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转载录 警惕陌生人求合作

路遇生人求合作 当防背后有阴谋

2005年9月16日早上,我吃过早饭之后,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湛蓝的天空飘着些许白云,空气清新,气温舒适,暖暖的阳光照射在绿树花草上,绿树花草也显得特别妩媚、娇艳,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常住在福州这座城里的人都很清楚,虽然这里的环境污染问题通过多年的综合治理,已有巨大的改善,但是像这样晴朗而透亮的天空是不多见的。这天,我的心情特别好,感觉出去办事情将会比较顺利。

早上8点30分左右,我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发,穿过连江路,准备到鼓山远洋一带,去看看那里正在招租的店面,准备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开一家洁具店。当我路过五里亭立交桥下时,有一个外地的中年男子把我拦下,并问我:“师傅,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肿瘤研究所怎么走?”我看他长得宽额大耳,挺着大肚子,脖子上挂了条粗大的金项链,肩膀上背着个大布包,讲话带广东口音,判断他是外地来的生意人,于是便很和气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什么肿瘤研究所,就知道这里有个肿瘤医院。”

“是这样的。”他看了看我,恭敬地对我说,“我叫魏国,我从海南来的,是搞医药生意的,有要紧事找福建肿瘤研究所的所长,我从昨晚到达福州开始就一直打听这个肿瘤研究所的地址,许多人都说不知道,都建议我到肿瘤医院去问一问。早上一起床,吃了便饭,我就去找这肿瘤医院,一路上问到的人,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太懂,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看您普通话讲得很好,我能听得清楚,而且我看您一定是个好心人,您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带一带?”

五里亭离肿瘤医院已没有多远路程。我看他说话很客气,而且是顺路,举手之劳的事,于是我答应带他到肿瘤医院。

由于我骑着自行车,他个子很大,又背着大包,不便载他,于是我就推着自行车陪他步行。一方面想散散步,调节一下体力,另一方面也想跟他聊聊,增长一些社会知识。

在步行的路上,他又进一步跟我介绍说:“我老爹以前是个军医,他有个战友,叫黄建兵,转业后在福建肿瘤研究所任所长。我老爹在世的时候,两人来往十分密切,不幸的是我老爹前两年突发急性心肌梗死去世了,于是我家就没有人跟这位所长有联系了。前几天我从网上查到一个重要信息,福建肿瘤研究所研究成功一种抗癌药物,临床实验效果很好,但还没有投放到市场,发明者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大批量生产,想把专利转让,由买方投资进行现代化大规模生产。目前福建肿瘤研究所实验室生产有少量这种药物,但供不应求,而且价格被炒得很高。我做药品贸易已十几年了,对于药品类的信息比较敏感,一般情况下,对于这类的新型特效药物,在一定的时期内,只要能把握好机会,就是赚钱的最好机会。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用我老爹的关系,找这位所长,看看能不能弄一些这种药回去。生意人嘛,想的就是赚钱。”

“大叔。”他原先叫我师傅,只是时下流行的叫法,而这时他改称我大叔,显然是比较亲近的称呼。虽然我的年龄跟他不相上下,由于我帮了他,所以他显得对我很尊重:“您这人不错,在我看来,您这个人可以交为朋友,今天我先联系黄建兵看看,如果黄建兵支持,能给我这种药的话,今后有这方面的业务,我们可以联合经销,也就不用我从海南老远地跑来跑去了。”

一路上,我没说什么话,几乎都是他在不停地介绍他的生意,我当一名忠实的听众。

他还问了我的名字、住址、职业、联系方式等等,把我的电话号码存到了他的手机里。

由于跟他只不过是这么个偶然认识,对于他的话,我不怎么认真对待,特别是什么联合经销之类的承诺,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因为没有什么杂事困扰,算是有闲情逸致,觉得陪他这么走走,给他一个帮助,心里感觉还是挺舒坦的。

他和我聊过这些话以后,也就到达了福建肿瘤医院,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一个戴着“药剂师”胸牌的年轻人。魏国便向那年轻人咨询:“你好!医生,请问一下,福建肿瘤研究所是不是在这里?”

“在最高那座五层。你有什么事吗?”年轻药剂师本来只想敷衍一下,却不知为什么又反问了一句。

“噢,是这样的,你知道黄建兵所长吗?”魏国继续问道。

“哦,知道。他原来是研究所的领导,现在退休了,您找他……”年轻药剂师态度恳切起来。

“哎哟,你很了解这个人啊!问到你不是正巧吗?”魏国有点激动,“他怎么?退休啦?”

