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励又回到了单身的状态,开始过着单调的生活。杨励隔壁房间的那个平谷男人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一个周末上午,室友出去了,平谷男人也去上班了,杨励开着门在自己房间玩着蜘蛛纸牌、听着莫文蔚的“电台情歌”。在十点多钟,他听到了脚步声,再是洗手间洗漱的声音,然后是回隔壁房间的脚步声。过了一会,他闻到了香水的味道。
脚步声又想起的时候,杨励往外面看了一眼,眼前是个非常时髦的女人,标准身材、波浪形头发,带着超大的耳环,还有一张标致的脸蛋,女人看到杨励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出门去了。
杨励羡慕这个隔壁房间的平谷男人,他的每个女人都是这么优质,上个刚走了立即有下一个。平谷男人剃着一个圆寸头,其貌不扬、工作一般,换起女人来比换衣服还快,上一个温柔体贴,这一个时髦靓丽。
杨励对比着自己刚刚被甩,他希望这个平谷男人再次发酒疯,把现在的这个也赶紧打走。
情场失意的杨励,工作也是越来越艰难,老客户一个个都输光走了,开发新的客户却没有那么简单,他再去别人的证券公司拉股民炒外汇,愿意听他讲的人越来越少了。
杨励那些天一直在自己公司窝着,偶尔打几个电话主动联系新客户,其他时间就看着K线图,在K线图上画着支撑线、压力线、黄金分割线分析来分析去。早起上班,下班回家,单调的生活像肚子里灌下了两升纯净水,寡淡无味。
杨励一想到此刻林丽娟也许就和那个开红色别克车的男人躺在床上快活,他就嫉妒的要命,嫉妒的火在烧着他的心。他劝自己,不要再劳神了,不是自己的人,管她干什么呢,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她!
杨励用力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别去她,但他还是去想了,而且越想越清晰,还构成了一幅画面,画面里她与那人在床上,她扭动着身体,在快乐的呻吟。杨励受不了,嫉妒、愤怒像毒蛇一样纠缠在他头脑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张开嘴巴露出毒牙,要把他的灵魂吞噬。
过了些天,快下班的时候,他收到了林丽娟的短信,“哈喽,我的帅哥哥,最近忙吗?我终于学习任务不那么紧张了,要不晚上你请我吃饭吧?”。
杨励差点把手机扔掉,心里骂出声音来,“好个贱人,跟其他男人快活,怎么又联系我了呢,找的借口居然是学习任务不紧张了,哪有见过她学习呢。”
本来已经决定不管它了。但是下班骑车回家路上,杨励又想到了这个短信,他心里开始悲痛。开着红色别克的男人,撞伤了她,却一下又搞定了她。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自己像个垃圾一样甩掉,立即投入他人的怀抱。杨励想到了那捧掉在地上的蓝色玫瑰花,也许早被踩成了泥,自己可不就跟那泥土一样卑微吗。
他又想到,为什么她现在要给自己发短信呢,会不会是那男人甩了她了?肯定是这样的,别人甩了她,她才又想到我杨励了。那么她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呢?杨励不停的胡思乱想。
虽然失恋才不过十天,但杨励感觉过够了这样单身的日子,聊胜于无,要不自己跟她复合吧,反正自己再也不会有娶她的想法了,就当是丰富一下自己业余生活。没有感情也就没有伤害,她再也不能伤害到他了,那么见见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骑车到住处的时候,杨励改变了决定,他同意去见她了。
杨励跟她回了电话,假装自己与她这么久没有联系都是因为她学习忙,他恭喜她终于结束了繁忙的学习任务,晚上请她吃自助火锅。
到了火锅店,林丽娟一袭漂亮的衣服,早就等在那里了。一见面,她显得非常高兴,脸上要泛出光来,热情的和杨励说着话,骂自己的老师压榨她的业余时间。
