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万一,昨天我还在和阿伟看黄片,阴茎涨得厉害,今天我突然想写小说了,我要写一种新式小说,就是从没有人写过的那种。
我觉得我是注定要写小说的,就像小孬子注定生不了儿子,这不能全怪他,一半还要怪他的孬媳妇,但小孬子从不气馁,他一定要保存下来他的血脉,他觉得血脉只能由儿子继承,所以他生了五个女儿了。他要让他那孬孬的基因遗留在世上,好去给那些精英的基因鼓掌。他是这样解释的,世界上总要有两面,阴阳,男女,聪明人与孬子,小孬子看起来挺孬的,可他说起话来还是挺有水平的。他还说,如果世上只有聪明人,那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这话乍听有点绕,可细想下,还是挺有道理的。他继续说,一旦,没有了孬子,聪明人就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是孬子们的支持与鼓舞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我觉得孬兄的理想很伟大,可鉴于他的观点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验证,甚至可以凭此来写一篇论文,名字就叫《论孬基因对人类社会的长远作用》。我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小孬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有着深远的眼光,超脱世俗。
既然写了这么多小孬子,那就继续写他吧。这就是新式小说的好处之一。
小孬子生孩子的时候,计划生育仍然是基本国策,可纵观历史,除了国家鼓励生育外,有两种人可以自由生育,一是特别有钱的人,二是特别穷的人。他们都处于极端,极端的人受到的约束要少一半,好比对于南极点来说,只有北方。
小孬子,当然是属于特别穷的那种,至于穷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完成他那伟大的理想,有得就有失,当小孬子在他孬媳妇肚皮上哐哧哐哧时,地里的田或田里的地就长草了。所以,等到秋天收获时分,他只能去田里用镰刀割了几捆枯草,当然,还收获了他孬媳妇肚子里的一个女儿。周围人都笑他把种子撒错了地方。
为什么叫他小孬子呢?因为她娶了个孬媳妇,没有正常人会娶个孬媳妇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孬子。他媳妇我见过,不怎么说话,总是傻笑。如果说这样就是孬子的话,那我可能也是孬子,但我还要写小说,所以我不是。那么这种判断一个人是孬子的方法就不对,那么只可能是她因为说不清楚话,而被当做孬子,可小孩子也说不清楚话,也总是傻笑,如果按照这种情况,他媳妇只能算是长大了的小孩子。
我见过几次小孬子的孬媳妇,那时候,她已经生了三个或是四个女儿了,所以,她的屁股很大,身材臃肿得像头老母猪,头发剪得有点短,脸上黑黑的,与人说话时,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每次我都会问她:你家小孬子呢?她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有时候会说:在家里,在家里,家里。她总是重复着自己说的话。
每次遇到小孬子的时候,我都会问他:小孬子,你儿子了?小孬子总是说:快了,快了。
小孬子后来大概是想明白了,当然他明白得并不是生儿生女都一样,他生儿子的决心至死不渝,他是想搬个家,他觉得这个家太小了,可能风水也不好,导致他永远只能生女儿。
于是,那段时间,小孬子,每天早出晚归,也暂停了生儿子行为,他跟他孬媳妇解释:媳妇,我并不是放弃了这个事业,而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你晓得吗?他媳妇扭扭捏捏:晓得,晓得,晓得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小孬子,这段时间真的存了一点钱,这还要归功于他没有去找小姐,整天对着个孬媳妇,小孬子也会感到恶心,所以他会时不时去找小姐,小姐是不会给他生儿子的,可小姐可以给他活下去的信心,好继续完成他那伟大的事业。什么东西在伟大的事业面前都一文不值。
有了钱后,小孬子买下了我家的老宅,那个宅子里有我很多记忆,有爷爷,有青石阶,有仙人掌,那曾是我的家,可如今,小孬子一家搬了进去,这样我不是和他们也是一家人了?
所以,再次遇到小孬子的时候,我不想问他生了儿子没有,因为这种问题在我看来是一种嘲笑,他现在住在我小时候的家里,所以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嘲笑他了。他却问我小说写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他写进去?我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我要写小说?
