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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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中午吃过饭和淡烟、红云一起散步。看到小河时的冰开始融化，淡烟说天气好像回暖了，红云接起来说她无感。为什么有的人对自然的变化会如此敏感，有的人视而不见？我有意识地问了问自己的感觉，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地下蹿动，要从寒冰下冲撞出来。我想这种对自然的敏感来自儿时的记忆。

小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我被放在乡下奶奶家。常常记得奶奶背着我从这块地头走到那块地头，耳朵里听着田间人们的欢笑声。奶奶偶尔会从筛子上抓一把半干的，红红的枸杞放到我手里。墙上晾晒着枸杞筛子，田间人们在欢快地聊天，好像还有一条狗。以上大概是我留下的最早的关于农村的记忆。

渐渐长大了，玩伴也就多起来。有弟弟，有比我只大一岁的小姑，有大叔家的哥哥和妹妹。一帮孩子在院子里是呆不住的，总要找事情做。于是，由小姑牵头，推了院子里的小推车，车上大大小小坐了一车孩子，便热热闹闹地到村子南边的小河边耍子去也！

我们在平滑的河滩上推车玩，玩腻了便到河边捉蝌蚪。小河是很浅的，不会对任何一个孩子构成威胁。但河底的淤泥是细腻的黑色，我们就在这黑色的淤泥间捉蝌蚪。或者有人干脆脱了鞋子就在河边不停地踏着地面，不一会儿，地面就开始变得又软又颤，一群孩子便会欢呼起来。

奶奶有时候也会给我们派活。让我们去自留地摘几根黄瓜，拔几棵红葱。这时候依然是小姑带着我们一群孩子去。我们会看到一群麻雀扑棱棱地飞上树梢，我们会踩着板结开裂的红泥地摘菜。

奶奶一生的儿女有很多，八个儿子，两个女儿。我们常常在叔叔们冬天娶亲的晚上唱童谣：娶——娶——娶三妈，娶了个三妈没尾（yi）巴！就在办喜事的晚上，六叔、七叔还会拿来枸杞枝，把高梁秆的皮剥掉，把雪白的瓤剪成一小段一小段，再用红纸泡红的水把它们染红，最后再扎在满是刺儿的枸杞枝上，做成一枝漂亮的梅花。我现在依然不知道他们要拿那枝梅花做什么？但我当时是仔仔细细地看明白了整个制作过程。

夏天，我们总是会在院子里的阴凉处摆一张小方桌吃饭。孩子们叽叽喳喳笑闹停不下来。奶奶便严肃地说：“吃饭不能笑，那是在‘骂’饭！” 至今回想起来我才明白，那是奶奶对自然万物的虔诚之心啊！

后来，先是爷爷去世了；再后来奶奶也去世了。村子里的一排土房早已经被五叔翻盖成了新的砖瓦房。但记忆中的那处院子，那一院孩子的叫闹声，还有那满盛着我童年的那条小河却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