饭吃到中途的时候,杨励发现林丽娟的神情不太集中,表情显得有点失落,像精神被掏空了似的,又好像在想某些难过的事。杨励在她眼前挥挥手,故意说“嘿,还想着功课啊,忘记它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敬你一杯”。林丽娟回过神来,端起酒杯喝起来。一顿饭下来,林丽娟恢复了精神,喝啤酒也上了脸,饭中的失落情绪消失了。
杨励对林丽娟心里想着聊胜于无的时候,林丽娟对杨励想着的也是聊胜于无,那个别克车男人猛追了她一阵,得到了她之后,就消失了,所以她才会显得失落,她也觉得愤恨,只不过她没有把愤恨让杨励看到。
林丽娟想到自己在别人那里被甩了,但是在杨励眼中,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她也算是刚刚经历一场失恋,跟杨励一样,失恋就会痛苦,于是她找到了名义男朋友杨励,有他这个备胎垫着,受到的伤害会轻很多,也许过两天就能够缓解失恋的痛苦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段经历杨励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想杨励虽然不好,但是聊胜于无。她经历过那个红色别克男人,更觉得不可能会嫁给杨励了,反正也不会嫁给杨励,就找杨励玩玩来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吧,于是她在百无聊赖又有点失恋痛苦的时候,向杨励发了那个短信。
两个人怀着同样的心思,这样相处起来反而更融洽了,由于都没有把对方当作以后结婚对象,都是短期玩一玩的心态,对对方也就没有太高的要求,他们基本没有架可以吵,基本不会有争执。
他们复合的这些日子,他的身体、她的身体又都得到了释放和满足,但是他们的爱情依旧空荡荡。
又是一天晚上,杨励和林丽娟又开房了,两人做了多次,然后沉沉睡去。天亮,阳光透过没有关严的窗帘射进来,杨励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一看九点钟了,他爬起身来要去上班。林丽娟还没有那么早起来,他让她等会自己去退房,押金她拿着,她含糊应着,也可能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睡觉的她,关上了门。
这一天的上午九点,朝阳区经侦支队已经开始工作了,两个领导对“集资诈骗罪”和“非法经营罪”进行着辩论。一个领导说根据这个案情,定性为“集资诈骗罪”是更恰当的,他们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另一个领导说定性为“非法经营罪”更符合这个案件,这个案件属于“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非法经营证券、期货、保险业务的”或者还可以认定为“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两个领导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很难说服对方,最后也懒得争辩了。
杨励到了公司,发现同事都已经在工作了,他很不好意思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打开炒外汇的平台软件。十点多钟,他有点饿了,刚刚来的时候没有吃早饭,他准备中午早点下楼去吃午饭,早饭午饭一起吃,于是倒了一杯水喝。
十一点钟,一队穿着便衣的警察闯进了杨励所在的公司,大声喊道“都别动,举起手来,抱在脑后,离开座位!”。
警察用手铐铐住所有的人,把全部人员都集中到一个角落。杨励的手机放在桌上,电脑没有关闭,外汇平台软件还开着,准备去拿一下手机和关一下电脑,被警察呵斥道“让你别动!”。
公司一行十多个人被押到了公安局,电脑、手机全部被收缴,公司大门也被贴上了封条。
公安局会这么迅速的调查和控制杨励任职的这个公司,是由于某个客户的举报。这位客户在炒外汇中损失了近千万元,钱打了水漂还没有听到一声响,客户于是怀疑这个外汇平台自己账户是虚假的,里面的资金数额不是真实的资金。客户把钱交给这个公司,公司把钱留下来了并没有转成外汇,公司给客户的也许就是虚假的模拟账户,客户的对手就是这个公司,客户赔钱或者赚钱都是这个公司来负责,公司知道炒外汇十赌九输,于是敢做客户的对手方。
