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一个民族的兴衰秘史

《白鹿原》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陕西关中地区白鹿原的这片土地上,有一部由作者陈忠实反复推敲了六年之久的史诗巨作《白鹿原》诞生了。

这部几乎总括了新时期中国文学全部思考和全部收获的历史性作品,一发行给当时的文坛带来了巨大的反响。它以极具传统的现实主义描述了中国近现代社会的历史生活内容以及中国农民的历史命运,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同时也带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这篇小说让我看到了清王朝的灭亡到新中国建立过程,一个个性极具鲜明的角色也引发了我对命运、人性的种种看法与反思。

故事的开头是以一句“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为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深深的吸引了我,第一章就描述了这七个女人的嫁与死,同时赋予了她们神话色彩,也表达了封建社会人们思想向好的反应,随后以社会变革为背景,展开了接下来漫长浩荡的白氏家族与鹿氏家族在生活的车轱辘下的明争暗斗和兴衰胜败。白鹿原古来就民风淳淳,白家和鹿家在父辈就交好,本来在白鹿原上过着自食其力的躯耕生活,但是白鹿原毕竟不是世外桃源,不可能脱于历史,一批批的军队和政党打破了这片平静,这片土地的上层管理者留给人民的只有沉重的苛捐与欺压,这时有人热血上涌一心救国,有人安分守己不为所动,而有人却趁火打劫,到头来命运却不似自己所想,从监狱中出来的鹿子霖的那一句“房子不过是搬来搬去”中,他以为看到的是这世间无常,一生苦心经营算计的财产,却一夜之间荡然无存。这句话映射了那个年代多少像鹿子霖一样的人,想投机发财却败于自己的贪婪。

白嘉轩和鹿子霖这两个人物是代表了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种是沉稳厚重,另一种是心术不正。在陈忠实的手中《白鹿原》的人物,除了在整体上和小说的纯客观的语言契合外,还具有高度的个性色彩,他不仅充分体现了人物形象的个性,而且还暗含了作家陈忠实的主体意识。这才造成了《白鹿原》中塑造的人物众多,但是个个的性格和形象都饱满、鲜活、生动、真切。除此之外《白鹿原》的艺术表现手法中至关重要的还有人物形象的象征性我们都知道,白嘉轩更像是农耕文化的化身的象征,他老实仗义忠厚,小娥死后化作火中的飞蛾,是生命之火的生生不息以及与非人道势力的殊死抗争的象征,孝文的黑化更像是人性的堕落的象征,黑娃则是人性向传统的复归的象征,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白鹿一样纯净的白灵更是作品中至美的寄托,使《白鹿原》在总体上的语言艺术与象征意义体现得更加明晰,也证明了作者对中华民族性格和文化理解的更加升华!

这样一部好的作品在1998年的时候获得了中国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和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最具影响力的小说,这和作者陈忠实精心塑造人物,结构情节和人物语言是密不可分的,为了完成这篇小说,出生在西安东郊白鹿原下的陈忠实甚至挨家挨户走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从他们的记忆中去找寻家族历史记忆的残片。另一方面,他仔细查阅有关白鹿原的县志。在1998年将妻子和长辈安置到城里后只身来到乡下的祖屋,潜心写作历时六年完成了这部宏伟巨作。之所以这样文中大量的故事情节,人物语言才能经得起推敲能引起读者的思考及共鸣。

同时《白鹿原》极具现实主义的描写也给他加了不少分,这种创作手法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初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国内兴起了一股以“反思文学”的创作浪潮,这种浪潮在此后逐步泛化为了80年代的普遍的文学精神,同样这种精神也影响到90年代的长篇创作,90年代的不少长篇创作,都在不由自主的向这种精神靠拢,这也使得这期间的长篇创作,在对民族历史文化的反思方面,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们的主角《白鹿原》就诞生在这种环境之下,《白鹿原》的现实主义不同于曾流行一时的“新写实主义”。“新写实主义”提倡纯粹客观地对生活本态进行还原,展现现实的“原生态”《白鹿原》虽然没去图解历史,注重原生态的生活和细节真实,但它并不是纯粹客观地还原生活,而是力图通过各种势力在原上的冲突和发展,揭示出传统文化的命运走向。陈忠实也并没有坚持“零度情感”,而是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出路做了深刻的思考。

整部《白鹿原》构架恢宏,从人物的日常生活描绘了一幅上世纪人民的生活史,形形色色的人物和事件总是能让人咂摸回想,每次都能再发现一点新意,值得反复回味!

你可能感兴趣的:(《白鹿原》——一个民族的兴衰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