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绮贞和约翰列侬
那一年，正是初春的那一天，杜若在海大校园里遇到了曲敬。
她下身穿紧身牛仔裤，上身是黑色毛衫，里面是浅蓝色竖条纹衬衣，斜挎一个棕色真皮小包，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诺基亚手机。
杜若弯腰将被他碰掉的书捡起来，
“《且听风吟》？”杜若道歉了句，递上书顺口问。
“没关系，是啊是啊！”清爽女孩接过书，看看杜若眼睛一亮。
“村上的书，我挺喜欢”，杜若回答。
“我每一本都喜欢”，女孩回答。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着村上，杜若要去海大的一个调音师班上课，他发现女孩也和他一路走，就问了句。
“什么？”女孩带着耳机没听清，大声问了一句。
“你去哪？”杜若加大声音又问了遍。
杜若留意到女孩脖子上挂着的是刚出的新款数字手机，兼有音乐播放器功能。
原来女孩也是去调音师班，杜若觉得好笑，“你笑啥？”女孩问。
“我俩挺有缘的，碰到了你，大家是一个班的，又都喜欢村上春树！”杜若一脸灿烂。
“是了哦，你爱听谁的歌？”
“我喜欢陈绮贞！”杜若回答。
“真的？”女孩差点跳起来。
杜若点点头，“听听！”女孩摘下耳机递过来。
杜若接过来放到耳朵上，就听到一个细细弱弱的女生声音传过来。
“《旅行的意义》！”杜若也挺惊喜。
“你竟然也喜欢陈绮贞诶！”女孩激动地很夸张。
结过杜若递回的耳机，戴上后女孩跟着音乐哼唱起来：“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俩人没多会到了教室，杜若随便找了个靠窗位置，女孩也跟着坐到旁边。
第一节课，海大一个老师讲了些注意事项和课程安排就开始发教材。
“其实，我比较喜欢绿子，不太喜欢直子，你喜欢哪个呢？”女孩又低声跟杜若聊起书里的人物。
“我也喜欢绿子，她活泼可爱，直子情绪太不稳定了。”杜若回到。
“我有一套限量的约翰列侬纪念邮票，听过吧？”女孩说话很跳跃，前面说着《挪威的森林》，突然就跳到了约翰列侬。
约翰列侬是披头士乐队的主唱，杜若认为他应该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摇滚乐手。
女孩说的“我有一套限量的约翰列侬纪念邮票”是陈绮贞的一首歌名，杜若刚听这首歌的时候还特意去搜了约翰列侬这个人，这才知道了披头士乐队。
“听过，其实你看村上的书也叫《挪威的森林》，作者也很喜欢听披头士，书中男主角渡边呢，也喜欢披头士的《Norwegian wood》，而这首歌的主唱叫约翰列侬，陈绮贞的歌名里也有他，而我们俩都喜欢村上春树和陈绮贞……”
女孩被绕的有点晕，好半天才理解了杜若的话，低声笑了起来。
这时候，教材已经发完，老师宣布下课，明天上午八点半正式开课。
女孩掏出笔在书面上工工整整写下曲敬俩字，然后亮给杜若看。
杜若点点头，也在自己书上写下杜若二字。
女孩很高兴，“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杜若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出了门，忽然间盼着明天尽快到来……
二、小奶猫与《 九份的咖啡店》
杜若在一家部队医院上班，第二天是周日，他早早地来到海大。
坐在教室里，隔着窗户看见曲敬拎着个鸟笼走了过来。
进了教室才发现里面是一只橘黄色小奶猫。
“怎么把宠物带来了？”"路上买的",女孩将笼子放到课桌上。
杜若瞅瞅小猫，蔫蔫巴巴不太精神，笼子底下竟还有些稀东西。
仔细看看，应该是小猫的。
“这小猫病了吧？”
“怎么会？刚还挺精神！”女孩又逗了下小奶猫，小奶猫喵了声，懒洋洋的样子。
“拉肚子”，杜若指了指笼子底。
“怎么办？”女孩有点着急，顿了顿，“杜若跟你商量个事！”
“啥？”，“你那有没有地方养猫？我买了才想起妈妈不让养猫！”
“先放我那试试，也没有好地方。”杜若想了想说。
“谢谢你啦！不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养的，我会经常过去看它的！”
“嗯，那好啊！”杜若的眼睛亮了。
“窗外的星空像你嬉笑不眠，这样的午夜我坐在九份的咖啡店。”女孩给小猫安置好，明显松了口气，接着高兴地哼起歌来。
“《九份的咖啡店》，据说陈绮贞这首是专辑里唯一的一首歌，但是国内买不到。”杜若听到女孩唱，评论到。
女孩的声音很干净，她特意模仿陈绮贞的味道，就像炎热夏天吹过凉爽而干净的风，听过后似乎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我有啊，回头我刻张碟给你！”女孩靠近了些，“我跟你说啊，这张碟是我表哥三年前去台湾，我特意让他买的。”
