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新女驸马 (十一)

此事很快闹到了皇上面前,尽管皇帝说信任驸马,并表示严惩散播谣言之人,可私底下不仅派人去调查,还寻了个由头把天香接进宫,以养伤为名监视驸马。

天香心疼冯绍民,却碍于计划,只能冷眼旁观。如今,只有她一人拖着病体苦苦支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天香的心几乎揪成一团。

旨意下来时,冯绍民知道是时候了。她塞了一荷包的金豆子给王总管,请他传话,要私底下见国师一面。

王总管掂了掂手里的分量,笑眯眯道:

“哟,不知道驸马原来也是有些家底的,不过这事不好办啊!”

冯绍民又拿出一包金豆子,面上淡笑:

“如我这般身居要位的人,有几个两袖清风?这其中,王总管恐怕更清楚。我又何必置身事外?”

“哟!看来这黄白之物也得驸马心啊,这事咱家一定给你办得干净利落。”

他边说边将两包金豆子塞进怀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闻言,冯绍民笑里带了些阴鸷:

“有劳王总管了。”

他捂着金子,心头跳了跳,也许传闻是真的,这驸马的确不是简单人物,可有什么关系呢?谁能给他金子他就给谁卖命。王总管尖声笑了起来,退出卧房。

他踩在院里的落叶上,双脚仿佛陷入泥沼,步履蹒跚。也许真的老了,如今走两步路也不得不喘上口气。他扶着身旁的树,另一只手仍然捂住怀里的金豆子,他常伴虎旁,与诸狼周旋,还有衰老的机会已是万幸。

也许明天会死去,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早早为唯一的牵挂做好了周全的安排,尽管她不肯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但他只要还有时间,绝不肯在自己走后让娘再度回到孤苦无依的日子里。

他已可呼风唤雨,可回想起小时那段和娘一起颠沛流离的日子,仍然忍不住战栗。没有钱,他们受了太多苦,失去了太多。他饱读诗书,满心抱负,却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娘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终是落到以乞讨生的境地,而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贫穷!那场屈辱打碎了所有幻梦,什么报效国家,什么书生意气?他都舍去,只要钱,只要钱!他永远不要再受那种苦了!

王总管闭眼长叹,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帽子,挺直身子,体面地走出公主府。

冯绍民很快如愿地在客栈里见到了欲仙。欲仙为驸马身败名裂而洋洋得意,但是这个一切已成败局的人要见他,他吃惊之余对此还是有几分好奇心的,说不定还能在最后为他所用。

“不知道驸马有何贵干?”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隔着万山望着驸马,轻蔑地笑道。冯绍民着一身玄衣,作揖:

“国师,不知你这可有让人不知不觉死去的药?”

欲仙大惊,面上仍作淡定:

“不知道驸马要这药有什么用处?”

冯绍民淡笑,隐下眸中的一抹狠厉,道:

“最近公主府闯了大虫,遍寻不见,却趁夜将我伤得如此狠狈,还需早些杀了,安下人心。”

谣言三人成虎,他如今离身败名裂不远,看来是准备鱼死网破了。欲仙大喜,从怀中拿出阴阳断魂散,算算日子,公主离毒发身亡不远了,不如将这桩推给驸马,哪怕他侥幸逃脱,日后也可就此事拿捏。他递给驸马道:

“杀虎用此药合适不过,服者七七四十九天后会毒发身亡,绝不会有人怀疑到驸马身上。”

“可有解药?”

“此毒无药可解。”

倘若本身已中阴阳断魂散,服之立刻毒发。欲仙得意极了。若是从前驸马来求药,他会怀疑背后有阴谋,可如今驸马与男人同游,强抢民女已掀起轩然大波,否则他决计想不到平时清廉正直的驸马竟是如此狠毒好色之人!这样能运筹帷幄于一方又能不留丝毫情面的人正是他帮中的蠢材难以望其项背的,可惜不能收归手下,毒蛇毕竟冷血,难以设防。如今的天香公主恰恰说明了这一点,但是他欲仙的手段也不简单,不久的将来所有绊脚石扫清了,老皇帝很快就会被他玩弄股掌中,天下都是他的!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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