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你的阵法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01我是凤儿

我叫凤儿,家住在凤凰山上,在周围方圆一里老疯布置了一个结界。外面的人不管从哪看过来都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崖壁,当然,碰到了也是硬硬的阻碍。

老疯是我的守护者,负责守护这一劫的我。他说我是凤族的继任者,为了锤炼我的意志和体魄,我的长辈坚持要等我渡过七七四十九劫、浴火重生为真正的凤时,才能放心把凤族交给我。

这一世,是最后的一劫。老疯守着我,不允我出了结界走动,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让我少些苦难和痛楚。历次的劫渡得我几乎只剩一口气,好容易到了最后一步,老疯万万不会让我拿凤族的使命和我经历的磨难开玩笑,管我比母亲都严格。

母亲偶尔会越过时空来看我,但总是要消耗她太多的功力,加上平行时空的凤族虽安居乐业,但外族侵扰从来未断绝,她身上背负着责任太重也不能随便离开凤族的领地。她告诉我,凤族与异族的通婚越来越严重,血脉也越来越不纯净,这样下去,凤族无需外族入侵,我们的家族也难以为继,凤族的血脉传承也要靠我去实现。

我日夜练功,不敢懈怠,老疯见我上进,便给了我出世磨练的机会。一个月一次,我可以走出结界,到结界外的世界里游荡。世人看不见我,如果我不想让他们看见。当然,我也可以幻化成人形,衣袂飘飘地行走在街巷,看人间烟火、看世事无常、看男女相爱、看一家团圆……

我很孤独。

02我是清风

我叫清风子,是清风道观的小道士。这座道观里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师傅说远遁于世利于我们修行,他也好把衣钵传给我。

现在,师傅让我研习阵法。师傅有本破破烂烂的书,就像师傅那破破烂烂的道服一样,可师傅捧起这本书的时候,脸上肃穆的表情却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不懂,师傅养了我教我本事,我就好好学。师傅说,不为别的,就为保天下苍生的安稳,斩妖除魔是我的宿命。

阵法有九九八十一种,有简入难,很多时候需要用我的食指血设阵眼,别说,有这血一引,整个阵法就是我的武器,入阵的东西就被牢牢得束在里面。这半年,师傅教给我的阵法叫天罗地网,除了天天用我的食指血,还要借助北斗七星的劲力,按照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的顺序踏出罡步。

阵法很巧,阵眼设置的方位也与季节相关:斗柄东指,天下春;斗柄南指,天下夏;斗柄西指,天下秋;斗柄北指,天下冬。春的阵眼是东,夏是南,秋是西,冬是北。

闯入阵法的小妖都被师傅教化了,师傅说灭了他们很容易,可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教化是最好的法子。

03我路过他的阵法

隔壁道观的小道士,是我走出结界见到的第一个世人。那个小孩挺有意思,把食指戳破,在院子里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

老疯嘱咐我离道观远一点,我却总是听到一个声音,让我走进那里。这时,我会化作我的本态,像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鸡,站在院墙上,远远地看着他做些不明所以的事情。

院墙里种了一棵梧桐树,正值四月紫色的梧桐开出了花,花香随风飘到我的鼻尖,我真想飞到梧桐树上睡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我竟然把老疯的嘱咐忘到脑后,张开翅膀飞到了梧桐树上。

还没有落到树上,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落在地,浑身上下像是被层层网绑缚起来一样,网越收越紧,我连调用功力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小道士来了,领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道士,老道士“咦”了一声,往我身上一抹,身上被勒得痛入骨髓的感觉没有了,老头的眼睛雪亮,仿佛能看透我似的。我吓得赶紧低下头。

“清风啊,你可绑来一个好伙伴。以后,这只鸟就归你了。”

小道士接过我,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小道士喃喃道,“叫你小凤好了,虽然你长不成凤凰,可我还是希望你长大些能飞出这道观,去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小道士可喜欢我,打坐都要把我放到他盘坐的腿上。他身上有种淡淡的草籽香,像是我凤族禁地附近的青崖子草的味道。

渡完最后这一劫,我就要踏进那块只对继任者敞开的禁地去了,青崖子是滋养凤魂的良剂,我这么留恋这个味道,难道真的是青崖子的味道?