其实,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我是写小说的料,在我三岁那年,我曾用尿无意间写出个“小”字,我觉得要不是那时候还小,无法储存更多的尿,后面肯定还能写个“说”字。
那是在一个阴沉沉的早晨,我的阴茎被尿涨得挺拔,我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的青石阶上撒尿,在我尿完后,天空突然一声惊雷,然后,出太阳了,阳光照在了我的阴茎上,然后小东西竟然又挺拔了起来,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觉得我是注定要写小说的。
可写小说这种事我从没跟别人说,只有阿伟知道,小孬子怎么知道的?莫非他真有着非人的智慧。从此以后,我叫他孬兄,他叫我一兄,当然,还有阿伟,伟兄,但我有时候心情不好,我就会叫孬兄小孬子。
现在孬兄是我兄弟了,所以我不能写太多关于他的事,正所谓言多必失,所以我想介绍一下我另一个兄弟,阿伟。
阿伟是个大胡子,他长着浓密的胡子,就像历史课本里的马克思画像上马克思留着的胡子一样,胡子把他的嘴巴都盖住了,只剩下很小一部分漏在外面,就像鸡屁眼一样。胡子连着头发,耳朵上甚至都长了黑毛,头发干枯,胡子干枯,耳发也干枯,看起来就像小孬子田里的枯草,如果阿伟蹲在小孬子的田里,估计小孬子会把他的头当枯草一起割了。
阿伟还是一个光棍,所以他才会邀请我看黄片,他说这样可以激发我的灵感,可我的脑袋里丝毫没有什么灵感,倒是我的阴茎涨得难受。
我跟阿伟说,这个很恶心,阿伟说是因为我还小,我说我不想看了,我要去找小孬子,看他儿子生下来没有,阿伟没说什么,他和小孬子关系并不好,之前说小孬子种子撒错地方的就是他。但因为我和小孬子的关系,他也间接与小孬子有了联系,我觉得阿伟可能是羡慕小孬子有媳妇,而自己只能看黄片。
我走出了阿伟的破家,被一阵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我下面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朝我家老宅走去,不过,现在那里已经是属于小孬子的了,但我和小孬子关系还不错,所以我随时可以去他家。我走得是后门,后门的门廊上突出一块石板,就像鸭舌帽的帽檐,上面种着仙人掌,那是我爷爷从江南带回来的,有时候会开黄花。我站在曾经撒过尿的青石阶上,扯着嗓子喊:小孬子,小孬子,你在家吗?他的孬媳妇过了一会儿,出现在后门口,小声地说:不在,不在,他不在家。然后,我踢了院子里一只挡我路的鸡一脚,就走了。
我给过小孬子机会,可他仍然不在家,所以我决定不写他了。
我又回到了小伟家,他还在看黄片,甚至还脱了裤子。他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小孬子不在家。他“哦”了一声就继续看黄片,我直接摁下电视机的电源,啪的一声屋里就安静了,我说还是没有灵感,让阿伟陪我出去找灵感,阿伟说好,不过等他先穿好裤子。
我俩来到了一片竹林前,这片竹林为几户人所有,拥有者称是祖上传下来的,刚好我和阿伟都是这些拥有者的正经后代,所以我俩可以去竹林里随意拉屎,这时候,要是小孬子在的话,肯定会说到生儿子的事上。
我说:阿伟,我想到树上寻找灵感,阿伟:那你上去啊。于是我就撸起袖子,往手上吐唾沫,向竹子上面爬,我像个毛毛虫一样向上爬,爬到一半,阿伟在下面喊:找到灵感了吗?我说还没有,于是继续向上爬,然后就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有很厚的竹叶,但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灵感。
我摸着屁股和阿伟说,我得舒服得在树上才有灵感,于是我和阿伟准备在竹子上面建一个窝,准确来说是我想建一个窝,阿伟毫无准备。我们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有四根竹子在一起,中间有足够大的空间,四根竹子作为地基,我们在半空中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始搭建,我俩找来很多绳索,就开始绑起来,纵横交错形成一张蜘蛛网,然后在上面铺设竹枝,而且,必须挑选那种比较嫩的枝,老一点的容易断。
我俩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好了,一个长方体的竹窝,五个面都用嫩竹枝封住了,只留一个面开的,因为在树上,做门实在是不方便。期间,阿伟几次说想回去看黄片,我没同意,并以要跟他绝交威胁,他只好答应继续做,最后,我俩去了小孬子家,他还是不在家,所以我俩把他从田里割的枯草全抱到了树上的窝里。
我和阿伟坐在窝里,两只脚搭在外面,不由自主地晃着,远处可以看见青山,山边上还有村落,村落里有炊烟,我说我有灵感了,阿伟说要是可以在这里看黄片就好了。我让阿伟猜小孬子现在在干嘛,阿伟说他在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