公安局接到举报后,立即调查此案,公安局认为即使客户的账户是真实的,这个炒外汇的公司由于违反外汇的管理规定,依然构成刑事犯罪;如果客户的账户是模拟的虚假的,罪刑会更加严重。
到了公安局,杨励就和同事们分开了。他的肚子很饿,但还在等待录口供。讯问杨励的是两个年轻的警察,坐在杨励的对面,杨励坐在一个固定的凳子上,单手被铐着。
两个警察之间有说有笑,面对杨励时就变得严肃和霸道,他们问杨励公司是做什么的?杨励说是做外汇保证金的,他们问是否知道什么原因被抓?杨励说不知道。他们问杨励有没有骗取客户的资金?杨励说资金都是直接汇到公司账户的,自己从来没有经手过。他们问你们的外汇从哪里兑换的?杨励说不知道,他只知道客户交了钱,就会给客户一个有同样数额的炒外汇的平台账号。他们问客户交的钱都是流向了哪里?杨励说不知道。他们问杨励在公司多久了,做什么职务,拿到了多少佣金等。杨励一一都回答了。杨励还主动反映了自己赚的工资大部分都投入到公司炒外汇了,也亏光了,不信可以查询账户记录。
讯问完毕,警察给杨励吃了盒饭。杨励自以为是来公司上班的,从来没有做过诈骗和其他违法的事情,也许老板参与过骗取客户的资金,但不关杨励的事情啊,他估计自己差不多傍晚就可以回去了,晚上还想和林丽娟在一起。
杨励的幻想破灭了。警察出具了刑事拘留证,公司老板和全体同事们都涉嫌“非法经营罪”需要被拘留。
下午四点多钟,分四车,杨励公司的人全部都被送去看守所了。杨励和押送的警察说自己的手反铐在后背,勒得太疼了,可以铐前面吗?押送的警察没有理他,杨励又问了一边,警察不耐烦的说不可以。
杨励忍着疼,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不过反正自己没有做过什么杀人放火违法的事情,最多也就待几天吧,要待几天已经让杨励感觉很恐怖了,爸妈会不会这时间打电话给自己,自己关机会不会让他们担心。
到了看守所,杨励脱光了衣服进行检查,领到了浑身起球的号服,进了监房。看到号服的这一刻,让杨励明白了,自己其实就是坐牢了。杨励跟看守所的狱警说自己没有犯罪啊,怎么要坐牢呢?狱警不耐烦的告诉他,你到时跟法官说吧。杨励问要怎么才能见到法官呢,狱警说你待上几个月,总会让你见到的。杨励听后,脊背一阵冰凉,要在看守所待上几个月?
杨励的监房,住着二十个人,房间里面设施非常简单,睡觉的是一个大通铺,二十个人全部睡在通铺上,通铺的边上是洗脸池子,通铺的斜对面是两个蹲坑,蹲坑的上面有两个淋浴头,房间另一角落里高高的挂着一台电视机。二十个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个房间,杨励睡在通铺最边上,最靠近蹲坑。
进这个监房,杨励没有受到拳打脚踢,跟杨励想的不一样。杨励听别人说进牢房的人会被监友收拾一顿,然后在牢房里论资排辈确定地位。
不过监房依然有老大,他们管他叫号长,号长身材高大,胳膊上和背上纹了条大花龙。号长让杨励蹲在地上,交代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杨励说自己是冤枉的,号长听到“冤枉”两个字,脸上讥笑了一下,让他继续说。
杨励说是公司全部被抓了,公司是炒外汇的,估计是老板骗取了客户的保证金,所以连带被抓进来了。也许是号长对这些不感兴趣,没等杨励说完,号长交代了监房要遵守的规矩,让杨励一一记好。
晚上,大多数人都睡着了,鼾声此起彼伏。杨励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与一伙陌生的大男人睡在一张通铺上,他们全是犯罪嫌疑人,也许有抢劫的、盗窃的、强奸的,而且这个屋子简陋到极点,杨励浑身不自在,怎样都睡不着。监房的灯光一直亮着,值班巡逻的监友不时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更让杨励烦躁。
杨励心里一团乱麻,警察应该会通知他的父母自己被拘留了,父母的电话是他告诉警察的,也许已经打过了电话了,不知道父母知道自己坐牢后会多么难过。怪自己太软弱,真不应该把父母的电话告诉警察。出去后又要找工作了,找什么工作呢,身上仅有的几百元钱被警察搜出来交到保管处了,出去以后能拿回自己衣服、钱包、手机吗,室友这几个月会换人合租吗,出去后是不是还有地方住呢。
