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职业病患者的自我救赎|第六章·白敏思揭开神秘男“面纱”

白敏思在殚精竭虑、神思恍惚中度过了数日,偶然一日出门去大超市买东西,发现小区门口的张贴栏贴着猩红色的大报上面赫然用气魄的毛笔工工整整地书写着“采化市人民大会委员会选举会”。白敏思陡然清醒,在通告栏前伫立了良久,认真地反复读着每一个字句。

她边读心里边嘀咕,“要换届了,嗯,这不就意味着‘浮光万里’背后的神秘人可能会被调走?如果是这样,真的就太好了。”

她陡然感到头顶的乌云缝里洒落着一缕阳光,让她冰冷而沉重的心在些微的光线下稍有舒展。她回到家,立刻打开电视机观看新闻。果然,此次中央政府有着两大阵营,要么是原班人马继续担任,要么是新一波领导班子大洗牌、重新建构内阁。如果,是后者胜出,极有可能从最小的行政单位到中央都要重组,那“浮光万里”背后的官员就有可能落马。

白敏思暗自跪在床边祈祷着希望是后者胜出。

当她这么跪着的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敏思深一脚、浅一脚地出去查看,冲着猫眼一望是蓬头乱发的柔结依着房门拍打着。

白敏思赶紧开了门,担忧地问:“柔结,怎么了?”

柔结陡然跪在地上,一脸哀求地抬眼望着白敏思:“白姐,救救我们吧!我们从白天到黑夜一直没休息,就这样只弄到了五万块,还差十万啊,只有两天了,我们一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怕,我怕郎鹤和我都会……”

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十万?你先进屋来。”白敏思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柔结,发现她一下子瘦了许多。

柔结望着白敏思,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低着头的白敏思并未注意到她的眼神。

她把柔结扶到客厅,然后对柔结说:“要不要喝点茉莉花茶,平静下情绪,你跟我讲讲这几天都怎么筹钱的嘛,我可以帮你想个其他办法。”

柔结虚声虚气地说:“我,我和郎鹤帮着别人倒卖走私品,才赚了五万块。每天提心吊胆的,好累。”

“什么?你们竟然……”白敏思有些惊讶地轻声说,手里端着茉莉花茶走进了客厅。

“白姐,我知道你会骂我们,所以我才不太想告诉你。”柔结揉了揉眼角,仿若又要有眼泪流了出来,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们没读过啥书,只能做些危险的事儿才能赚快钱。我们没办法。”

柔结的眼里写满了绝望,似乎她除了这样做,真的就没什么其他路可走了,她是被逼的。

“哎,好,我借给你们,但我自己身上也只能拿出两万的现款啊!我再帮你们想想法子,咱们成为邻居是个缘分,这个忙我帮了。”白敏思到底是心软,不愿见死不救啊!

柔结低垂着眼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玻璃桌上,她从椅子上滑落再次跪在白敏思脚下,磕了几个响头:“白姐,您的救命之恩,我和郎鹤用一生报答。”

她边说边抽泣,不敢抬眼望一眼白敏思。

白敏思忙着扶起来柔结,柔结浑身瑟瑟发抖。白敏思以为她是激动过度方才这般反应,忙着说:“你别这样,我受不起,我只是不想见死不救,显得我是个没良心的人。好了,你先回屋子歇息吧,我想办法帮你们筹钱。”

“嗯嗯,白姐,我们碰上您这样的大好人真是天大的幸运啊!”柔结仍然是低着头语气夸张地说着。

“行啦,你们日后慢慢还就是啦。好,去休息吧。”白敏思淡淡地笑着,心里在快速地想着办法。

她想了想,八万对于她的那几个闺蜜都不算大数目,尤其是富二代李婷婷那可能就是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呢!但是,白敏思这样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很难开口向人寻求帮助,尤其是借钱这件事对她而言更是难,她觉得借钱难免都会被人嘲讽两句、说些风凉话,不过现在看来,人命比面子重要得多。

她咬了咬嘴唇,拨通了李婷婷的电话,李婷婷接听了电话,仍旧是她那趾高气昂地声调:“敏思,什么事啊?”

