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红柿

小区楼下有一棵柿子树，秋往冬来，叶子渐渐掉落；到现在，树枝上几乎看不到一片叶子，全是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润有光。

每次路过看到它，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有时会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它，觉得它是那么的美。带着一种成熟和安静，在喧嚣的都市一角独自绽放，默默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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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对我而言，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小时候吃的新鲜柿子并不多，带着“白霜”的柿饼反倒相对吃得还多些。

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太好，零食很少，我们常在一些年纪大的老人那里才能吃上一点，而那些买给老人的零食大都偏于软甜和方便储存。

新鲜柿子就不如柿饼携带方便，常常一不留神就挤压出汁，沾染在衣物上，弄的一个个手忙脚乱。再者那时候也没有冰箱，新鲜柿子放着过不了几天就易腐坏。

凡此种种，童年时是柿饼比柿子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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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第一次看到柿子树却是在参加工作以后，想想距今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那时刚毕业的我在一个离家较远的乡镇小学实习，这所学校在村庄里面。学校背后有片小树林，林子下面有条青青的小河，一大片农田和菜地分布在河的周围。

有时放学后我会和同住校的一个女同事在村庄里散步，有个叫“小雪”的学生家门前种着一棵高大的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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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冬日傍晚，我们一出校门，便听到一群孩子很兴奋的叫喊声。原来他们正在用长长的竹竿准备把柿子从树上敲打下来。

只见小雪哥哥双手拿着比他长两三倍的竹竿，在柿子树下站稳，选好一枝，举起竹竿用力地敲打树枝，只看到树枝猛烈地晃动，接着便看到柿子扑簌簌地一个个往下掉。

伴随着树下一阵阵激动人心的欢呼声，孩子们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红果，笑着蹦着飞快跑去拾起掉在草地上的柿子。

其中大部分熟透的掉到地上就开裂了，直让他们惋惜不已，但他们还是一个个笑嘻嘻的捡起，撕开表皮吃起来。一个叫着“好甜”，一个砸吧着嘴说“咦，有点涩口”，却还呵呵地吮舔着。还送给我俩品尝，我们笑着说谢谢。

看着手中还粘着干草枝的红柿子和孩子们红扑扑的笑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都那么可爱活泼，再看着那群门牙还没长全的小不点们还在欢呼雀跃地敲打拾掇，我们心里像荡漾着波纹的河水，明快欢乐。

嗯嗯，甜中带着一点点涩，还有果冻般的胶质感，真的超级好吃呢！

不一会儿，他们爸妈回来了，架起长木梯，爬上去摘了起来，把小竹篮装得满满当当。下来后给每个孩子们分上几个，那些小不点甭提多开心啦！

现在小区里的柿子树和其他树一样，都只是观赏用的绿化植被了，很难看到有人会去敲打柿子，掉下来的柿子也只有鸟和昆虫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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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前年看到一对父子在树下跳跃着摘柿子，那画面让我不经意经过柿子树时都会想起。他们和那些记忆中的片段重叠交织，让我更觉得这棵柿树耐人寻味。

那些收藏在记忆文件夹中的画面，总是在我们不留神时浮现，给我们平淡如水的生活激起一朵朵美丽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