停了停，女孩神秘的说：“那会陈绮贞在国内还没有那么红，这张碟国内是买不到了！”
“好啊，我先谢谢啦！”杜若早就想买这碟。
这时候，老师走了进来。杜若将小奶猫拿到地上。
这节课，讲的是调音台面板上旋钮的各种功能，杜若学过。老师讲过后，就走到台子边跟女孩一一介绍。
“你好厉害！”，“改天去我单位，那个台子比这大一倍，我教你！”
“好啊，明晚吧，我白天要上课。”女孩瞅瞅杜若，“我在师专读书，还没毕业。”
杜若点点头，“我在部队医院工作，地址一会短信给你。”
俩人交换了电话，杜若拎着小奶猫一起回去，出了校门后俩人停在一棵树下。
“对了，给你样东西”，女孩拉开挎包，拿出一个CD随身听，打开取出里面的碟片，又从包里拿出CD盒装进去。
“送你！《Demo 3》，家里还有一张”，杜若的眼睛亮了。
是陈绮贞的那个专辑《Demo 3》，女孩将碟塞给杜若，做出一个“V”形手势，转身咚咚跑走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女孩，杜若心慢慢热了起来。
三、记忆中的民谣吉他
杜若安置好猫咪回到医院宿舍已经晚上8点多，宿舍本来是两个人，去年那个舍友转业回老家，医院再也没安排人住进来。
他默默洗了个头，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灯光，在微暗的光线里擦着头发。
这时他心里已经沉静下来，窗外很黑，因为这栋楼面向大海的缘故，平视出去的话，可以感受到天与海之间模糊的界限。
他们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这时在天与海之间，突然响起一阵拨拉琴弦的声响，杜若听惯这种声响的耳朵很快告诉他这是一把民谣吉他。
有一阵子他曾为了一个女孩疯狂的练习，就为了能为向那个喜欢民谣的女孩弹奏示爱。
这是多么美丽的幻想，等他练习的差不多时，那女孩却已名花有主。
眼下，还是闭上眼睛静静地听吧！
是30 seconds to mars演唱的一首歌曲a modern myth。
Did we create a modern myth?
我们在创造一个现代神话么？
Did we imagine half of it?
我们想到其中地一半了么？
Would happen in a thought from now?
从现在起，头脑中会涌起什么？
杜若听着不知哪个科室地男孩地演唱，最后是一声连着一声的“Good-bye”，一声比一声惨烈，递进着无法承受的声嘶力竭。
想来现在一定有大群的人都涌到护士楼下围观了吧！
真是好笑，杜若听着哪渐渐语无伦次的歌词，心想这是示爱还是诀别？
这时歌声停了，楼下传来男生鬼哭狼嚎的声音：“欧阳——”。
拉长的声调里杜若知道了故事中的女生的名字，医院四大金花之首的传染科护士欧阳倩柔。
对这四大金花杜若也了解过一些，互相都认识，虽然都挺漂亮，可杜若都没有感觉。
这时候，故事的女主终于发声了：“楚云生，你走吧！”声音带点哭音，说完关上了窗户。
楚云生，骨科年轻军医，前阵子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迫转业。
看来是一次挺现实的离别，男生回到家乡，女生留在医院，最终劳燕分飞。
杜若叹息了声，心里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曲敬。
四、像喜欢春天的熊
又带小奶猫去医院的动物实验室里打了一针之后，小奶猫终于不再拉肚子。
杜若买了些火腿肠和牛奶，小奶猫的饭量很小，一般一袋奶给它倒一小碟剩下的就自己喝了。
随手从书架抽出一本书，《麦田里的守望着》，作者J. D. 塞林格，打开CD，戴上耳机，放的是那张《Demo 3》。
书很薄，杜若用了一多半的注意力来看书，剩下的放在音乐上。
书很荒唐，主人公说脏话、酗酒抽烟搞女人，村上春树对这书评价那么高，不过杜若确实看不下去了，干脆放下书专心听音乐。
陈绮贞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在这个浮躁得不行的世界上，她总保持着自己独特的步调。就像这张碟，她一张碟里竟然就一首单曲《九份的咖啡店》。
陈绮贞在床头或者衣柜里录下自己的声音，就像正在听的这张碟。Demo系列之于她，是属于好玩的她，更自由私密的实验创作。
特别的是Demo3里有陈绮贞清澈声音说出的文字，配上淡淡地吉他伴奏，杜若听得津津有味。
曲敬打来电话的时候，杜若正听到最后的单曲《九份的咖啡店》，曲敬约杜若晚上一起去漳州路海边人吃饭后再看小猫。
挂了电话杜若还想着陈绮贞十九岁写《九份的咖啡店》时，想得又是谁呢？
时间还早，今天不用值班。于是杜若干脆翻出《挪威的森林》，这是海大教授林少华的翻译版本。
