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底蕴的思索——读《迦陵说诗》系列有感

迷惑

说到“底蕴”这个词，第一反应这是夸赞别人的词，是说有内涵的意思，大多数时候应该是夸人有文化。可是真让我解释这个词，我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似乎知道是那么回事，但话到嘴边，字到手下，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又去看了下词解，是这么描述的“内心蕴藏；底细；事情的内涵；文化的涵养。出自《宋史·范祖禹传》。”

看着这个词解，我好像是懂了，又不是特别明白，实例是什么？怎么叫内心蕴藏？文化的涵养是什么样的？

福至灵开

直到我看到叶嘉莹先生讲阮籍那节提到的关于“出处”“典故”的解释，一瞬间福至灵开，这不就是底蕴的实例嘛。

迦陵先生在讲阮籍“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这句诗时说要想看懂这句诗首先要了解这两句的出处和典故。

“嘉树”为什么是“嘉”呢？因为“《左传》，季孙氏有嘉树”，所以诗人的习惯，树的美好用“嘉”，而花的美好则用“佳”。诗词中的每个字细究起来都是有其出处，并不是随意而为。

为什么是“下成蹊”“桃与李”？因为这是有典故可依的，《汉书·李广传》中赞美他身先士卒，品质高尚，用了这样一句话“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短短两句诗，字有出处，词源于典故，我想这就是古诗词的底蕴吧。不深究能感知词句的美，感受结构的美，仔细研究又能发现新的美景，美好词句下是深刻的哲理，是真挚的情感。因为诗人将这漫漫历史长河中发生的事，出现过的人，完美糅合在诗篇中，让读者感动于中，回味无穷。

而这历史、这诗词、这哲思，都蕴藏在嘉莹先生的腹中。所以在书中先生看似不经心地叙述着一篇又一篇诗，其实她通过自己通观古今的眼光以及敏锐的感知将这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的美提炼出来，然后用今天的语言与读者一一道来，这就是嘉莹先生的底蕴。这大概也是我深深迷上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