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也可以是甜的

我对罗印象最深的事情应该就是高考完一起到学校练习田径。


高考失利,梦想的华东理工是去不了了,有亲戚朋友撮合说“警官学院其实不错的”,后来就想那试试吧,如若考上了做个警察也不错,警官学院里还全是汉子,不用的担心“嫁不出去”。


警官学院需要提前测试体育,还包括体检。体检一查视力可以刷下来一大批,体育测试倒还相对把稳——当然我指的是普通男性,像我这样一身耙肉,视力还不好,其实应该迟早知道自己要闹笑话的。


当时几个同学约着出来压马路,罗也在。大家一边吐槽着自己的高考水平又一边畅想着未来,刚好了解到罗报了公安大学。


巧了,公安大学的体育考点和警官学院在一起,内容也差不了太多只不过标准不一样。立定跳远、1000米跑、50米跑、引体向上四选三,我回想起高中时做引体向上被男生们嘲笑的情景,果断选了前三个。


罗也需要练习长跑。自从中考之后再也没有练过体育,可想而知体能的退化程度。为了不留遗憾,我们约好次日下午三点到母校操场报道,长跑加立定跳远,一样接一样换着来。


后来的事,只依稀记得,他说话很温柔,表情很温柔,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随性的温柔在里边。


阳光、塑胶跑道、滑落脖颈的汗水、运动短裤还有前后跟跑的距离。


后来我们断了联系,只是每次在朋友圈中能够看到,他像农夫栽种秧苗那样认真地给每一条好友动态插上一赞。


虽然那个暑假我们一天过后再也没有进行练习,那些奔跑的画面却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不曾褪色,这着实是令人费解的事。


大二下的同学聚会,罗来了。他留起了长发,额前稀碎几缕头发遮住半边眼睛,其余束髻在脑后,脸上稚气未减,稍有棱角,一笑便眯起眼睛,还是那种藏匿不住地温柔。


聚餐我坐在罗身旁,新菜一上,他便先给我夹一筷子。


“罗,你要考研吗?”


“唔,我还没考虑好,我不太想其实......”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得出来,不仅仅是我在紧张。

去KTV罗也紧挨着我,我使尽解数,滔滔不绝地抖出话题,我俩聊得还算尽兴。


“禺你唱歌真好听。”


“禺你变漂亮了。”


他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一句一句慷慨赠与我。摒除赞美他人时内心的犹豫不决,他的眼中充满真诚。


“他居然说我漂亮!......”


大三上的同学聚会,他在。


他依旧坐我身旁,给我夹菜,在听着其他人款款而谈时与我默契相视而笑。


他给我夹菜时,我一时慌乱,碰掉了筷子。或许是他理解了这其中蕴藏的尴尬与不便,他便不再如此这般。


我们还一起去了酒吧,他捏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将我的手指扒开,像手相先生那般仔细查阅一番,然后抬起头继续和同学们猜骰子罚酒,另一只手十指扣住我的手,一会又放开玩游戏般拍打我的手掌。


“啊,还真是幼稚呢。”


我心中不免悸动,不好意思地在心里骂道。


我们俩从同一条路回家。夜已深,南屏街已然了无人迹。我们迎风走在步行街上,我拉紧外套,接着昏黄的灯光,小心翼翼问道:“罗,你喜欢......男生吗?”


罗转过头,眼中充满疑惑,随即豁然开朗般笑了一下,躲闪开我的目光,看着前方说:“我吗?性取向正常。”


“哦,哈哈哈。没事我只是问一下。”


“怎么了吗?”


“哦,没有,我好奇嘛......”


随即一阵沉默,我们各自走在各自的道上,不再说话。


之后我们每次出门总会相互问问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可以一起,卸下了那些包袱,标定了他直男的身份,我们反而都长舒一口气,相处模式也变得更加自然。


罗真的很温柔,回想起来,这也莫如说是一种和直男相处的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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