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香椿

         

           

                闲话香椿




        每年的清明节气前后,乍暖还寒。拎着菜篮子上菜市,已有香椿头(芽)卖了,刚刚上市的香椿头(芽)价格不菲,30元钱只能买到两小把,那“嫩生生、水灵灵、碧绿绿”的香椿头(芽)像两丛乌儿的翅膀被梱在一起,透着清香。香椿头(芽)炒鸡蛋会诱得人食欲大开。


      记得我下乡的村子里,生产队长家屋前有一棵香椿树,据队长讲是他曾祖父给种下的,笔直的树干有5米来高,树叶遮天蔽日。记得清明前后还未到谷雨,队长就爬到树上用镰刀割采香椿头(芽),小孩子们都在地上拾捡落下来的“芽芽”,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头,香椿头(芽)炒鸡蛋就是超上等的菜肴了,记得队长堂客(老婆)炒香椿头(芽)、香椿芽做粑粑,还有用盐腌香椿芽,那味道可是顶级的好吃。那時候农家的鸡蛋要拿到供销社换盐、换煤油、换肥皂(肥皂要肥皂票的),香椿芽炒鸡蛋是“老奶奶长胡子”稀巴巴的。

    香椿形美,它别于杨柳的婀娜、桃李的娇情、梧桐的浮躁、松柏的老道,其树形伟岸,用玉树临风来形容之态也不为过。

    香椿味美,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坊间除了香椿芽炒鸡蛋,还有用它伴豆腐放入许些咸菜、辣油也是一道名菜,将香椿芽腌制后的咸香椿芽也是很下饭的鲜美小菜。

    香椿之魄,其椿与“春”同音,故古人又将其视为幸福吉祥的象征,香椿树还特有大智慧,其枝条极脆易断,不可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甚至于一个小孩的重量也受不了的,这种自我保护的法则,避免了其在早春时节遭到人们摧残的采摘,避免了“灭顶之灾”。

      香椿文化在中华民族传承的文化遗产中还占有一席之地,不少文人墨客都咏诵过香椿,康有为的《咏香椿》:“山珍梗肥身无花,叶娇枝嫩多杈芽。长春不老汉王愿,食之竟月香齿颊”,寥寥数句,就不得不使人感叹香椿文化如同其味一样醇厚久远了。

        香椿营养价值很高,还具有医药价值的“清热利湿、利尿解毒”还可治疗肠炎、痢疾、泌尿感染的功效,这些当年我不晓得,这是后来从书上才知道的。当时觉得口感醇香脆嫩,所以特爱吃。有时弄一些香椿芽,就放在饭锅头上,摆一点盐蒸的也好吃,那芽香味可以让人多吃一碗饭。

      谷雨过后,香椿树的枝叶疯长,树叶变绿了,叶梗也渐渐地硬了,就不能吃了,所以有“谷雨春芽如木质”的一说,香椿头(芽)也只是“应时”尝鲜的菜料。


        每年香椿头(芽)上市的时候,我都要“牙一咬脚一跺”不管多贵,买点刚“上市”的香椿头(芽),为的是“尝鲜”更是“尝心”,还有过把瘾的赶脚。只因怀念那个岁月,香椿芽炒鸡蛋的味道。吃着香椿头炒鸡蛋時,我就想起我的第二故乡,村子里队长家的那棵树冠美如华盖、香气袭人的香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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