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狙击的一念之间

近期肩周炎疼痛厉害,被迫放下手头的事,在家休息,每天除了做几个小时理疗,其他无所事事,加之这两天下雨,更是闷得无聊,今天下午突然想:死了吧。此念头一闪,吓了自已一跳。不知自已毫无征兆,何来此念头,于婚姻,老公也算得上是对我疼爱有加;于家庭,处在不去工作也能度日的境地;于小孩,学习都比较自觉自律省心;于婆家娘家,双方对我都不错,关爱有加;于自已,也在按自已的方式生活。人,有时候,更难看透的是自已。中秋回去看爸爸,跟着拿苹果去给她孩子吃的三嫂,看到她家刚上高中的小女儿正在玩新的笔记本电脑,刚想张嘴问,小侄女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嫂子走远,小侄女得意洋洋地说:“看看,品牌的,好用得很”。“你又跟你爸妈斗争了”,我问,“不是说好考上大学才买的吗”?小侄女唉了声:“我哪有那么不懂事,还不是借人家的光了”。“关人家什么事”。我好奇地问。“小姑,你真是信息闭塞得很啦”。小侄女扮个鬼脸,说道。原来小侄女在当地县城一所较好的高中就读,跟她同一年级的一位女同学,前几天竟然从寝室窗户跳楼自杀了,究其原因,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这位女同学平时较乖巧听话,上高中第一次月考成绩不理想,落差感让她在后面的周测中也打不起精神,这当中还听说自已心仪的男同学因月考不错而调去了学校比较好的班级,更加恢心;本想那个星期天返家能跟妈妈诉诉苦,谁知她妈妈去外地打工,只有爷爷奶奶在家,于是,拿些换洗的衣服又返校了。返校后看到其他同学高高兴兴地互聊,自已倍感孤独,也没法跟妈妈哥哥打电话(学校不许带手机入校)。那天晚自习也没去上,在宿舍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绝望,在给妈妈留下一封信,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现代人们推崇的高情商,对于我们这些太平凡的人,尤其是孩子,阻塞一时的情绪,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借助外力来疏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成人更会主动去寻找这种力量而已。逝者已远,我们无从去评价与这件事有关的一切,然而,周围的一切却在变化,数所高中周围的房屋租金在短时间迅速涨一半甚至三分之二,无数家长不管有没有条件,托人走关系也要在周围租房给孩子陪读(瞬间想起回来之前,一直在高中干后勤工作的姐姐打电话要我迅速在高中后面小区购一套房子。)要不是小侄女坚决返对她妈妈的陪读,她说自已更喜欢学校的环境和学习氛围,恐怕这次我回来也只能去高中周围出租房里找她们了。到这时已不难想到,学生尤其高中生在所有人的心中一下变得骄嫩脆弱起来,老师批评也不敢轻以点名,家长更是有求必应(小侄女就是嘟唠了一句,星期天在家没法问老师,资料也没法查,真没意思。听到此话的三哥便把电脑提前买回来了,希望真的象小侄女保证的那样,只查资料和看电子书),一有风吹草动,家校联手,轮翻谈心,每到中午(家校联手的时间)高中门口便是无数家长翘首以待。这件事影响无数教育者、家长甚至学生心里,这种蝴蝶效应希望能快快过去,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无数的情绪阻碍,不管处在哪个时代,在情绪不佳时,都要学会包扎情绪,缓解情绪困扰,帮助自已转移注意力,忘记伤痛,远离情绪的沼泽。

有句话说得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要是那位女同学经历我们的学生时代,事情也许有根本不一样的结局。我的一位小学男同学,长得白净高瘦,性格温和,学习成绩一直深得各科老师同学的喜爱,稳坐班长的宝座,他上课放学总是带着同在我们班的姐姐,他姐姐有些弱智,脖子上一惯围着一个口水围,个子高大,老是坐在班上最后一排,班长上学放学全然不会理喜欢和他一起走的女同学,回回陪着自已的姐姐一起走,后来上初中我们分班,再到高中分校,他停学不再上。再说起他的事是在毕业的第一次同学聚会,从与他是邻居的女同学口中才知道:小时候班长家想让他有能力照顾一同上学的姐姐,推迟两年上学,此时才明白上小学为什么他总显得比我们成熟稳重,初中姐姐病情复发不能去学校,他只能一边照顾一边学习(他的父亲长期在工地上打工,母亲起早贪黑地干农活,全部所得以支撑姐姐的医药费)。高中停学后他的计划:借款办了一个烧砖的小窑洞,挣钱补贴给家里,每年姐姐都要花钱养病,有时间就去县城学修车,已经和店老板说好了,等过两年学成又有一些小积畜,就自已开家修理厂,然而世事难料,第一窑开火刚两天,他先天晚上跟家里说,第二天一早看过窑洞就去学修车,谁知,经验不足的他在窑里一氧化碳中毒,那时四五点的光景,几乎没人起这么早,快九点才被人发现,可怜他当时想往外爬,却没有爬出来,窑洞口留有深深的抓印(在这里解释一下,小时候我们南方农村土法烧砖一般是挖个深深的大坑,把砖丕按一定的方法排好,上面起个不高的用湿泥糊住的土包,大坑里最后会留一个大半人高的口,供人加烧砖的煤或柴)。说者泪眼婆娑,听者心酸流泪,正如《我不是药神》里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已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拿着自已的蜡烛去照亮身边每一个人冬天的雪,直到把自已燃烧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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