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生已然过半

文/怪旅泊

我在路边行走，也不知道为什么，
时已过午，竹枝在风中簌簌作响。
横斜的影子伸臂拖住流光的双足。
布谷鸟都唱倦了。
我在路边行走，也不知道为什么。

——泰戈尔 《我不知道为什么》节选

在白昼的光之下，有时失神，有时会被薄雾般的茫然包围，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我是谁，我在哪里。这样的念头荒唐的涌起。

难以解释清楚的原因，我在路边停住了步伐，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怕他人觉得我神经，装作如常地行走。

生活常有些莫名的停顿。我不知道为什么。

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句，其中经典如“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译者的完美翻译，让它浪漫精绝。每每念起，心海激起千层浪，久久未息。

相比之下，这首《我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默默无闻。它是一首平淡的诗，仅记录路边所见，没有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亦无动人的哲思荡漾。

太阳西斜的午后，他走在路边，观察着远或近处的景色。风吹竹林，鸟儿倦怠，有女子在忙碌。他停住步伐，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天。他不知道为什么。

物品勾起回忆，人或事，情感意欲诉说，又戛然而止。

没有原因，我认为人生太多事都说不出像样的理由，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仓促地来不及思考。

记不清哪个数字的某天，走在街头。浮云漂泊的天空，一条杂七杂八的街道，有的人在门口歇息，有的人在店内工作，少女们聚集着买奶茶。

这是生活所到之处的每日章节，事物每天都重复，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一笔带过。

有节奏的，能让人摇头晃脑，听不出是什么歌的音乐响在空中。超大音量的摩托车从身边毫无预告的急速驰过。一阵风带来不好闻的混杂气味。

这一天和前一天，和未来的某一天没有差别，是如此的习以为常。

突然之间，我感到脚步虚浮，失去了重力，记忆飘到遥远的过去，仿佛上个世纪的旧画片，斑驳依稀，又像发生在昨日，有触手可及的温度。

我仰望天空，追逐过四季繁花，在音乐中寻找灵魂归处，写下无人知晓的诗篇。我一直试图握住什么去装饰人生，以摆脱平淡，免得被时间击垮。

我还年轻，未来尚在，我如此想着。

这散发诱人香气的白日梦，被呼啸的汽车之声无情地冲破。

回过头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生已然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