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桥牌

比如桥牌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省城读大学。那个时节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最潮的游戏不过是街机,雷电1雷电2风靡一时。一部分学生喜欢下围棋,还有一些体育爱好者。记得有一个师兄,家传猴拳,曾经在全省大学生运动会拿过一等奖的,真功夫。不少同学跟着他习武,他也曾经在学校大会上表演过,那筋斗又高又飘,看花了我们的眼。

    到了大三,下围棋的少了,玩电游的少了。除了功课,同学们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于是有了新的娱乐活动,比如桥牌。

      不记得是谁带头带头玩桥牌的。大三上学期开始,午饭都是三下五除二,碗也不洗,直接上桌。经常是动作最快的同学在寝室里拿着扑克牌,一边发牌,一边招兵买马。陆续有同学来了,四个人一桌,立马开始起牌,叫牌,那时刚开始学,对于牌力计算还不是很熟练,嘴里念叨着A四点,K三点,Q两点,J一点。来的晚了的同学,或者去其他寝室招兵,或者就在旁边观战,不时点评牌局。遇着好牌,尤其是大满贯小满贯的牌型,同学通过几轮叫牌没有冲上去,观战的同学急了,会夺牌大叫“你干嘛不支持对家啊,哪怕加倍,对家也会冲啊。黄金变铁!”

    从一开始瞎打瞎闹,到后来有模有样,然后就有同学买了《桥牌入门》《桥牌基本战法》等书,水平慢慢也就上来了。然后就是寝室与寝室间对战。那时是八个人一个寝室,刚好组成两对,两个寝室直接对冲,输者或者请吃炒粉、酒糟汤圆,或者给赢家洗碗。

    然后就是班级与班级对战了,这时规模就大了,每班出八队选手十六人,四队打南北家,四队打东西家。两个班共十六对选手,裁判和计分员由各自班级推选。一般是打三十二副牌。每队选手必须把三十二副牌打完,然后计算班级总分,最后无非是输了的请赢家全班吃炒粉或酒糟汤圆。两个班级七八十号人到校门口夜宵摊子,赢家代表大吼一声“老板,给每人上一碗炒粉(酒糟汤圆)!”那声音,气壮山河。

    有一段时间,新学了蓝梅花叫牌法,我和同学廖君接连打了几把满贯,打到后来,廖君和我成了固定的搭档,廖君常常说到“打满贯,找海盗。”刚开始学桥牌,大家都是瞎子摸象,叫牌也是胡乱猜测的,后来学自然叫牌,精确叫牌,然后就是蓝梅花叫牌,大梅花叫牌法,大家配合也是日益默契,这时打桥牌就有感觉了,敢情一开始都是瞎折腾呢。

    班级比赛后,就有同学张罗与别系同学的比赛了。这时是没有班级之分的,推选几队公认的强手代表大家与别系高手对战。系别比赛,一般安排在周日,找一个安静的大教室,每系派了十六队牌手,八队南北家,八队东西家,与对手按每桌四人坐下,每桌事先由双方的裁判发好了牌,一共打三十二副牌。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叫牌声,叫牌过后,大家很默契的不吭声,攻防尽在不言中,明手也安静地坐在那,不像在班级比赛时站起来大吼大叫。比赛完了,裁判计算总分,牌手就开始交流和抱怨了,或者叫牌没有配合好,或者对对方牌型推算不清楚,首攻失误导致牌局一泻千里。那时也简单,输家请赢家或炒粉或酒糟汤圆,这时人就更多了,往往几个夜宵摊子一起拼桌。

    大四时,有几个大三的学弟成立了桥牌协会,考虑到我们是毕业班,也就没有去加入了。毕业实习时,桥协组织了第一届桥牌比赛,等我们实习回来,比赛结束了。大家不爽,就直接找桥协会长,会长很客气,忙着说对不起,他们考虑不周。于是我们提出请比赛的南北和东西前三名出来,和我们进行友谊比赛。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副牌,对家牌型好,牌力足,点数高,是一副小满贯的牌。当时廖君做南家,首叫1黑桃,西家黑桃A在手,就两张黑桃,牌力有十五点,西家直接给了加倍。我坐北家,手中黑桃有六张,没有点数,红星两张,一张A带一张9,方块缺张,梅花五张,记得是Q带四张小牌,没有犹豫,直接冲四黑桃。最后我们没有完成定约,宕了一局。事后总结,八张牌桌,有七张牌桌完成了方块小满贯,就我们这张牌桌,南北阻击非常成功,虽然宕了一局,事实上南北家要完成四黑桃的定约是不可能的。但是把对方小满贯的牌阻击成功了,这局牌后来成了经典。

    大四下学期除了毕业设计,也就没多少事。只要有人叫一声“炒粉,酒糟汤圆”,立马一伙人自动组织起来,或寝室之间,或班级之间,为了炒粉和酒糟汤圆就大战起来。当时还曾经到财院比赛,感觉财院桥牌水平一般。都说桥牌水平最好的是师大,师大的桥牌协会都有几十年的历史,有底蕴,想去找人对冲,因为临近毕业也就没有成行。参加工作后,遇到一个师大玩桥牌的,确实水平高,他说师大玩桥牌的老师多,还有专业级别人士授课的。

    转眼近三十年了,如今校园里玩桥牌的,不多了吧。江湖传说当年我的同学,那个一口胡建普通话的福建仔,回去后坚持打桥牌,后来代表俱乐部参加了全国比赛。有一件事是真的,我们的师弟,两个九江学生长期搭档打桥牌,毕业回去后继续搭档,代表九江参加了省运会,全运会,也打过全国的专业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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