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小镇做题家

最近因为易少爷的事,“小镇做题家”这个名头又一时风头无两。
先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出身县城或者农村,勤勤恳恳学习,从未走过捷径,一直走着最根正苗红却也别无选择的路,先中考再高考,可能考出一个不错的成绩,再慢慢去探索泥牛入海的人生。
说几个关键词,考试、出身。如果单从人群来讲,我似乎完美契合了这个词,我出身于一个说出来都不会有几人认识的城市,一路跌跌撞撞考到最后看似不错的结局。
以易少爷为首的“资源派”,轻松地达到了“小镇做题家”们可能为之骄傲一辈子的高度。
这些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孩子们努力的结果可能也就是朱门的两三酒肉罢了。
很不公平吗?是的。
但是今天不谈公平。我将以我为炬,烧这块迂腐的牌匾,问这妄自菲薄的罪。
百度如是说——小镇做题家,目前学术界尚无明确定义,综合网络上的各类观点,大致可以将其理解为:出身于农村或小城镇,埋头苦读,擅长应试,高考进入一流高校,但缺乏一定视野和社会资源的贫寒学子。“小镇做题家”的故事屡屡刷屏,看似年轻人不堪重负,其实更多的是以自嘲的方式减压。
缺乏视野么?诚然,我高考全江苏大约第2600名进入华科。曾经我也会因为这个而骄傲自大或者自视颇高。但是可笑的是,我上大学之后第一次坐飞机回家也会因为不太清楚流程而紧张,甚至不知道值机、托运、候机这些陌生的词语该如何排列组合,毕竟人生的前二十年也就坐过寥寥数次飞机。可笑的是,在大学里一群人一起做自我介绍,湖北的便都细说纷纭,外地的有来自南京的、北京的、上海的、东北的,而我只愿意也只能说来自江苏一个小城市的。可笑的是,周围很多人用着平板在课堂上写写画画,用着智能的设备互联信息,我却更喜欢打印几张白纸黑字浪费笔墨。
时至今日,“缺乏视野”的感觉更加浓郁,我没有开过几次香槟,我也不懂多少异域风情,那些说是一代人青春的掌机我也仅是耳闻,那些社交场面的游戏狼人杀剧本杀我也不甚熟练。
我努力地、笨拙地学习着洋气、高档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却也掩盖不了那些既定的事实。
什么事实呢?我依然不屑、鄙视那些我不太擅长的东西。
是也,我没见过太大的世面,但我见过春末夏初接天遮地的油菜花。
是也,我不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我见过夜里渔人写意洒下的渔网。
是也,我在大城市会迷茫也会迷路,但我在田间陌上能认出韭菜和麦子。
为什么要去见那些所谓有“世面”的人所定义的“世面”呢?
为什么要去过那些所谓“当代年轻人”憧憬而前赴后继的“生活”呢?
难道只有那些冠冕堂皇的、光彩四溢的才是后浪吗?
二十三岁,不会滑雪、不会骑马、不会射箭、 不玩密室、不玩无人机、不玩抖音、不玩小红书、不用VR、不用平板、不拍视频……
但我很自由,我自由不是因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因为这些数不清的不。
我不想干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去干。
我读过两面墙的书,我写过全校传阅的文,我为李白为东坡斗过酒高过歌;
我能因为月的阴晴圆缺而抬头良久,也能因一池飘零的花絮去悲伤几何;
我向往远方但我并不渴求去拥有,因为我能用一支笔让自己内心充盈;
我不排斥社交却也擅长独处,我不反对聚会却更喜欢一个人两篇书。
……
人在认知这个世界之前,都该先找到那个自我。
没有一个人应该被几个字所定义,“小镇做题家”只是画地为牢。我们的世界从来不该是二元的,不要搞得现在好像年轻人只剩下两拨一样。
记得很早以前王开岭说过一句话,好人与坏人中间有着更广袤的一个群体那就是,人。
想来,若是斯人对了号入了座,才可悲。

你可能感兴趣的:(浅谈小镇做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