在看守所,警察又对杨励讯问过两回,问的都是以前差不多的问题,杨励也如实的回答,他确信自己没有犯罪,实话实说一定可以很快出去的。
看守所的生活,在杨励面前展开了。杨励的周围二十个人,听说有盗窃的、抢劫的、强奸的、吸毒的、诈骗的、打架斗殴的等等,杨励以前听到这些罪名都害怕,没想到如今自己跟强盗、强奸犯、毒贩会生活在一起。
开始的日子都是难熬的,但是慢慢的,晚上杨励也能够睡着了,能够吃进看守所的饭了。
与这些人在一起,免不了会交流几句,听到他们聊天,杨励也会插个嘴。
渐渐适应了之后,杨励发现这些监友也很普通,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同,有些人身上有大面积的纹身或许看着有点凶,但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号长是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进来的,睡在大通铺的最里面,他会主动的跟杨励聊聊天,问杨励以前在哪读的书,是做什么的。他说自己已经是几进宫了,让杨励放松点别发愁,发愁也是一天,不发愁也是一天,案件该怎么进展就怎么进展,咱们在看守所也无能为力。
一次话多时,号长让杨励别太轻信他人,这里的人都比外面的人滑头,脑筋转的弯更多,告诫他别谈自己的案件,别吹嘘自己还犯过哪些有成就的事情。耐着性子,每天只关注吃喝拉撒。
即使是看守所这样藏污纳垢的小社会里,依然是有规则和秩序的。这么多嫌疑人在一起也能做到和睦相处,几乎没有在监房打架斗殴的。监房24小时有监控,打架斗殴是逃不过监控的,发生了打架斗殴是会取消全体监友宝贵的放风时间的。
杨励不去惹事,身体平安,但是失去自由的人是可怜的,看守所的日子依然是漫长难熬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励不停的失望。
开始自己预计一周会放出去,一周已经到了,然后预计半个月会放出去,半个月已经到了,再期望一个月能出去,一个月也已经到了。
杨励计算着日子,他喜欢周二和周五,这两天食堂的饭菜里面有肉。他还喜欢放风的时间,虽然二十个人在狭小的放风室也很挤,但是可以呼吸到流动的空气,可以看到反射过来的阳光。他还喜欢晚上看电视,运气好能够看到连续剧。
杨励想着,人活着要求的东西真不多,看守所的白菜豆腐酱菜稀饭也没有把自己饿死。
北京的天气越来越热了,二十个人挤在一个监房,让人烦躁不安。杨励在这里已经关了九十天了,正挥汗听监友聊天的时候。监房外面来个狱警叫杨励拿着东西出来,杨励正想着这是要干嘛,还想着拿上什么东西时。
号长大声说“小兄弟,解放了。什么都不要拿,走出去,别回头。以后在外面会相见,咱们还是朋友”。其他人也为杨励喝彩。
杨励眼泪涌了出来,在监房的这么多日夜他没有哭,要离开了他忍不住哭了。苦日子熬到头了,这么多共同生活的监友,希望你们也能够早日出去。他没有拿东西,没有回头。
杨励确实是出看守所了,因为杨励在公司的级别太低,在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检察院在审查起诉的时候,认为他并不构成犯罪,作出了不起诉的决定。
杨励在公安局拿回手机钥匙钱包等物,到理发店剪了头发,再到澡堂洗了澡。回到原来劲松小区住处已经是傍晚了,室友恰巧也在,但是室友已经找了新的合租伙伴,住处已经没有杨励的位置了。
室友问杨励,“你这三个月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一直关机。”
室友又说“我这么久联系不上你,不知道你去哪里了,这个月又找了新的人合租。你的东西我都放在这里了”,然后指了一下角落。
杨励和新的合租人打了招呼。
杨励看到有陌生人在,撒了一个谎说:“公司组织全封闭培训,不能开机不能打电话,因此没有联系你。”
杨励邀请室友去外面吃个饭,没有带上新的合租人。
杨励边喝酒,边把三个月来的真实情况跟室友讲了。室友安慰他,一下找不到合适的安慰的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励听着不太对劲,怎么严重到讲死呢,笑了笑继续让室友陪他喝酒。