白敏思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此刻她面颊彤红,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是这样的,婷婷,我的家人遇到了点事情,我需要向你借钱,你看你愿意吗?”

李婷婷对着话筒讪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尖酸刻薄,她阴阳怪气地说:“呦呦呦,我们白敏思什么时候会开口求人了?瞧见你这么爱面子的人都能低声下气地开口向我借钱,我还能说不借了?说吧,借多少?”

白敏思的牙齿咯咯作响,但她仍旧努力保持着笑容,和声细语地说:“八万,可以吗?”

“嘿呀,小事一桩,我一会儿给你转过去,收到了给我说声。你要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没事儿啊!”李婷婷居高临下地说着,她这个千金大小姐被惯坏了,从来都不懂体谅他人。

“嗯嗯,你真是好心,我遇到你这样肯帮我的朋友真幸运。”白敏思违心地说着,此刻她气得脸色发白。

“行了,别跟我客套了,有空多参加咱们姐妹的聚会就是了。没其他事了吧?”李婷婷的电话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她正在和人约会。

“没了,没了,你忙你的吧!听着挺热闹的,打扰你的兴致了。”白敏思戏谑道。

“嗨呀,我跟朋友在外面呢,没什么的,你也学着我点儿,多社交啊!别老盯着那个穷鬼石玉山了。”李婷婷见白敏思似乎察觉到自己换了男友,赶紧倒打一耙。

“行了,行了,你忙吧!”白敏思有些不太乐意,嘴角耷拉着。

“嗯,有空再聚。”李婷婷道。

“好的,一定。”白敏思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一则短信提醒八万到账。白敏思吐了口气,如释重负。虽然,忍受了一顿嘲笑,但是事情总算办妥当了,心总算安落了。

她步履轻盈地走出卧室房门,敲了敲柔结的房门,柔结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望见白敏思满面笑容。

白敏思道:“筹到钱了,把你俩的银行卡号给我下,我给你们转过去。”

“这么快,白姐果然干练。”柔结一脸钦佩地望着她。

白敏思把钱转给了柔结,柔结长长地舒了口气,眼里泛起了泪花,紧紧握住白敏思的手道:“救命恩人,太谢谢你了,白姐。我们明天就去见旷哥,把钱还了,总能睡个安稳觉了。”

白敏思眼珠子一转,或者是抓旷哥蛛丝马迹的好时机,不如自己跟着去,白敏思谨慎地说着:“柔结,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把我带过去一起见见这个旷哥可好?”

“为……为什么?”柔结一脸困惑不解地问着。

“我就是好奇这么一个人,我绝对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还不行?”白敏思举起一只手打包票道。

“这个,这个我要问问郎鹤。”柔结犹犹豫豫地说着。

“行,你问吧,你问好了给我回个话就行。我做过记者,绝对是行事小心的人,不会给你们添乱子的。”白敏思郑重其事地说着。

“不是因为这个,旷哥,旷哥他,可是江湖大哥,你去,怕你遇到麻烦。”柔结低垂着头,仍旧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怕,都说了,我当过记者,自己也知道怎么脱险的。”白敏思自信满满地说着。

“嗯,我问问郎鹤。”柔结拿起电话,给郎鹤打了过去。

她低声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子,白敏思站在门外听不太清,然后走到门口,对着白敏思点了点头:“郎鹤同意了,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放心吧!”白敏思心里陡然有些紧张,开始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冒失,这次可没有台里撑着,也没有石玉山的陪伴了。

白敏思提心吊胆地回了房间,给石玉山透露了自己跟踪郎鹤和柔结去会见旷哥的事情。石玉山当即激动地劝阻她不能去,白敏思口头上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说不会去,实际去意已决。她必须去,她要不去,石玉山就不知道在那个穷乡僻壤要呆上多久呢!

