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光亮会等我

我用古老的方式爱过你

                                            ——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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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

      晚上好！我依然在刷手机，如果你看见了肯定会温柔的训我几句：这样对眼睛不好，对颈椎也有影响。是啊！我知道不好，可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呢？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知道它的坏处有多大，可是却依然没有停止动作。就像心里住进了一个冬天，尽管是个荒唐的比喻，但总会迎来春天。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我都不想睡觉，快到似乎失去了对事物的感知。

        四月就快结束了，开始新的生活。比如洒落一地的鸡零狗碎。时间轻轻滴落，有时候，在黄昏；有时候，在墙上；有时候，在眼里。那些星光渺茫，萤火微亮，风雨飘扬，人海跌宕。变得越来越鲜活，越来越闪亮。

        最近，我好像在逃避，逃避某种负担。我又住进了黑暗里，在漫长的睡眠里，等待真正醒来的那一刻。明明是春天，绿叶涌出树枝，阳光照耀大地。犹如电影镜头中万物飞快生长。这样的日子带给我的感觉是有点恍惚，像走在绿荫斑驳的街道上，抬起头被光斑闪得眼花的那种。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等待什么，我不清楚。也许是对未来的想象，一个很抽象的又很荒唐的想象。不知道为什么，春天带给我一个希望，又抛给我很多的失望。如果有可能，你会站在哪一个春天里去接受它给的希望，是拒绝全部的失望还是躲过那些失望。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捡就捡。一点担心都没有。我想了很久，是不是我的期待太迫切，然后变得左右摇摆，变得难以控制。于是就开始不安和烦躁。

        这绝对是一个坏坏的结果。

        陆先生，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耳朵里的音乐有那么一点儿伤感，外面游街的广告车，车轮压过满是积水的马路，雨从房檐滴落，无名鸟叽叫。都是此时的声音。太阳在不经意间跳出来，云走的很快，时不时能看见一大块大块的阴影投在地上。那是光带给世界的东西，简单又不会褪色。

 

        陆先生，这个城市有那么多的光和亮，它们照进眼睛里，发散。我们却永远也记不完。就像在经久不衰的夏日里，被街边无数个橱窗玻璃反射，凝固成一个大千世界。长的短的，大的小的，琳琳琅琅。

        有人说：

        “你是那不勒斯的萤火，

        我是北海道的雪落。”

        我得此信然，

        却不敢苟同。

        萤火与雪落，没什么是完整的，也没有什么是完结的，没人告诉我萤火的亮度和雪落的绝色。不是所有的光亮都会在未来静静等着我，也不是所有的绝色都会永不缺席，等着人们去审判。假如某个一角被突如其来的掀起来。假如时间变得更加漫长。我怕变得手足无措，连烟火都无法识别。在黑暗里，再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也找不到方向，即便面目再鲜明，也会被遗忘在黑暗里。

        陆先生，这个月我早起早睡，总是在闹钟响之前就醒过来，只是脑子有些迷糊，但这并不影响我判断事物的方向。早晨的光亮不是那么精致，有点带着大雾里的阴暗和潮气。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结果。这个月份的时间和发展并不是如期而至的，它们来的有点犹豫和纠结。是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季节的表现会让我有所期待和改变。每个季节的光亮都会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和呈现。被日光、星辰和月光拥抱大概就是最好的时光。

        昨天开始，我住的城市，天气变得比较糟糕，10010发了三个信息，都是暴雨红色预警信号。一到晚上，电闪雷鸣，雨哗哗地下。几秒钟就来一个闪电，也许是上帝说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对于光亮的依赖程度仿佛又有了新的理由，就像火车行驶的时候总需要背景，车厢里的谈话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闪电的夜晚，我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有时候甚至觉得有了一点别的情调，我可以把它比作电影里记忆的倒带回放；可以蜷缩在被窝里发泄不满，抱怨天气。尽管只是心里的一点安慰，但是不可能彻底厌恶。

        这大概就是光亮失控的时刻。只有上帝能左右。

     

        对了，陆先生，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简介里有一支笔，它画下那些曾经有过梦想的树，那些树在诗人的笔下一行一行的，它们向着光亮生长，想看远方，想以时间当作筹码作为赌注来换取诗的开篇。于是枝枝叶叶都呼喊着,不停的呼喊，直到那些声音都被录下来，作为岁月的沉淀。而那些光亮在枝叶的表面更加真实。而它们的根盘结在地下汲取营养的根，却各不相同，它们似乎不喜欢光亮，它们使劲向下转，向四处延伸。有些不小心冒出了地面，有些好似抵达了目的却是没有。这些根灭沉静又孤独，又有点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它们好像天生都不会自我解救。

        这个世界的光亮，我依然贪恋，依然念念不忘，它依然让我感到恐惧，也感到欣喜。我无法告诉别人我的世界和光亮，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陆先生，能否把你比作夏日的光，让它照在旧日的路上，我则刚刚走过，还不曾与你相识。

       

     

                              你未来的喜欢和欢喜

                                            ——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