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太阳,总是温暖着夹杂着一丝凉嗖嗖的寒气,朗朗晴空中唯有蓝和白相互照应着!
刚从新春的愉悦中走出来,余晴知道,那份短暂的的安逸又将离他远去,那段时光总是短暂而又美好,让人流连忘返!毕竟,在它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的拘束,只有欢声笑语!
火车票是昨天买的,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但他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也就要说说这两年关于他的经历了!
时间是2016年的7月,刚从安静的大学校园走出来,余晴也学着身边的一些同学一样,在各大招聘网上投递了自己的简历!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期待着能找到一份薪资高待遇好且又稳定的工作!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同班的也有一些同学已经奔赴应聘岗位,而他还在等待……那会儿他庆幸楼下的宿管大爷没有赶着他离开!也庆幸宿舍里还有一个同样等待着回音的死党张老三没有离开!忘了说了,他们投的每一家公司都是一样的!然后就是继续等待!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零一天!直到张老三家里的电话不期而至,他再也等不住了!那是张老三老爸打过来的,那会儿他坐在床头,张老三站在阳台接着电话,他的死党并没有说几句,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依稀里听着像是说让张老三回家的意思,毕竟隔着一扇半开着的推拉门,他也只能模糊的听到一些大概的意思!其实那会儿他并不想听到那边传来的任何声音,余他而言,不论电话的那头说的是什么!准不是好事儿!毕竟目前也只有一个张老三还陪伴左右!让他不会太过寂寞!接完电话后的张老三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具体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句,“老余,晚上出去吃,我请客”。然后他应付了一个字“嗯”!接着整个下午两人便没了往日的欢悦嬉戏!剩下的只有安静!死党在床上拿手机做着些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
时间是当日的下午四点半,张老三早已起床,收拾着衣装,然后对着他说了句,“老余,走了!”
“嗯”
然后两人一路沉默结伴来到校门外的顾大嫂家常菜餐馆!那是一家他们四年里经常光顾,欢声笑语,不醉不归的老地方!
“小余,小张,你们来了啊”刚进店门,里面就传来老板兼厨师长的顾阿姨的声音!
“嗯,来了!”两人异口同声!
“今儿吃点啥,我马上给你们去做”
接着,张老三说话了,“就来那几样经常点的吧!”
“喝点啥,啤的还是白的”
接着,张老三又回了句,“白的,拿三瓶52度的红星二锅头”。
“好”顾大嫂应了一声!
在菜品还未上桌的这段时间时间里,他俩依然没有任何交流!余晴想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朋友亦是如此!
“菜来喽”,不知今日为何,今天的老板也一反往常,在他眼里看来,或许是暑假期间,学生都走了,店里过于冷清,顾阿姨也有些无聊,才会这样吧!
一份宫保鸡丁,一份水煮肉片,一份刀拍黄瓜,两个二两的玻璃杯,三瓶500毫升的二锅头,外加一小盘赠送的油炸花生悉数上桌!张老三动了,他娴熟的打开瓶盖,给两个空荡荡的杯子里斟满了酒,接着一杯端给余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老规矩!先走一个!”听到张老三的言语,他静静地举起了酒杯,然后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后,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张老三又继续开始说话!顺便又斟满了杯中的酒!
那会儿发生的有些情形,他现在早已记不清,只是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是对张老三说了句“啥时候走”,张老三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又喝了一杯!又说了几句平常吃饭爱说的话,就没了声音!斟酒!举杯!斟酒!举杯……那个晚上,两人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也记不得那晚喝了多少,啥时候回的宿舍!只记得最后是张老三扶着他回去的!而第二天的清晨,他还沉浸在酒精挥发所带来的晕眩中,张老三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老余,我要走了!打算回家,昨天我爸跟我说,让我回家去一亲戚开的公司上班,说是已经联系好了,让我赶紧过去!”这是那天清晨,他听到的第一句从自己死党口中出来的话!
“嗯”那会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一声。
“其实我也不想走”,他能听出那句话里自己死党心中的犹豫!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回应的仍然是同一个字!
“嗯”
“老余,你也得赶紧找份工作先做着,那几家公司一直没给回信!你得做好准备!”
“我知道”口中散漫的蹦出三个字。
“几点的车”余晴又止不住的问了一句。
“下午一点半”
“嗯”
接着两人又再次毫无交际,一个正清点着自己的行李是否还有什么遗落,另一个安静地躺在床上捣鼓着手机。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
转眼间,时钟的刻度已是临近11点,因为从学校去到火车站还有一段路程,此刻自己的朋友已是提起早已收拾妥当的行李……
“我走了”这是自己的死党在那天对他说的话中字数最多的一句!
“嗯,我送你去校门口”他开口了!
“嗯”
一路不语,走到校门口时,正好赶上860公交车……
“走了”!
“嗯”
一个人安静的矗立在空荡荡的站牌下,呆滞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这四年里,他和他发生的一切故事!
转身!远去!只是身后并没有任何事物注视着他,除了校门口的门卫大叔以外,场景里再没有任何人!
那晚,他没有吃饭,而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搬弄着5.0寸的手机!他需要安静,最好是能让时间静止!可是,紊乱不安的脑子还有匀速前行的时间又怎会答应呢!
努力地翻阅着招聘网上各式各样的信息“xx保险公司招聘,月薪5000~8000”“xx房产公司招聘,月薪6000~15000”!直到今天,他还是觉得自己那天是“恍然大悟”,先找一份工作干着先,幸许最后就成了呢!发自内心的那份自信让他在那一刻最终作出了选择,尽管和自己的专业不匹配,但至少有工资,资历门槛也低!
最终,余晴选择了一家保险单位,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那家!到今天,你去问他,他也只是会和你说,打个电话试试就知道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在具体叙述了,因为我也不大清楚,每次问他,得到也只是寥寥几句模糊不清的言语!只是从他布满惆怅的面容上可以看出,那绝不会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辗转辗转再辗转,两年里,他不断的更换着工作,这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他做过很多工作,例如:保险销售、房产销售、电子厂、药品销售……等等等等!感觉就像是一天一个样!
走出家门,余晴的心里清楚,他不能回头,走出去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这是他一直崇尚的观念!
望江长,观云断,何处寻故里!
一个身处xx省偏远小县城26岁青年心中,伴随着村里的那群发小一个个的结婚生子,还有自己的母亲充满忧虑的眼神!余晴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远离故土,最后一次尝试,最后一次拼搏!就如同1314赛季NBA克利夫兰骑士队一样,赢,赢得那份家乡那份从未触摸过的荣耀,输,则是回家!
随着铁皮车老迈的机件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他知道他要出发了!
临走时,自己的父亲也说过,让他留在家里,也曾执意要送他去火车站。但是,他都拒绝了!两年里,自己父母满是忧虑的声音在他身处的任何一个地方从未间断过!而这一次他要自己走出家门,他知道他还没输!
余心未了身犹在,执笔提墨罔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