃的时候,皇帝看到碗内臊子菜和菜油黄白绿,色彩分明,挑起面条形如小旗,放进碗内状似花朵,明孝宗遂起名旗花面,列为宫廷御饭。


后来,康海是弘治年间钦点头名状元,官居翰林院修撰。他是武功人,喜食面条,让自己的厨师向御膳房的厨师学会作旗花面的方法。被罢官后,他带厨师回故里,于是旗花面便在武功流传开来。七百多年来,旗花面一直在武功流传至今。


传统旗花面的制作每一道工序都十分考究,其质量标准可以七个字概括,就是“汪、煎、清、稀、细、软、工”。“汪”,就是油汪汪的汪,说的是汤要飘香;“煎”,是典型的陕西话,意思是要热,不能是温吞吞的;“清”,指得是汤要清亮,不能混浊;“稀”,就是说汤要多,面要少;“细”,是说操作的工艺考究,精工细做;“软”,就是面片要软和,不能煮得过硬;“工”,说的是面上桌的造型要好看。


话说这旗花面确实好吃,就是动用的碗,少则五六十个,多则一百多个,小朋友一般可吃五六碗,大人就可想而知了。时至今日,虽然我可能会做,但是七道工序中能沾三道就很不错了,只能形似,但味道吗?跟母亲做的差远了。

这里面讲究也很多,尤其是醋的选用。这里就不多说了,担心自己流口水。


中午一般都是炒菜,八个凉菜,八个热菜,加上热馒头,吃完饭就开始收拾,一般还没收拾完,客人基本上就走了。然后一家人就赶紧收拾完休息。

图片正月里就以走亲戚为前提,这个时候,邻里间会互相帮忙,会借碗、借饭桌、借板凳。这也算是一道年味的风景,不过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的,大家基本上都自给自足了!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吃元宵,一般我不咋吃,从小不喜欢元宵的那个味。那这个时候就有一项活动,是大家热爱看的,就是“社火”,话说印象中,父亲还扮过“包公”呢?各种各样踩高跷的,敲锣打鼓的,各种装扮统统上场,无比热闹。

过了十五,这个年才算是真的过完了。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记忆中的年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最近这几年,结婚生子,打破了原有过年的习惯,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年,过年已不如记忆中的那么期望,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回老家看看一年没见的父母。

现如今,疫情又挡住了回家的脚步,加上今年,连续两年没回家了!

今年的年,我们还没想清楚具体该怎么过,但至少应该跟去年不一样,不为别的,就为给闺女的童年留下一点年味儿!

过年需要仪式感,一个给闺女的过年仪式感!压岁钱包起来,年夜饭准备起来,虽然可能会麻烦一点,但是这种忙碌是值得的,得让她多年后回忆过年,有可留下的记忆才行!

作者简介:雨晴,生活在南方的北方女子,有女汉子的性格,也有南方女子的细腻。爱好写作的工科女;热爱环保公益的志愿者,爱好阅读、朗读的性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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