“他退休了还有没有干什么?你能帮助我找到他吗?”还没等药剂师回答,魏国又补充问道。

“您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年轻药剂师看看魏国,同时瞟了我一眼,反问道。

“我是从海南来的。这位是我福州这边的朋友。”魏国指了指我说,“黄建兵所长是我老爹的战友,好多年都没有联系了,这次特意从海南过来,是想找他帮我办点事。我不说,你可能也会猜到的,福建肿瘤研究所最近不是开发了一种叫什么‘鲜灵精华素’的抗癌特效药吗?这种药物目前在医药系统内名气可大了,我那边所有从事肿瘤防治工作的医生都知道了,据说临床效果是当前国际第一位的,而我正是为此而来的,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

“这种药品目前还没有投放到市场,黄建兵老先生现在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专利转让招商。据我所知,目前只在实验室少量生产,由于数量有限,只拿少量卖给国内权威医院试用,很贵的,一粒要卖260元人民币。如果您想购买,非找两个人不可,一个是现任所长,另一个就是黄老先生。”年轻药剂师解释道。

“那请你帮我联系一下黄老先生,好吗?”魏国恳求道。

“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不在家?”年轻药剂师边说边拿出手机拨打。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从年轻药剂师手机内传出的声音,大家都能听到。

“打不通。不知是在什么地方,他那里手机没有信号。”年轻药剂师把手机放回到他自己的腰间套子里。

“那怎么办?”我在为海南来的魏国考虑。

“麻烦你想办法帮我找一下好吗?我这么老远来一趟实在是不容易的,如果我买到这种药的话,我一粒再加2~3元给你做小费也没问题,我准备买300粒,我是带现金来的,你可以看看。”魏国边说边偷偷地把大布包的拉链拉开给年轻药剂师和我看。

年轻药剂师看到布包里果然有十来万人民币,也就来劲了。

“这样吧,你们从海南来一趟确实不容易,我带你们再到他家里看看。”年轻药剂师表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那好。太感谢你了!”我和魏国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感谢话。

“这样,我用摩托车载着你们去,摩托车只能带一人,你们俩去一人就可以了。”年轻药剂师提出主张,并把脸朝向魏国,“我看您拿这么个大布包坐摩托车不方便,就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您这位福州的朋友一起去就行了。如果黄老先生在家,我们就叫他开车到所里来,如果不在家,我想办法给您带回一个联系电话,让您自己跟他联系。”

“可以,可以。”魏国连连赞同。

我原本只是想帮海南人把他带到肿瘤医院,后来听他们说关于新发明抗癌药物之后,也就感兴趣起来,没有马上走掉。早上出发时我自我感觉就比较好,认为今天会有好运气。我想:反正今天也是比较清闲的,一来帮人帮到底,二来听到这个信息说不定对我也是个机会。所以,当年轻药剂师邀我跟他一起去的时候,我也没有表示反对。

年轻药剂师摘下胸牌,从停车棚里骑出摩托车,我将自己的自行车停放在停车棚内,坐上年轻药剂师的摩托车一起到了连江路的金晖新村,在新村里碰到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他提着菜篮子准备往外走。年轻药剂师跟他打招呼后,将摩托车停了下来,并跟我说:“这个就是黄老先生的女婿。”

他们两人相互寒暄几句后,年轻药剂师就问所谓的黄老先生的女婿:“黄老先生是不是在家?”

黄老先生女婿说:“我岳父最近忙于转让专利一事,去外省跟一些老板洽谈了。”

当年轻药剂师说明来意之后,黄老先生的女婿答应给他的岳父打个电话问问。

黄老先生的女婿没有当着我和年轻药剂师的面打电话,而是自己站到一旁去打。打完之后,告诉我和年轻药剂师:“我岳父说了,他在海南的确有这么一个战友,既然是这么个战友的儿子找上门来了,不能让他空跑一趟,就卖给他一些,反正这药迟早也要上市了,没有什么特别要控制的。具体价格就依目前内部交流的行情,每粒200元。目前是100粒包装,最多只能卖给他两瓶。”

年轻药剂师听说只能卖给两瓶,又进一步恳求说:“两瓶可能不够,能不能再多给一瓶,人家从海南那么远来福州,而且他的父亲和你的岳父还是战友关系,面子不能不给。”

“我岳父正是看在战友感情的分上才卖给他的,而且给他的也是内部交流价,听说市场上现在已炒得挺高了。”黄老先生的女婿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急着出去,没空跟你们多说,我暂且就给你们开三瓶,你们带他到实验室去取货。管理人愿意给,就多拿一瓶,他付款拿货,如果不肯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想他有两瓶,面子也够大了。”