因为这，曲敬和杜若两人上次课还拿着书满校园找林老师，最后被告知林老师因事回老家了。
随身听还反复播放着《九份的咖啡店》，他翻开最喜欢的那段对话：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 …
杜若反复品味这段话，慢慢就觉得像是曲敬在和自己说这些话。
这些日子的接触交流，女孩性格就像书中的绿子一样，活泼美丽。
而自己就是那只可爱的小熊，在春天原野里抱着她就那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滚下去。
“我的心，是一杯调和过的咖啡/怀念着往日淡薄的青草味/怀念着往日的坚持和现在你我的改变。”
陈绮贞柔柔的声音传来，有时候，杜若又觉得曲敬就是那种发着淡淡青草味的女孩，清新自然，让人欢喜。
一曲既了，杜若放下书，洗脸换衣，准备与女孩第一次约会。
五、MyLove
晚上五点左右，杜若就收拾好出发了。
做了两站公交后，他就下车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海边人是个韩国餐厅，内部环境很好，放着淡淡的音乐。
杜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手叫来服务生，先点了杯果汁慢慢喝着。
音响声音很低，杜若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半响，
熟悉的旋律，正唱到：Im holding on forever reaching for alove that seems so far.
翻译过来就是：我坚持不懈,追寻那似乎遥不可及的爱情。西城男孩的歌曲《MyLove》。
这支来自爱尔兰的著名合唱团是由五个男孩组成的，杜若一度很喜欢他们的歌。
正听着呢，女孩走了进来。
曲敬今天穿着浅蓝色牛仔裤，上边是一件藏青色牛仔外套，右肩挎着一个棕色皮包。
看到杜若的招手，女孩走了过来。
“听说海边人菜挺好，一直没来过，今儿要大吃一顿！”女孩拉开椅子坐下说到。
“还行吧，我来过一次，喜欢这里的烤秋刀鱼。”杜若介绍。
女孩朝服务生摆了下手，“记下这道菜。”
俩人一起研究了会，又点了一份韩式烤肉、两份牛肉拌饭、两杯鲜榨橙汁。
服务生正要走，被女孩叫住，“换个陈绮贞的歌，西城男孩都过时了！”
服务生素质挺好，愣了下，点点头离开了。
女孩其实也没为难他，陈绮贞目前正红，女孩没指明放哪首，餐厅就可以随意放她的歌好了。
过了一会，音乐又响起，《天天想你》，“当我伫立在窗前，你越走越远。我的每一次心跳，你是否听见？”正面的荧屏上陈绮贞作天使状，背后两个雪白的翅膀，缓缓唱着升上高空。
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陈绮贞缓缓落下后坐到琴旁边弹边唱，唱到副歌部分忽然站起身拿起旁边放着的民谣吉他弹唱。
“真个是多才多艺”，女孩叹了一句。
“是啊，很喜欢她弹着吉他安静唱歌的样子！哦？”
“怎么了？”女孩问。
“我发现了一个情况”，杜若又转头看看荧屏上的陈绮贞，“你今天头型和她一样呢！”
女孩把头伸前一点，“好不好看？”，一副快夸我的模样。
“当然漂亮，你是最美的！！”杜若肯定。
女孩回身做好，白了杜若一眼，算你答对了。
菜很快上齐，俩人一边吃一遍聊着。
聊天中杜若知道了女孩家住在徐家麦岛附近，学校在李村那边，平时住校，周末回家。
最后，女孩说了句：“对了，周末带猫咪去我家吧，妈妈同意我养猫了！”
杜若一愣，这就见家长了？
“哦，周末就姐姐在家，爸爸妈妈住部队，其实这边就我自己一人住，姐姐结婚后也搬走了！”
杜若送了口气又提起来，还是要见姐姐？
慢慢点点头，“到时候我带着猫咪过去，记得地址传给我！”
“当然！”女孩朝服务生摆摆手，“结账！”
“我来！”杜若拿出钱包站了起来。
女孩摆摆手，“感谢你照顾小猫，这次我来，下次给你机会！”将手中银行卡递给服务生。
看了看女孩手中银行卡，杜若没再坚持。
出来后，杜若正要打车，女孩却掏出一把钥匙，对面一辆黑色的君威响了一声。
“走，先送你吧！”女孩拉开车门上了车。
杜若跟着上了副驾驶，车子慢慢发动，很快拐入闽江路。
杜若还在消化眼前发生的情况，原以为是个普通女生，谁知竟然是个白富美。
很快到了医院，在门口下了车，女孩摆摆手，“别忘记周末的约会哦！”
晚上，杜若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希望太阳赶紧升起。
他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想起女孩笑意盈盈的说起姐姐要见自己，心里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六、何苦残忍逼我把手轻轻放开
