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云第三十四章听故事捉爬蝉

夜晚捕蝉后回家，父亲正在扎笼，饶有兴味地给我讲了一个捕蝉的故事。他讲道：”有一天，孔子游历到楚国，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在捕蝉。那人驼背弓腰，用竹竿来捕蝉，就好像在地上拾取一样，从来不会失手。孔子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问道：先生捕蝉的技术如此娴熟，有什么道理吗?那人回答说：我有道理。五六月间，正是捕蝉的好时候。捕蝉要把握住时间。时候没到，不可急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刚开始捕蝉，也像别人一样，常常失手。后来，我在竹竿顶上放两个丸子，用手举着，身子不动。这样训练几个月后，丸子在竹竿上，可以不掉下来，这时去捕蝉，失败的几率就很低了。后来，我在竹竿上放三个丸子，如果不掉下来，这时去捕蝉，失败的机会就更少了。再到后来，我放五个丸子在竹竿上，训练得不掉下来后，这时去捕蝉，就好像在地上拾取一样，从不失手。孔子赞叹说：妙啊!那人继续说：我捕蝉的时候，身体像木头一样静止不动。我把持着自己的手臂，就好像把持着一棵枯木一样。天地虽大，万物虽多，除了蝉的翅膀，一切我都看不见。我不回头、不侧身，不因为万物的干扰，转换对蝉翅膀的注意力，这样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孔子感叹不已，回过头来，对他的弟子们说：用心专一，精神高度集中，就可以达到神奇的境界。这位驼背老人，完全做到了啊!老人说：你们这些锦衣玉食之人，也懂得探究这些事情的道理吗?人们必须先抛弃掉对那些名利权势的追求，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呢！你看，做什么事都要一是要把握时机，掌握火候。还有只要用心专一，精神高度集中，就可以做事达到神奇的境界。“我听了父亲给我讲的故事，明白了为人处事的道理，很是高兴。

不过好吃的又值钱的还是爬蝉。所以我更喜欢捉爬蝉。晚上准备手电筒一支，容器一个，一瓶清水、泥，铲子，竹竿。准备清水，是因为摸到的爬蝉直接放水里，防止它变“知了”，变成“知了”的爬蝉口感与价格会大打折哩。

在炎热夏季的傍晚，正是爬蝉要出动的时候，这时，早早地吃完了晚饭，拿着预备好的手电筒和装姐留猴的瓶子等，向着小树林进发。漆黑的夜晚，小树林里的一束束光亮，正是摸“姐猴”的大军.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爬蝉是藏在洞里的，它从地底通过长长的地道升上来，挖出一个接近地面的竖井，用前爪扒开一个小孔以窥视天气。这时需要用竹签或小木棍把洞捅开，然后把爬蝉拿出来就可以了。天一黑，爬蝉纷纷破土而出，直奔最近的树而来，这是一天里捕捉它的好时候。爬蝉会沿着树干缓慢地向上爬，这时赶紧拿手电筒照吧。

一晚上收获颇丰，既有爬蝉，又有变成知了的。知了猴爬上树顶金蝉脱壳，就成了知了，知了分布在树干和树枝上，我就用长长的杆子把它弄下来，我用的灯，照明范围很高很远，两三下就把树扫过来了，一棵树至少有一只，让人惊喜的有的一棵树上有两三只哩。至于怎么吃，我一般是盐用盐淹几天，炸着吃。有时候我也去买了，树林旁往往有人专门来收，那时便宜呀，一般一只二分钱一个。

摸爬蝉最好的天气是刚下过雨，那时的爬蝉如惊蛰后出动的虫子，纷纷从它们的地穴里要爬出来，它们蠢蠢欲动，很渴望要结束在地面下四年的苦工，结束四年在地下的黑暗，爬上树梢来个华丽的转变，要蜕变成金蝉呢，在阳光下尽情地歌唱两周后，然后产卵死去，完成自己一生的轮回。那刚下过雨的土地，湿润松软，爬蝉就用它的前爪很轻松地扒天地面，只露出一个大小不一的小洞，静静地等待夜幕的笼罩，待机出动，挖开那薄薄的一层，逃出生天。我们在雨刚下过，猫腰仔细观察地表，就能看到一个个爬蝉的大大小小的洞穴的小孔，用手轻轻地一扣，小孔变大，露出爬蝉的洞穴的庐山真面目。往里一瞅，那爬蝉呆若木鸡，正茫然无措地待在洞穴里。我们往往很轻易地用两根手指轻轻地一捏，抓住下意识地伸出的两只爬蝉的前爪，慢慢一提，一只爬蝉就从它的地穴里摸到了。到了晚上爬蝉争先恐后地纷纷出洞，我们用手电一晚上往往摸到上百只呢，在果园里甚至捉到二百只的模样。

我们小孩子捉爬蝉更有妙计在。如涸泽而渔捕鱼一样的道理。我们放学后，带一把铁铣和一把铲了，找一片知了叫的猛的小树林，在地面或者路面上用铁铣轻轻地把地皮铲起，这时隐藏地那薄薄的地皮下的爬蝉的洞穴就暴露无遗了。有的还是如手指肚一样大的小小爬蝉，有的是还是白白的”白日猴“，那时还没长成的爬蝉的幼虫。这种办法往往有点费力，但收效却奇高，弄上个把小时，往往摸到几十只爬蝉哩。

就这样，窗外树梢的知了声声地叫着夏天，我们一年又一年地捉着知了，摸着爬蝉，就在不知不觉中，那时光转到了夏天，精彩演绎着快乐，时光缓缓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