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啊,只是一些听起来不那么矫情的话

其实我一直以为,一首歌让人念念不忘是需要运气的,引起共鸣的前提是听歌的人本身存在着某些情感,或是听这首歌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实际上,要不了多久,我的歌单就会完全更新一次。

第一次听陈鸿宇是高三的寒假,那天正在“除尘”。其实这么多年来过年我最讨厌的就是除尘。如果不过年就不用除尘,我想我会很乐意取消春节的。

家是一栋老旧的房子,二楼的楼板随着脚步声咯咯作响。我妈老是抱怨爸爸挑了个破房子,我也嫌这样的房子打扫起来太麻烦,无穷无尽的灰尘不知道为什么扫了那么多年还是这么多。

但这座老房子也不是没好处,他差极了的隔音不仅让隔壁能听见我爸爸的呼噜声,还能让我听见爸妈上楼的声音从而迅速地关掉电脑假装睡觉。

就算我妈摸了摸电脑还未散热的引擎,还是一言不发地睡去。

除尘那天听到《行歌》,又是《理想三旬》,再是《早春的树》。那时候就在想啊,唐映风的词真是惊艳奇绝。莫非真有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揉进对方的生活里?我是不愿的。

之前觉得“泡你在福尔马林,盯着你意淫”已经是带着死亡美学的告白了,后来又读到李庄的《身体清单》,慢慢发觉:

我一面万分惧怕死亡,一面又不自觉地向他靠拢。

刚开始听这首歌的第二天中午,在东教工吃得很饱,饱到不想骑车。就塞着耳机走到了寝室楼下。还是觉得没消化,又走食堂去把车骑了回来。到寝室之后才发现一路上我没有看手机,直接就旷了义工部的例会。像这样让我宁愿走路听歌而不是骑车的歌只有两首。

另一首是《一生所爱》。那天独自看完《大话西游》,回来的路上把车丢在南大门,就想听着歌走回寝室。那时候一直想不明白,好好说话不行吗?不爱就不爱吧,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呗,为了分手把话说得那么绝情,很打击人的自信心的好叭?

其实那时候沉迷音乐是因为不开心。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兜圈子或者是剪头发,剪头发又不能经常剪免得失了威力,只好一圈又一圈地转来转去。

后来都不愿意太听这两首歌,一听就会想起那时候的情绪。也许在洗澡的时候会随机播放到,但幸好洗澡总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想起第一次转圈圈是因为丢了刚补的饭卡,很郁闷地在食堂转到寝室关门,回寝室又在过道里转来转去,一边转还一边背《三峡》和《岳阳楼记》,那时候莫名能背出一年前背的文言。那是高一,大家都觉得我矫情吧,丢张饭卡就这样。

但确实是我矫情,但却不只是因为丢了饭卡。

那天在写作业的时候摘下耳机,突然听见了下雨的声音,那种雨打树叶的沙沙声。突然感觉犯了乡愁。因为小时候在思茅的家里,窗户外是高高的芒果树,下雨的下午我就缩在妈妈的怀里睡觉,耳边正是这样的声音。

那一刻就突然很难过,因为写作业的时候并没有下雨,教学楼周围也没有树木。

现在仔细想想,我那个年纪哪有什么乡愁呢,不过是小娃娃莫名其妙的小脾气罢了。你看看现在的愁,哪里会这么轻渺又容易消散?

所以这些歌啊,都是符合当时特定的情景的。或者是推荐这首歌的人和你特殊的交情,再就是和你一起听歌的人。

我曾经给一个男孩子推荐过陈升。我对他说过,我要你以后一听陈升,就会想起我。但是遗憾的是,陈升被禁了。

而我听的很多歌,删除以后就再难想起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歌啊,只是一些听起来不那么矫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