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做个没心肝的

文/雪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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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没脑子的,脾气又属炮仗,人说我容易被人给当枪使。

姑家哥哥说我“看这么些电视剧也都不顶用,竟没长半点心眼儿”。其实是不愿意长的,总觉得“心眼儿”是用来算计,长了也徒劳。

然后一天天地走近了二十岁,才蓦然发觉自己早已经是大人了。那些十八九的弟弟妹妹,也比我有心计得多。虽不谋害他人,但至少能认清他人心机陷阱,不至于被当了枪使。

我钦佩生活里那些年长我不多,却说话做事拿捏分寸妥当的人,他们为人也好,人缘也好;我虽然不曾坑害别人,却总归太过孩子气了些,博个夸奖或者笑脸就此止步。于我而言,单纯说来也是好事,可是学业却不出色,便容易被人笑了幼稚愚钝,一顿取笑。

曾闻言“喜怒不形于色”,可我真真是“喜怒必形于色”。高兴了难过了全然挂在脸上,就连发个脾气也都是色厉内荏,一次两次或许还能唬人,再往后别人也就不认真了。

所以,我还是不要再逃避,学一些心眼儿见识傍身,总归是比不晓得的要好许多。

过年我大肆笑爹地做饭不好吃,中午会客他便把二叔叫来帮着做饭,怎知二叔那般巧言令色,捏着一副虚情假意的嘴脸跟我大舅、亲舅闲话家常,如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二叔酒过三巡竟拿我妈说事,还说我“没老没少”。我怒其不懂其中缘由便信口胡诌,看似一副劝导的好面孔,实则做事狠毒不留情面,还来教训直言快语毫无弯弯肠子的我。

我一再暗示,休要借得酒劲胡诌,可他偏偏一句“你别生你舅舅的气”——我生他的气他心知肚明,于我舅舅何干!舅舅们难得才来一次怎能任他挑拨离间?二叔本就是个不养亲娘任凭我奶奶在大街饿死的自私货色,我一时怒起,言明到他脸上,别得寸进尺。

我见舅舅们要回家,如若不能辩解,可真是要被二叔挑拨离间了去,于是要求去舅舅家跟姐姐作伴。

二叔许是怕我“翻案”解释,又或是在舅舅们面前做戏,一副“不与小辈一般见识”的慈爱大度脸孔,还刻意叮嘱我“路上别吹风着凉”。

我压下怒气敷衍了事,路上跟舅舅解释言明,可喜舅舅一早便听出我意为何怒,而后教诲话语不再赘述。

爹地目送我离去。待我不见踪迹,二叔问我父亲“她非说我吃醉了酒,我说了句什么来着?”

父亲没有落招,直接反问“;你是长辈她是长辈?”

二叔哑然。父亲言下之意是要休要同我一般见识。

后来我就事论事,问父亲我从前未与二叔起争执时,为何我那无论二叔家的弟弟同我总像是隔了什么,才知其中缘由:我二叔不赡养父母我父亲原本是恨极了他的,奈何我母亲患病家中不能无人照应,这才面上勉强过得去。二叔借我爸的钱虽不多,却也已经过去七八年至今未还,还是父亲把他们家给的玉米面什么的都折了钱,权当还账。

想来母亲患病我打小在舅舅跟前长大后来又住校,父亲也从未聊起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可是这些我二叔家的弟弟都是知道的,自也不便同我说。于是无论我对他再好,都是填了无根之垣,收之无望。还好原本就未曾想过益处,只当是最亲的弟弟。现在想想,果真可笑,一片真心喂了狼狗——也多少是个不知感恩之徒。

所幸我如今知得识得,幡然明白二婶过去的利用之用意,无非是市侩之徒图利之心。

人总该往前看,我也不再抓着别人的过错妄自揣测。是是非非都同我无关,我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好生善待自己的家人。

再去怅然,也是平平给自己添堵。

不如做个心若明镜又没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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