当天,杨励和室友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杨励向室友借了一千元钱,买了手机充值卡,在东南五环边上的老君堂租了一个每月两百元的单间住。
杨励又开始找工作了,他每天在网吧里面,不停的投简历。有些公司通知去面试,他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市中心,如果去中关村、上地的话则要穿过整个北京城区。杨励觉得路远并没有什么,每天奔跑在面试的途中。回到出租屋,躺在简陋的床上,杨励想还是自由好啊。
陈明公跟杨励打电话的时候,杨励还在网吧刷简历,查看邮箱。陈明公说过两天要来北京办事,好久没见了,让杨励安排好时间,一起聊一下。
杨励接完电话,有些紧张。他过年前欠陈明公的一万元,现在一分钱都还不上啊,不知道陈明公会找自己聊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还钱的事。
陈明公到了北京,和杨励还约在光明桥附近。陈明公穿着很休闲,不像是出差,倒像是旅游。
陈明公显得很高兴,说“上次见面时冬天,现在是夏天了,真是好久不见。”
杨励客套的问候了几句。末了,杨励说“陈总,多谢您去年过年借我一万元钱,现在我手上没有钱,等我赚到钱立即还给您可以吗?”
陈明公好像忘记了这事情似的,说“没有关系,等你有钱时再说吧”。陈明公又问杨励现在做什么工作。
杨励不得不又撒谎了,说“在金融行业做业务员,业绩不太好,只赚自己吃喝的。”
陈明公说“我有一事想拜托你,你能答应吗?”
杨励说“陈总您尽管说,我能办到一定答应。”
陈明公说“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杨励想到自己正找工作呢,并没有问陈明公是什么工作,做什么,直接说“陈总您这是看得起我,我愿意啊。”
陈明公说“你也不问问是做什么?”
杨励说“不用问,只要我能够做得了的,我一定全力去做。”
陈明公说“我想让你为我读书。”
杨励惊诧,说“您要我读什么?”
陈明公解释说“就是让你读书,把知识学扎实来,然后为我工作。”
杨励没有再犹豫,说“可以。”
陈明公说“我工作上遇到很多法律问题,我需要法律人才,你虽然毕业了,但是可以到北大或人大去旁听法律,学些知识然后加入我们。”
杨励想了一下,如何到别人学校旁听呢,进得去别人教室吗。但是没有犹豫,说“可以的。”
陈明公说“好的,我喜欢你这样的。”
杨励想到了自己读书的话,生活费从哪里来呢。
没等杨励显出顾虑,陈明公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说“这里是五万元钱,算你今年为我读书的工资。”
杨励惊得睁大了眼睛,自己工作快一年了,一万块都没有赚到。杨励拒绝说“我读书又没有真正做事,不能要工资,而且我还欠您一万元呢。”
陈明公宽厚的笑笑,说“你读书就是为我工作了。你刚刚已经答应了我,不能反悔啊。”
陈明公把钱塞到杨励手上。
杨励推辞了两下,陈明公硬塞了两下,最后还是收下了。说“我尽全力读好书。”
陈明公说“这样才像话,我看好你。”
最后,杨励问“陈总,您公司叫什么名字?”
陈明公说“暴君”。
回去后,杨励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了,这是最近几年第二次流泪了。自己一路坎坷,坐过牢,工作都找不到的时候,陈明公却如此信任我。他感觉自己是个要淹死的人,是陈明公抛来了一个游泳圈。
杨励摸着包里的五万元,心里默默的说“我不会糟蹋你的心意,我会为你卖命的。”
杨励不知道,陈明公来北京并没有其他事情,是特意来找杨励的。陈明公建议他去其他大学旁听也只是陈明公自己的想法,究竟能不能到其他大学旁听,杨励能不能成为法律人才,陈明公并不确定,还是要杨励自己努力的。
陈明公并不确定结果,这是他的对人的投资,投资也许成功,也许会失败。除了KTV的业务,陈明公正在谋划其他事情,他需要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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