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写作重点摘抄笔记

(1):诗歌要有逻辑!

(2):诗歌要有张力。

(3):诗歌要精心锤炼要使感情在诗歌中“沉”住,从而才能饱满。

(4)诗歌并不在于语言是否“浅显”或“深奥”(涩口),而是看——你的情感是否“藏”得住,是否不单薄。

(5):从诗歌所要表达的意义上来说,可以写得通俗易懂些,再在它的背后隐藏至少一种以上的更深层的涵义!

(6):每首诗歌在完整产生前,它必须得经过紧密的构思,否则诗词就会脱离主题。

(7):现代“易懂”的诗有两种,一种是平淡而有致,另一种是黑色幽默的运用。当一首诗歌对黑色幽默的剔除或者淡化时,必须得使平淡的语言具有多义性,增加它的“厚度”,否则好多想写的东西就会感觉没有充分表达出来,从而就会显得单薄。

(8):诗歌叙述语言的运用必会导致“赋”的手法的表现。但绝非散文化,除非是叙述的手法与抒情或者是剖析(分析)手法向度的失衡。从而导致通篇只对本事物描述,而没有升华,使得诗歌语言的韵律流失,节奏变调,味道减淡。于是,诗歌与散文的分别就出来了——诗歌中心力量是内敛的,散文恰恰相反,是外向的。

(9):诗歌的语言,不管是用于叙述还是其他,它的语言都不同于散文的语言。诗歌的语言是太阳的语言,既要有向外辐射的光芒,更要有内心引力,二者缺一不可,否则就是散文的语言。

(10):对于遥想或歌咏的语言,必须源于生活。

(11):诗是具体的哲学,一首诗的情绪并不是完全的经验。

  

(12):题目张力选择的重要性。写诗歌不能不从象征和意象派起步,可又不能囿步不前,否则就只在朦胧诗里徘徊不前,必须要前进到现实再进而超现实。最后达到每个词语有实质感又有陌生神话感的似真似幻的境界大融合。

(13):真正的短句,是一行表达一层意思。而非强行把一个完整的主谓宾的句子进行倒装,进而拆解成多行,虽然,那样的“短句”能得到一种韵律,或比较完整的清幽的情绪。但是,对于诗歌整体的深刻性和饱满度,甚至诗歌的老练和浑成,却会带来致命伤,使诗艺停滞不前。

(14):在所有的诗体中,最难写的并非严格的意英十四行,而是通篇不分段的诗歌。它需要一气从头直贯到底,似断非断,似连非连,似平铺直叙而非平铺直叙,似升华而升华得不露痕迹。所以对于初学者,建议还是先练习分段写作为上策。

  

(15):久写诗歌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触——两行一段的诗歌适宜表达某种哲理的思考,三行一段的诗歌适宜表达某种不安的氛围,五行以上一段的诗歌适宜陈述。而四行一段的诗歌,适宜完整某种情绪。对于入门者来说,可以先从严格的每段四行入手,进而提高。

  

(16):如果一首诗歌在同一段中有四行以上连续押同一个韵,那就就太奢侈了,而且会使诗歌的韵律节奏涣散,使诗歌的核心力量也外化了.四行是界限,五行是极限,五行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转韵!

  

(17):一首作品得以呈现之前,它属于作者。完成之后,它因具有生命会反过来命令作者为它去锤炼语言表达的完整性和准确性。这就是诗歌打磨的动机和成因。也许换种表达你们会更容易接受。

(18):欣赏一首诗,要看到以下四个方面才能算是完整的。

第一是要清楚作者到底要表达什么,要了解作者创作的意图,探究作者因景或物或事而生之情,因情生发之思,情思汇合上升,最后以诗歌面目出现的文学形式所要表达的志,到底是属于奋起修身之兴呢,抑或世俗盛衰之观,抑或表达某种友或爱之群,还是讽议为政之怨。在要深究之前,也许有一个步骤是需要的,那就是剔除处于两个误区之内的一些作品,一是过于玄乎的,二是过于戏作的。过于玄乎的作品,一句话,就是那些过于灵动之诗,爆发后就不加琢磨的过于跳跃的半成品,并没有抵达精神的核心。而过于戏作之作,要还原其生发象征意义之前的本象,再在阅读后从本象追究其象征或者所谓的精神内涵。

第二,要领会作者是如何表达的。关键还是要从手法上去入手。因为“比”之象征就是其一种手法,另外,还有求之于韵的“赋”,或求之于逻辑或意境之“兴”,还有以韵律节奏、叠字等带动篇章前行、运气行情等各种手段。这里,需要对赋进行一番“正义”。把赋理解成铺陈叙述我认为是不正确的。

第三,要分析诗歌所体现的风格,看是属于细致灵秀的南风呢,还是刚劲、爽朗、质朴的北调。我们可以从作者的用词,也可以从构句入手。词是有特性的,坚、柔、温、冷有其特征。构句是有个性的,平叙、倒装、省略有其独到之效。当然入手并不只限于这两处,他处如语调的陈述、诘句等所表达反应的情态也可入手。

第四,要与自己的诗歌进行比较对照。可以吸收前三点,也可以参照超越,更可以另僻蹊径。欣赏,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创作,与众不同,不落俗套的创作。

(19):诗宜藏,诗忌直,它的主旨(一个或更多时候是多头)是隐而不露的。它的韵律节奏,是以语言文字的顿挫交合来体现的。而语言文字的顿挫交合,不仅仅只是纸上所体现出来的平上去入发音的组合,更重要的应该是它内在的潜藏于构词组合之下的隐秘的内在生命视野的呼吸和流动。是本自于人体血脉在精气神交融下的凝聚,即作者下笔创作时的思想和情绪。它影响着当时作者所采用的意象或细节,以及意象或细节的组合乃至篇章的构思。如果要分析一首诗歌的韵律节奏,就得回溯到这个源头。否则无异于瞎子摸象。