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带带小奶猫。
周六上午天气最好的时候，杜若给很不情愿的小奶猫洗了个澡，到了周日抱着小猫打车来到凯旋山庄。
这是早期开发的别墅区，路上发了个短信给曲敬，到门口门卫放行后抱了猫咪走进去。
远远的，看到女孩跑过来，“嗨，杜若！”女孩打了个招呼，一把接过小奶猫。
杜若招呼一声，俩人并肩向里走。
“姐姐在家，她是深圳发展银行的总经理，虽然看起来挺怕人，但人挺好的！"杜若点点头。
转了一个弯，到了女孩家，进门是个小院子，里面种了些花草，看的出平时有人打理。
“这么大，一个人住吗？”
“嗯，有时候爸爸妈妈也过来住两天，我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
进门后女孩递过一双新拖鞋，杜若放下礼物，换上拖鞋。
这时候脚步声响，楼梯处走下一位知性美女。
这应该是女孩的姐姐了，杜若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姐姐有点高冷，点点头回了俩字：“来了？”
客厅很大，是简约的欧式风格，室内装饰却又有中式的痕迹。
正面墙上的国画凤凰，地面大片地毯上的水墨画，却又处处显得中欧两种风格的和谐统一。
杜若跟着女孩走过地毯，心里竟有着电视上明星走红毯的奇妙感觉。
到了客厅沙发处，才听到姐姐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请坐！”
沙发主体是红木的，雕花都是中国家具的风格，上面的沙发垫和靠背处都是包了层真皮，又是中西合璧。
这瞬间，杜若对别墅的装修设计人员有了兴趣。
坐下后，女孩拿了杯果汁递给杜若，杜若道声谢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小奶猫刚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蹲在地毯上不知所措，看到女孩蹲下身，朝着女孩“喵”了一声。
姐姐看了小猫一眼，杜若明显感到那是比较厌恶的眼神。
“敬敬把它放到院里原来的狗屋去，在这别弄脏地毯！”
女孩抱起小奶猫，走了出去。杜若也不知道小奶猫今后会是什么命运。
“杜若是吧？我们家敬敬和你是不可能的，门不当户不对，家里已经给她找好联姻对象！”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杜若愣了下，反驳了一句。
“那是你孤陋寡闻，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敬敬是不可能嫁给你这样的！”
“谢谢你提醒，我俩本来是朋友，没想那些事，今天就是来送小猫的！”杜若冷静下来，回了一句。
“那就好！”姐姐生硬的接了句，“中午在这吃个饭！”
“不了，回去单位还有事！”
这时女孩走了进来，感觉气氛不对，疑惑地看了看两人。
杜若又和女孩聊了会，终究因为女孩姐姐在场，再没说什么就告辞回来。
女孩要开车送，杜若摆摆手，“好好照顾小猫！”杜若走出家门。
女孩要去开车，但被姐姐叫住了。
之后的日子杜若仍旧每周去海大上课，但再也没见到女孩的身影。
这一天，杜若感到心里空空荡荡，就来到医院外面的网吧，登上QQ后一段文字弹了出来：
“杜若，请原谅我才联系你！你走后姐姐就拿走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出门。
你看到留言的时候，我已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家里安排我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音乐，可是我不想离开啊！
我的亲叔叔是这个城市的三把手，爸爸是中将，就像姐姐说的我的婚姻是不能自主的！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喜欢你的坦然与纯真，喜欢你调音时的帅气模样，但我无法欺骗你！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杜若看着屏幕，泪水慢慢涌出，最后肆无忌惮的滴满双手。
过了好久，他关掉电脑，回到宿舍，拿起那把民谣吉他谈了起来。
弹了好一会，大脑才回归现实，发现自己弹得是陈绮贞的那首《九份的咖啡店》：
仰望这片天空，遥寄我对你的思念。窗外的星空像你嬉笑不眠，这样的午夜我坐在九份的咖啡店。
（完）
网图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