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墓碑

虽然老母亲也发微信给我说今年是啥润月年不上坟啥，手机上也看到了相关的信息。我还是不想被这些传统束缚自己，昨天下午我还是上塬去到父亲的坟地，奉上一束白菊表我思念之情。

当我站在老父亲墓碑前的时候，我用毛巾把墓碑上下给擦拭干净，那黑色的食材显得更加黑亮。白菊放在黑色的墓碑前，显得更是白的扎眼。一晃这是第二个给父亲上坟的清明节了，这种感觉以前是没有的，现在轮到自己站在墓碑前，只有亲身经历了你才会切身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悲痛。阴阳两隔欲哭无泪！再也听不见你厌倦的唠叨了，在你不会训你了，你却自己难受的找不到北了……

前段文字是清明节晚上，我躺在甘泉下寺湾镇亿客居宾馆的窑洞标间的床上在手机上编写的，目的只是为了应付当日的日更，所以只有短短的二百来字，距自己每日千字的标准尚有差距，那时日行千里后的疲惫，穿越子午岭千年秦直道之后的心有余悸，和陕北特有的寒冷，和窑洞内外死一般的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还让自己能感觉到有点生机。百米外甘志路上偶有大车经过，这路都不宽，所以听不到呼啸而过的声音，也许已是夜里，虽然还不是深夜，但这郊外乡镇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四周寂静漆黑，所以路上过往的大车也没有鸣响刺耳的汽笛，总归那个时刻是及其安静的，

清明节头天的下午我站在老父亲的墓碑前，当时是有很多感触的，脑子里好像都已经自动生成了草稿文章，但那天晚上回来几杯小酒下肚，草稿文章就成了过眼烟云了，就再也寻不见了，第二日早晨不到八点就匆匆出发了，一日的奔波，从关中道了陕北，就更没有时间去脑子里搜寻那记忆中的感触了，晚上躺在床上的那二百字，自己现在回想都不知道是咋凑出来的。

自从十多年前买下这块一平方大小的墓地，到21年秋把父亲安葬到那，在这之前我去的次数不多，从领着父母去看，再到去交钱购买，到后面有事上去顺道去瞅一眼，我去的次数最多也就是十次吧。但从那个悲伤的秋天开始，这几年我去的次数已经超过二十次了，以前去都是站那看看，就是交钱买那天，绑到墓碑上的红被面都是哥们给绑的，我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那时候感觉那墓碑离我很遥远，从那个悲伤的秋天开始，每次上去我都会带着埽把，毛巾和水盆等，每次我都会用雪白的毛巾把墓碑上下周围擦拭干净，每到那个时候我都感觉那墓碑离我很近，我都在心里默念希望老父泉下有知，知道儿子来看他了，和回家一样给他收拾打扫屋里，现在每次去给他收拾擦拭墓碑等，有时候母亲妹妹儿子和我一起去，他们就在一边看着我弄，母亲有时候会给点柱香烧点纸，我却总会买一束花奉在我擦干净的墓碑前，每次从去到离开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但我有时候一个人去的时候，还会多呆会，有时也在墓前幕后四周看看，旁边空着的是否都又安葬了，这墓碑是家的延伸，就像我熟悉所有亲戚家的路线位置一样，这地方也是我最熟悉的，我来的次数最多，但每次来我都感觉心能安静下来，站在墓碑前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不能有半点虚假，总是想老父亲在看着，总怕他又训我成天弄虚作假编皮溜谎云云，有次陪我去的友人说你不磕头就算了连个躬都不鞠，我说真的永远假不了，鞠不鞠老父亲还不知道他儿是啥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