黄老先生的女婿说完从身上拿出纸张和钢笔去写条子。写完将条子递给年轻药剂师说:“你带他到福兴实验室去找吴教授联系取货。”

年轻药剂师接过条子,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瞟了一眼那字条,写着:同意按内部交流价售给三瓶,现款现付。最后签名是龙飞凤舞的,我根本没有看懂。

年轻药剂师要求黄老先生的女婿把黄老先生在省外的联系电话告诉他,但黄老先生的女婿则说他岳父没有允许,不方便,于是也就没有拿到。

在离开金晖新村的路上,年轻药剂师将摩托车停在路边,问我:“那个海南人是你的什么朋友?”

“我们早上偶然认识的,他要求我帮助带路而已。”我如实回答

他又接着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而不带他出来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大体明白他的用意,而又不确定,只好这样回答。

“你想不想赚点小钱?”

“怎么个赚钱?”我追问了一句。

“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刚才在海南人面前是故意把价格报高了,每粒售价260元人民币,说实在的,现在市场上也就是这个价格,我们现在拿着黄老先生的女婿这字条,到实验室找吴教授以每粒200元人民币的价格把药买出来后,卖给海南人,不就可以赚到此中的差价,每粒60元人民币了吗?”年轻药剂师兴奋地解释说。

“你说得有道理。”我暗暗高兴地应和道。

年轻药剂师进一步神采飞扬地对我说:“看来我们今天可以发点小财了。不过,我们现在必须先垫付这买药钱,把药拿到手,再卖给海南人。这样,每粒赚60元,如果300粒就可赚18000元;如果200粒也可以赚12000元。这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现在要把300粒药从吴教授那里买出来,你我必须准备6万元。我只有2万元,你去拿4万元出来,赚到钱我们两人平分,我们现在就分头去准备。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这一转手,每人就可以赚到9000元的生意对我来说确有重大的诱惑力。但我粗略估计一下,我家里拿不出4万元的现金,于是我对年轻药剂师说:“机会是很好,但我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

“那你能拿多少?”年轻药剂师急促地探问。

“可能只有3万元左右。”我答。

“那也可以,我争取去借1万元凑一下,你快点去拿就是了,等下我们还是在这里会合。”年轻药剂师等于认可各出一半。

我离开年轻药剂师后,打车回家,拿了存折到银行取了3万元,并快速赶到了与年轻药剂师约定的地点,年轻药剂师已在那里等我。

年轻药剂师从身上拿出了3万元人民币,并叫我把身上的3万元人民币也拿出来跟他的放在一起,用一个塑料袋子装着,放到摩托车的后箱里。接着,他驾驶摩托车,而我坐在后座,往福兴方向进发,去找福兴实验室的吴教授。车轮飞转,和风扑面,心潮翻卷,心花怒放,我仿佛看到了9000元向我飘来。

当我和他到达福兴路禾盛大厦楼下时,年轻药剂师跟我说:“到了,你先下车等着,我把车停到后面的车棚里去。”

我不知是计,于是就先从摩托车上下来,就地等他去后面车棚停车。可我等了很久却不见他从楼后面出来,于是到后面去找他,他却不见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和他拿来的钱全部都在摩托车的后箱里,我估计他是带钱跑了。我找不到年轻药剂师,于是又赶紧到肿瘤医院门口去找海南人魏国,而魏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我才完全明白,原来这是一场骗局,什么海南人、黄老先生的女婿、年轻药剂师原来都是一伙的。

我报案后,民警告诉我:这类骗局,时下发现很多,都是团伙作案,使用假姓名,团伙成员之间配合默契,唱双簧把受害人引入圈套。其基本模式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商人带了许多的现金要求购某种商品,诸如手表、相机、药品、电脑组件、珍奇物品……在路上主动与被害人搭讪,请求某种帮助。而在被害人提供帮助过程中,设置某种巧合,遇上知道所求购商品来路的人,并且可以低价买到,抓住你认为从中可以赚差价的心态,邀你合伙出资赚钱。而当你把要出资的钱交到他手之时,持钱人设法溜号,而达到诈骗的目的。尽管形式多种多样,甚至情节还错综复杂,但其实质都相同,就是在商品的求购者和供货方之间制造一种有差价可赚,而且唾手可得的假象来诱惑被害人,让被害人上当。

点评:

路遇陌生人套近乎,拉关系,又巧逢机会可以联合做一笔生意,共同出资,共同谋利,收获在即,立竿见影。生活中遇上这样的好事,还是要提高警惕,十有八九会被拖进诈骗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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