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梵高—2018.01.08 读书笔记

  读完这本梵高传记,发现他与我想象中的形象还是相去甚远,也可以说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用明亮色彩吸引了全世界的天才画家,哪怕是阅读完其生平简介,其与弟弟提奥之间的通信还有观看完卷福演的《梵高·画语人生》之后,还是对这个谜一般的画家无处着笔。他仿佛是那副《星空》所勾勒的一直在不断旋转、躁动不安的那片星海,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群星,迸发的光芒热烈而又夺目,像极了偏执而又疯狂的梵高;但他又仿佛是星空下那片宁静祥和的村庄,与群山交相呼应,反衬着不可思议的美,这时的他温顺平和,充满理性。诚如提奥在信中所言,梵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的结合体。一方面,他才华横溢,性情温顺,善良腼腆;另一方面,他又喜怒无常,暴躁易怒,歇斯底里。他的一生都在天才与疯子之间徘徊。内心交织的痛苦和孤寂,像黑夜里汹涌澎湃的、无边无际的海水,一点点将他吞噬,他独自飘零的漆黑的海面上,竭力想抓住任何一个游经他身旁的漂浮物,好避免自己越飘越远,越坠越深,然而一切终是徒劳,他被推向更远更深处,很快连海岸都消失在视线外了。他一生的遭遇曲折坎坷,在不幸面前,他时而像个冬夜里无助的孩子,饥寒交迫,哽咽发抖,无力自救,因为熟睡的人们谁也听不见他的呼喊;时而又像天国里折翼的天使,偶然坠入人间,那么赤诚纯粹,圣洁而温暖,然而他那无暇通透的热忱却被世俗之人斥为疯狂,人人对他避而远之;时而又像发了狂的野兽,到处咬人,笨拙地保护着自己,在人类文明的这座花园里,他格格不入,到哪都被追着打,无奈只能显出兽性,露出凶牙。短短37载的光阴中,他受尽鄙夷与嘲笑,苦难与病痛更是一刻也不曾停歇地扑向他,最终压垮了他,他选择在一片金色的麦田中结束了多舛的一生。之所以选择金色的麦田,想必是因为色彩就是他的生命,他可以用色彩表现一切,对大自然的感知,对花草鱼虫的喜爱。梵高前期的画作大多以黑白色为主,灰暗压抑,缺乏活力,《吃土豆的人》是他前期最得意的作品。后期通过在巴黎的学习和交流,尤其是受到印象派画家赛尚和莫奈等人的熏陶,他渐渐找到了自我,发现了大自然的色彩美,画风也越来越大胆,色彩也愈加亮丽缤纷,像烈焰旁跳跃的舞者,舞出一幅幅春日里千娇百媚、生机盎然的画卷。黄色是他的最爱,甚至将自己的房子都刷成黄色,那样金黄灿烂,绚丽到极致的美让他沉醉其中,青白硫黄的黄色,金色的柠檬黄。黄色,多么美妙啊!他常常画画到忘我的境界,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他人,没有物质,甚至没有这个喧嚣的社会,只有对创作永不磨灭的热情。正如他在给提奥的遗嘱中写道的那样:我把全部生命都托付给绘画了,只要生命都浸润在绘画的创作里,我就别无所求了。李舒帕曾经说过:“对艺术过于狂爱,反而会使真正的爱丧失”。这话果然很有道理,也许爱是憎恨艺术的。据记载,由于严重扰民,梵高曾被80多名邻居共同签名,要求警方将其拘押起来。我倘若活在当时,一定也是憎恶这个有着一头红发,面容丑陋,行为怪癖,穷困潦倒,不修边幅的穷画家。因为他与我们实在太不一样,孤僻、执拗、阴沉,像一个永远也照不进阳光的黑暗角落,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固执地追求着什么。与人相处于他像是一本晦涩的天书,他永远也读不懂、猜不透,由于无法把握人际关系的尺度与禁区,而内心又极其敏感和脆弱,他的很多举止在人看来野蛮而粗鲁,荒谬而不可理喻,他被孤零零地关在尘世的门外。纯粹如赤子的他在无数次做了好事之后,反被奚落、斥骂。他迷茫、茫然,害怕了,于是他蜷缩起身子,躲在壳里也不出来了。但满腔的热情如何释放?后来他找到了生命的意义——绘画,将内心燃烧的浓烈情感,一股脑儿全部倾洒到画卷之上,即兴挥毫,他甚至都不用构思,仿佛一切都已刻在心里。只要身体允许,便一刻不想停笔。在长期营养不良与负荷工作的压迫下,他的健康也每况愈下,头脑也愈来愈混乱了,饱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他甚至嫉妒高更的健康,争吵摩擦日益增多,终于痛失了这段珍贵的友情。精神错落期间甚至发疯似地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送给自己常光顾的妓女。如此自残的举动令后来的读者们揪着心地痛。他将生命献给艺术的神奇传说也使其作品蒙上了神秘色彩。《自画像》、《向日葵》、《鸢尾花》等等在其死后飙升至天价。这与他生前的穷困潦倒形成鲜明的落差。不得不说,上帝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甚是讽刺。在世间挣扎了37年,他终于还是平静地回归到属于他的那片星空中去了。                                                  —以此纪念文森特·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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