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尘烟》|浪漫的底色是并肩活着,爱是贫瘠的土地上开出的花

越是大了之后越喜欢看一些纪录片或者是纪实类的电影,怎么说呢,戏如人生,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故事发生在20世纪的西北地区,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色清一色的黄土地土坯房,两个被“捡剩下”的人经过拼凑凑到一起拍了结婚照领了结婚证,她长年受殴打加上小儿麻痹成为了一个尿失禁的残疾人,他为了给他的哥哥打工一直受苦受难身无分文没有娶妻,两个被时代,也是被家人抛弃的人组合在一起,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了彼此的光。

他被骗去给村里大地主献熊猫血的时候还惦记着怎样用身上的30元钱给她买一个大衣;

他会为了她喜欢看电视而拉下面子接受别人对他的嘲弄贬低;他会在所有人嫌弃她随处小便而露出鄙夷的眼神时默默为她擦拭好一切;

他也会不顾所有人的眼光“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当个香饽饽一样供着”;

他会给她吃家里的老母鸡下的蛋,但自己从来不舍得;

他不会因为她身子残疾帮不上农忙而指责她,只是跟她说“把这个披上些别感冒了”;

她在他外出的时候换了一遍又一遍的热水在村头等他回来;所有人都只是把那个驴当畜牲她爱屋及乌;

我会在想桂英什么都做不了,有铁对她的照顾要远大于她对自己的照顾,那有铁图什么呢?

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有她,他才有“家”。

“镰刀割去,麦子能咋个办;人踩过去,麦子能咋个办”,底层的老实人总是真心实意对待每个人都是都很难有一个好的结果。

“好人三世功德,坏人立地成佛”,因为出身农村,便也更看不得这样的欺凌,可是能怎么办呢,好像回头仔细想想,劳苦众生大多如此。

命运善嫉,在她们养活了自己的小鸡,在盖好了属于自己的土坯房,在粮食丰收的秋季,桂英走了,我不信那么浅的河水没人能把残疾的她打捞上来。

可事实确实如此,最后只能有铁下河抱着桂英的尸体绝望,她的手里,还攥着准备给他送的鸡蛋和馍馍。

故事的最后,有铁还完了麦种农药和化肥的1570元,还了献了三次熊猫血的老汉儿子两次买大衣的钱,还了春天借邻居的十个鸡蛋,还完了欠的一切人情,放生了为他劳作一辈子的驴,把桂英仅有的一张结婚照上的照片裁下来做了遗像,给桂英印了一个“麦子花”,防止下辈子找不到她,吃了桂英的一个鸡蛋,因为农药太苦了,要用桂英的鸡蛋压压,然后躺在她们一起盖的房子里,安然的去了。

最后他的三哥隐瞒了他去世的消息,让村里开挖掘机把他们一起盖的房子推了,拿了一万五千的补偿款,自此这二人的故事便随着他们共同盖的房子的倒塌而激起的土气中“隐入尘烟”。

这部电影无声中杀人,都是尘烟中的小事,可偏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风尘中的“普通人”,这部片子对我来说陌生又熟悉。

“吃个馍馍”、“拿上去”、“罐罐里的水都冷了好几次了”、“你快些吃去”、“我还是个尕娃蛋蛋的时候”,这熟悉又陌生的西北方言勾起了我对于旧人口音的回忆,回忆的也不只是口音,也许还有当时的那个人以及当时学会的“你啥做着”的种种场面和对西北甘肃,紧挨着甘肃的海东以及西藏的执念。

生如蝼蚁,隐入尘烟,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我猜,有铁和桂英下辈子肯定能再次相遇,身体健康,衣能敝体,屋能遮雨,育有一儿半女,来补偿完前世所遭受的种种风雨。

祝你渺小启程但一路生花,祝我更加平和尽早了却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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