(20):我的诗歌创作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我感觉到了,却表达不出来。我表达出来的但却是些碎片,我追求表达的完整但却遗失了准确,我找回了准确但感觉到了还很无知。

  

(21):在词语间找到一种张力,在句子间找到一种旋力,在篇章间找到一种合力,在各集间找到一种动力,在诗歌里找到精练而又简洁的语言。

  

(22):想象必须要能催生起情感到情思并举,否则有情无思难入境,有思无情难入神,必定滑向失败。而想象又必须立于经验之上,同时经验又必须得本于超越真实的真。这是诗歌想象的特征和内涵。

  

(23):诗歌的写作到了一定的程度,“慢”是必须的。这里的快与慢不是指一首诗歌完成的时间观念上的速度,而是指韵律节奏上的组合推进的“生命内在视野”的血液脉搏。它是内凝的,它有一种与生命结合逐渐催生的不息前进的持续的包融扩大的向心力。

梁晓明有段话说得好:“一首节奏缓慢的诗,在我看来,几乎是享受上的奢望。因为那是一个诗人语言表达的方法与独特能力的展示,以及他那不为人知的生活遭遇与态度的精湛结合,是一种让人难于回避的演出,它与人有关,与整个人类有关。在这样的演出中,我们会随着诗人的脚步一起踏过泥泞、黑夜与木桥,我们会和他一起惊奇月亮的升落、爱情的兴衰、沉思和感慨,在这样深沉的共鸣中,我们觉得我们和诗人活在了一起。和他一起笑,一起哭,不知不觉中,我们拓宽了我们的视野,我们增加了生命的认识和感受。

  

(24):论“下半身”诗歌。如果只有调侃而失之深刻,只有圆滑而失之犀利,只有粗俗而失之严肃,只有跟风而失之尖锐,那么“下半身”就是“烂半身”。绝大部分就是如此,扔一个包子就会砸死好几个。在生命与死亡前面显得是那样的无聊和无足轻重,让人耻笑。

  

(25):诗论应从诗歌的本体同创作和欣赏三论入手,诗歌不同于其他文学,从欣赏始它源于创作始,然后反照诗歌的本体进而通过此桥走向欣赏,再由欣赏反馈基于本体的创作,不会写诗的人的诗论是难于抵达诗歌的内部的,难免流于泛泛。

  

(26):语言既然有褒贬,那么当然存在态度的问题,而态度的问题关系思考的深度。一定要注意态度——少戏谑,多严肃的深究。这样才能保持住词语的核心力量。

  

(27):诗歌,必须强调意境的圆融和意象或者细节的质感,达到澄净,这是中国诗歌的长处。我们的是审美[但又不能没有沉思],形象、质感[脆],形而下和形而上的完美统一。

  

(28):在现代诗中,语调是每位诗家所独有的,语调决定了其诗[一首或一个阶段]的特色,或者说风格。语调的形成,有其从摹仿到成型到固定到转变的一个过程。语调的固定也即风格的产生。语调决定了其词语的选择,而词语有其韵律节奏。语调正是这个韵律节奏参差的词语根据当时“心脏脉搏”的情绪律动结构而成的。强调诗歌的音乐性,不过只是强调了一些韵律节奏的特殊的处理手法罢了[太片面化了,对现代诗来讲已远远不够],比如押韵。但事实上,韵律节奏,并不止于如此简单的押韵而已,更关键的是语气本身的构件,比如反讽、陈述、诘问、疑难等等。在语气中,上句与下句的和谐中,“韵”就产生了。韵的产生,并不都在句尾,否则岂不死板透顶[要区别“韵”与“押韵”完全是两码事!]如“平安[ANG]归来”和“健康[ANG]长寿”,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两句是有“韵”的[ANG]!从而,我们可以说,音乐性是附加的外在的片面的提法,是关于语调的囿于抒情诗范围的皮毛论述。语调才是现代诗[甚至古诗]的风格重要性所在。

  

(29):如果细读诗歌,我们会发现,“意象”的提法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我认为,诗歌写作中,“意象”与“细节”是并举的。在前人的论述里,细节的某些成分是被看成意象的,进而取消“细节”,认为细节是小说的构件,而非诗歌的。我认为这种说法是极武断的,它扼杀了诗歌的多向发展,特别是在现代诗中,细节的运用甚至有超过意象的趋势。既然,提出了“意象”与“细节”我认为意象在诗歌中,主要指的是一些图景,或者幻象,它是名词性的,手法上多用于象征、比喻,或者寓意,它的时间是共现性的,或者说是即刻性的,在古诗、象征主义或朦胧诗作中都很容易见到。而细节,我认为是场景式的,它是动词性的,辅之于其他词性,手法上多在于“再现”,表达某种意味或者意境,它的时间是持续性的,或者说是线性的,古诗中可以见到,但在意象诗[很有意思是在“意象”诗里]或者现实主义诗作里也很容易见到。如此分类,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很多诗歌的写作范畴,已经不是旧的“意象”所能容纳的了。

  

(30):诗歌的写作过程,由开始的摹仿走向自立,再走向所谓的融合或者创新,必须要对语言作出让位或者换位,对语言进行释压,放弃充当布道者的角色。必须要还原语言本身的质地、光泽、密度及力量,甚至声音。而非强调作者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从批评与反思的关怀里从容地回撤,进而回马一枪式地对事物进行客观、冷静的切入,观察并体悟。只有这样,典型的作品才会具有生气的灌注,具有某种相对于作者本人的主体性,并独立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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