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杂剧故事——牧羊记、节孝记、义勇辞金、白袍记

【牧羊记】

南戏剧本，《南词叙录》题为《苏武牧羊记》，作者佚名。明吕天成以为元马致远撰，吕氏《曲品》中[牧羊]条云：“元马致远有剧”；清张大复《寒山堂曲谱》著录有《苏武持节北海牧羊记》，注云：“江浙省务提举大都马致远千里著，号东篱”。《傅奇汇考标目》别本马东篱名下有《苏子卿风雪牧羊记》。

此剧相传为宋元南戏，今存明人改本，系清咸丰八年(1858)宝善堂钞本，二十五出。《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影印。此剧本事出自《汉书·李广苏建传》。

剧谱西汉苏武出使匈奴，匈奴王威协利诱要苏武任官，苏武严词拒艳，被放逐北海；匈奴又使降将李陵规劝，苏武不为所劝，他历尽艰苦，坚贞不屈，牧羊十九年后终于荣归汉朝。《缀白裘》收有《庆寿》、《颁诏》、《小逼》、《望乡》、《大逼》、《看羊》、《遣妓》、《告雁》等折。清末昆剧舞台尚演出《小逼》、《牧羊》、《遣妓》、《望乡》等出。昆曲传习所演员在“新乐府”时期，倪传钺、郑传鉴演出《望乡》倍受赞誉。80年代，上海昆剧团演出《小逼》、《望乡》，岳美缇演李陵，顾兆琳演苏武。

【节孝记】

南戏剧本，作者佚名，二十六出。全名《黄孝子千里寻亲记》，简称《黄孝子寻亲记》或《黄孝子》，《曲海总目提要》卷三十五称《节孝记》。《古本戏曲丛刊》初集据钞本影印。此本题《黄孝子毁亲记》“元阙名撰”，而剧内有明太祖语，当为明人改本。黄孝子觉经寻母事，《元史》卷一百九十七《羊人传》中有记载。

剧谱南宋统制黄普集义兵抗元军，兵败被杀，妻陈氏被掳不屈。黄普死时，其子觉经仅五岁，为人收养；觉经年十八时，只身外出寻母，历经艰苦，始於汝州寻得，时朝廷有命放俘虏，遂得奉母归养。

觉经曾聘女庆贞，外出寻母离乡多年，庆贞父欲女改嫁，女不从，投江，为人所救。觉经奉母回，夫妇团圆。

此剧在清康熙年间昆剧舞台上较流传，演出效果极佳。金埴《巾箱说》：“姑苏乐部搬《节孝记》，至孝子见母，不惟座客指顾称叹有欲涕者，即两优童亦宛然真泣，所谓无情而有情者。彼文有至文，斯戏非至戏耶?”《缀白裘》收有此剧《春店》一出。

【关云长义勇辞爵金】

杂剧剧本，明朱有炖撰，四折一楔子。简名《义勇辞金》。有宣德同周藩原刻本。作于永乐十四年(1416)。

剧谱刘备与曹操交战，兵败逃走，关云长在曹营为曹斩袁绍大将颜良，后得知刘备下落，挂印封金，辞别曹操。

祁彪佳《远山堂剧品》评此剧说：“不但关公之义勇千古如见，即阿瞒(曹操)笼络英雄之技俩，亦现之当场矣。每恨关公未有佳传，得此大畅。”

在元明为数甚多的三国戏中，此剧实一佳作，可与关汉卿《单刀会》媲美。

明有传奇《古城记》，全本二十九出，谱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古城相会事，有《古本戏曲丛刊》初集本。此剧用《义勇辞金》曲文处颇多。

清代乾隆时叶堂所编之《纳书楹曲谱》收有《古城记·挑袍》一折，为《义勇辞金》中之第四折，而与《古城记》中第二十出并不符合。此剧第四折有[转调货郎儿]九支，吴梅说：“此套至今日只有三种：一为《货郎旦》，一为《义勇辞金》，一为《长生殿》”，“《货郎旦》入南吕”，“《义勇辞金》入正宫”，“而古谱中亦以此为正宫，因从之”(《南北词简谱》)。

【白袍记】

传奇剧本，明代作品，作者佚名。有明万历刊本，四十六出(卷末有残缺)，《古本戏曲丛刊》初集据以影印。

剧谱白袍将薛仁贵屡建战功，却被张士贵冒功陷害。后唐军败于高丽葛苏文，太宗陷于淤泥河，仁贵救出太宗，受封，张士贵论罪。

《远山堂曲品》著录，品曰：“曲之明者半，俚者半，俚语著一二於齿牙，便觉舌本强涩，元有《比射辕门》剧，是亦传薛仁贵者，今为村儿涂塞，令人无下手处矣！”

清代佚名作者，取材于《白袍记》和《征东全传》写成《凤凰山》，改薛仁贵为马三保，奉命探凤凰山，被高丽守将盖贤谟所擒。马三保至死不降，被盖贤谟剁去四肢，后由尉后迟恭救出，终因伤重自尽。此剧后为花部常演剧目。

文 | 云间大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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