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 是什么磨平了生活里的激情?

爱玛本是生活在乡村的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子,故事开篇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她那多情且丰富的内在情感。

把男人当跳板,以求通过男人来满足自己过上富足生活的虚荣,是她结婚后逐渐流露出来的野心。

她渴望有一位英俊不凡、专情、又会写诗歌的浪漫爱人,每天晚睡早起都有晚安吻和早安吻,爱人事事以自己为中心,有数不尽的财富供她挥霍。

她和夏尔结婚时,夏尔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乡村赤脚医生,虽然有过一次婚史,并不影响他在她心目中的魅力。

他见多识广,受人爱戴,她爱这样的夏尔,能带她远离每日劳作的土地,她终于不用再听父亲日复一日的叨叨土地上发生的事情了。

是的,她和夏尔要搬走了。这离她飞出乡野、回归都市、搬进富丽堂皇的大房子,更进一步了。

随着夏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按步就班白天出诊、夜晚回归的作息时间,加上婆婆时不时的不请自来、以当家人的姿态干扰年轻人的生活,让爱玛烦透了。

长期的寂寞啃噬着她那颗躁动、渴望爱情的心灵,她和穷小子莱昂暧昧了。莱昂虽然贫穷和内向,但是在见到爱玛的那一刻,就有着一见心动的脸红和羞怯,这并不会影响他和她之间侃侃而谈,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那时候的爱玛还是被最基本的道德感束缚着,道德的约束使得她在爱情还没来得及发生,就悄无声息的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她寄情于夏尔,对夏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关怀倍至,哪怕对不是很喜欢的婆婆,她也选择顺从。

他们有了爱的结晶,可是爱玛无心抚养孩子,她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年轻的、单身的美丽女子。所以,她将孩子送到奶妈家抚养。

她和夏尔的生活寡淡的如同一汪死水,泛不起任何涟漪。然后,她遇见了单身且多情、风流的罗多尔夫,家庭条件自是比夏尔要好。长期的孤单、寂寞冷,让她读了许多的言情书藉。书中那大胆、豪放的情感表达,让她在遇到夏尔之后,表达的淋漓尽致。她在罗多尔夫身上体验到了什么是激情和爱欲,这是夏尔所不能够给予的。

为了维系这段婚外恋,她不停的撒谎,在一味的追求“真爱”的过程中,她根本无力思考:不平等的爱情,注定了不平等的待遇,爱情中丧失自我,不停的倒贴,只会彰显你的卑微,男人也会从一开始新鲜感驱使所带来的征服欲,逐渐回归平淡,甚至反思和你在一起所带来的麻烦等。

就像欢乐颂里的樊胜美一样,和曲妖精同父异母的哥哥曲连杰在一起,就是想借着这个跳板,一跃入龙门,过上富贵人上人的生活,但她同样的没有考虑到:你仅有的美貌,终有一天会消逝,而他的金钱,会在投资得当的情况下不停的升值,当你容颜不在了,我请问你还剩下什么?

正是因为这种一味付出、不求正当回报的畸形爱情观,让她渴望通过罗多尔夫,来摆脱那个没有风情、没有经济能力维系自己富贵生活的夏尔。她不停的煽动罗多尔夫与其私奔,去过只有两情相悦、风花雪月,没有生活琐碎的美好生活。

男人么,肯定较女人要理性,更何况是如此多情风流的罗多尔夫。当她在幻想两人的新生活时,罗多尔夫却已经开始计划怎样摆脱这个专横、有点可爱但却无理取闹的只要爱情的女人。

于是,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而她,则大病一场,还没好全,就遇见了自己曾经心仪的莱昂,而此时的莱昂已是一名实习律师,这身份是非常光鲜的,对爱玛来说,也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尽管这时他并没什么积蓄。可是她可以变卖老包法利在世时的老房子啊,这样她就可以将得到的钱用来和莱昂实施婚内的第二段出轨恋情。

爱玛到底是资深婚外恋的付出者,在肉欲宣泄的尽头,仍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寂寞,早已没有当初的新鲜感。而此时镇上早已是流言肆虐,莱昂的母亲收到了匿名信,称莱昂与已婚女子维持不正当的关系。

作为一个单身的母亲来说,养大孩子本就不易,岂会让他在成家立业之际陷入丑闻!虽然反对效果不很明显,但到底对莱昂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分手已是必然。

而此时,爱玛不得不面对现实:为了两段畸形婚外恋,她倾尽所有,没了房子、没了诊金,甚至最终连自己最喜欢的服装都无法保留。债台高筑的她已是借遍身边亲朋好友,她不死心,在佣人的建议下,她找到曾经的恋人罗多尔夫,希望他可以借一些钱,但结局是失望的。

就像樊胜美父亲住院交不起昂贵的住院费时,渴求得到曲连杰的帮助,她带着哭腔自信满满的打电话,却只得到一句颇具屈辱的回答:我在外地,我会让我的秘书给你送一千块钱的红包。

所以,不对等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看重他的钱,他看中你的貌,你们一拍即合,吃干抹净,各生欢喜。

最可怜的,当属他们的孩子了。

爱玛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对教养子女没有起到任何正面的影响,高兴了就抱起孩子胡乱的亲吻一通。更多的时候,是直接交由保姆照管的。

如果她肯反省自己和夏尔的生活,如果她肯满足于当下,用勤劳的双手支持夏尔,她们还是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的。但是她没有,可能她至死都不知道,在他离世没多久,莱昂便与身世清白的女子组建了新家。

而自始至终,那个将她视作瑰宝的夏尔,在她服药自杀后,依然为她还尽所有的欠债。

可是生活到底是讽刺的呀,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丑闻,终是于死后的某天,因为太过思念亡妻的夏尔,开启了爱玛生前伏案于桌的抽屉,翻出了莱昂和罗多尔夫写给她的情书。他对爱玛的那种爱的执念,仿佛瞬间坍塌,于是: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衣衫褴褛、不愿见人,终日将自己关在屋里,仿佛是百年孤独里丽贝卡那般,过上了活死人的日子,直至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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