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年 初 一

大 年 初 一

初一是北方春节的重头戏,也是一年之始,必有万象更新。

早上6点钟起床,到院子里放上三个单炮,听三声响,新年第一个早晨便由此开始。小时候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是三,但豫剧穆桂英挂帅里不也说辕门外三声炮响嘛,三应该是一个吉利的东西。

父母起的更早,要在三十下午整理好的众神牌位和祖宗牌位前放上贡品。小时候一直是一种长条形的馒头,土话叫小糕,上面点上红点,再放上一方肉,一种油炸的面食(土话小关)纸钱,嘴里念叨念叨今年的日子和对先人的追思。

初一早上不喝稀,于是大北方的节日圣物饺子便隆重登场。吃完饺子,便要串亲戚,这是最不喜欢的环节,尤其是小时候。那个时候物资匮乏,生活不易,去亲戚家没有别的礼拿,便要拿上一整兜子的炉馍(发面制作,用火炕熟),又笨又重,关键是回程的时候篮子里还会剩下半篮子,一样的煎熬。

现在简单多了,初一本家订了酒店,到中午的时候全部过去,一大家人坐到一起,长者叙情,孩童嬉闹,当年者纵酒。

只可惜,此生与酒无缘,心中也曾对对酒当歌豪气干云充满向往,也曾想围炉夜话浅斟低饮,但身体确实不能适应酒精,失去了人生一乐。不过,看兄弟们饮酒也另有风味。

每次初一这顿饭,总是会有些小遗憾,有些人没有来,有些人已离开,不经意想起,总会忆起苏东坡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还会有些小惊喜,有人添丁,有人成家,长大的更懂事,还小者愈加可爱。还会见到难得一见的亲人,有些陌生,尽力在脑海里想着之前的过往。

吵吵闹闹便过了午,带着七八个小子玩一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想去看电影,发现一票难求,那便睡觉吧。晚上的时候,与大表哥,大堂兄闲坐,听了许多,也想了许多。这世界变化太快,很多时候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和转变就又是一片沧海桑田,所有的得与失都在这时代的大潮中诞生并消亡。那种原有农业社会下的生存本能还没有完全适应工业化社会需要,但改变依然在,改变看得见,他们都很好,现在艰难的好像只是我。

唯愿岁月如歌,你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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