第二天,她跟着郎鹤和柔结一起出发了,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白敏思下了车,换了一辆车,偷偷地换了个方向跟过去。

在一个荒地上,有个废弃的缝纫机工厂,里面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在柔结的裙摆上安装了一个监听器,柔结并不知情。

她默默地靠近着那个废弃工厂,听见里面先传来的是一阵棍子敲打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粗重的男人声音道:“钱都带齐了?”

“嗯嗯,您看看,纸币十五万一分不差。”郎鹤怯懦地小声道。

白敏思努力地瞧着那粗重男音主人的面孔,发现那身形怎么似曾相识,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男人点了支烟,烟头的火光将男人的面庞依稀照亮。白敏思捂着嘴,她差点跌在地上,竟然是在会所里碰见的那个男人。她不知不觉地碰响了一个什么东西,那男人立马掐灭了烟头,大喝道:“谁?”

白敏思无力地起身想要逃走,不料,那个男子先她一步,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道:“你是干什么的?咦,我是不是见过你?哦,想起了,你是电台记者。弟兄们,给我抓起来。”

“别,别,旷哥,她是我们的好邻居,是怕我们有危险所以才来的。”柔结一把匍匐在旷哥脚前,求饶着。

“是的,旷哥,她早就辞职了,只是热心帮忙罢了。不会曝光咱们的事情的,是吧?白姐。”郎鹤赶紧附和着。

“嗯,不会不会,我真的是担心他们。”白敏思吓得脸色苍白,只能这么说。

旷哥的眼睛停留在了柔结的裙角,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气愤地把那东西摘了下来:“这是谁干的好事儿?监听器?”旷哥一把勒住了白敏思的脖子,白敏思气塞地一直咳嗽。

旷哥面目狰狞,白敏思立刻闭了眼睛。

旷哥恶狠狠地对着白敏思道:“别来无恙,我这次饶了你,你要是敢再有动作,我就要你好看,我这是看在郎鹤的份儿上。”

旷哥一把松了白敏思,白敏思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仿佛方才溺水了一般。

“郎鹤,我这次是考验你,看来你这个兄弟不错,办事靠谱。改明儿,咱们来个拜把子宴席,正式拜个巴子。”旷哥表情瞬间晴转多云,笑嘻嘻地冲着郎鹤道。

“真的?真的?”郎鹤仿若掉入梦境,一脸迷幻地望着旷哥。

“旷哥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旷哥斜眼瞟了郎鹤一眼。

郎鹤立刻收敛了方才的表情,恭敬地说着:“旷哥从来不说假话,太感谢旷哥抬举了。”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旷哥粗声粗气地说着。

“好好,告辞了。”郎鹤作揖,那双臂抬起时仍旧瑟瑟发抖,不只是因着害怕还是激动。

一行人掉头朝着一条小路走去,要走很久才能走到大马路。旷哥对白敏思的纤细背影满意地笑了。

白敏思心有余悸,她陡然一切计划都乱了,计划化作泡影,她不知该怎么办。

在计程车上,她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轻声问郎鹤:“郎鹤,旷哥是不是还有其他会所?”

“对,他还有个私人会所,叫什么德兰好像。”郎鹤眉头一扬,仿佛很替这个即将拜把子的大哥骄傲,忘记了之前差点丧命于他之手的事情。

白敏思心里一颤,那不就是她和闺蜜们曾经聚会的地方吗?她转念一想,怪不得在那里遇见他,估计他是来自己的地盘放松一下,她竟然疑神疑鬼地以为旷哥跟踪她。她似乎想不到旷哥跟踪她的理由,她放心了些。可是,立刻又为浮光万里的调查一筹莫展而焦心,这可怎么办呢?石玉山就因着她前途一片黯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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