不可能,那是我凤族的草本,在这人世不可能存活的,可偏偏小道士的这个味道相似也如此吸引我。

04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你知道吗,小凤,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哦。有了你我就不孤独了。”小道士不练功的时候就和我在一起说话,好几次我都想回应他,但我还是闭上了嘴。这一世,对我来说太重要,我不能拿凤族的未来开玩笑。可我心里隐隐有些着急,离与老疯约定的回程只有三天了,这三天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老疯那去,不然他真会疯了的。

小道士给我捉来了浑身青绿的虫子,捧来叮咚泉里的水,我喝了点水,看着让我反胃的虫子我就挣扎着逃离,小道士哈哈大笑说:“小凤,你还真不一样,哪有小鸡不吃虫子的呢,你还真觉得自己是凤凰了?来来来,别挑食,赶紧吃,吃饱了才有劲。”

这天杀的小子竟然扒开我的嘴,生生把一条恶心人的绿虫子扔进我的喉咙里,又滚到我的肚子里。我瞪着两只满含愤怒的眼睛:“小道士,你惹祸了!”我狠狠啄了他一下,他吃痛放开了我,我就开始使劲往外吐,终于把那条虫子囫囵吐了出来。

“清风子,你给它喂虫了?!”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道士歪着脖子瞅着我,一副憋着不笑的表情。

“师傅,小凤不爱吃虫子,你看它不是矫情,它是真不爱吃。”小道士一脸难以置信。

“哈哈哈”,老道士忍不住大笑起来,“对不住了,你可别记我徒弟的仇啊,他是真不知道。”老道士朝着我挤眉弄眼,那形象让我的胃又泛起了酸。

“你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好了。”老道士转身走了,还不忘哈哈笑两声。

小道士还算是识趣,给我端来了青菜和饼子,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他奇怪地说:“你不是妖也不是怪,但你怎么这么奇怪呢,就像是个人,像坐在对面的朋友一样,和我一起吃饭。”小道士挠了挠头说:“你要是个人就好了,就能做我真正的朋友了,和我聊天,像这样陪我吃饭。”

05道观里的三天

小道士带着我跟他师傅学术法,这老道士看着邋邋遢遢、不修边幅,术法却精湛巧妙,我学会了老道士教的术法,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和领会老道讲的,我确信如果我恢复真身或幻化成人形,会把这些术法耍得挺好,

小道士可没有我这个天分,学了好几遍也不会,我是真着急啊。他学会了我才能多学几手。晚上小道士睡着了,我便化作人形进入小道士的梦境里,然后一招一式演示给他看。梦里,他还问我是谁,为什么觉得在哪里见过我。

这个傻子,我就在你眼前呀。小道士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练,发现头天不会的睡了一觉会了,高兴地手舞足蹈。别说,他还挺可爱的。

第二天,老道士教了小道士两个术法,小道士愁得很:“一个都学着费劲,怎么还加码呢?”晚上,我如法炮制,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给教会了,一宿我也没睡。

第三天,没见老道人影,我正纳闷呢,小道士手里拿了封信一脸担心。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圈套都是对我来的。

小道士在道观的每个角落里都布了阵,自己坐在阵眼里,一动不动打坐,手指头的血放了不少,面色苍白却一脸正气。

夜幕降临,道观大门一声巨响,一分为二的门板飞出几丈外,一股阴冷又腥臭的味道袭来,一条浑身雪白的大蛇出现在道观门口。小道士把我抱在怀里,手指结出不同的手势,嘴里持着咒语,从他袖口处射出一道影子,一张符咒瞬间贴到了白蛇的脑门上。

白蛇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一动不动地定在那。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那条蛇像是被什么给束缚住了一样,越来越收缩,大蛇眼里闪过不甘,仅仅一瞬间,白蛇身体变成一团血雾,飘散在空中,化为虚无。

接下来,有熊、黄鼠狼、狐狸、鹰……一波波像浪一样袭来,我心里开始担心,小道士说:“小凤,你看我怎么收拾这些小妖,我会保护你,不用害怕。”鏖战了半夜,小道士的体力达到了极致,他的眼睛已经半阖,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吧嗒滴到了我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力量倍增,在我全身流动起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大,翅膀变得五彩,尾翼已经扑散开,我长啸了一声,头上的凤冠在夜空里熠熠闪亮。那一波波袭来的妖顿时止住了冲击,惊叫声此起彼伏,转身做鸟兽散。

小道士倒在地上已失去知觉,我知道自己的行踪已暴露,现在回到老疯那里商量对策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我做不到,我不能扔下这个小道士自行离去。我收了身形,陪着小道士一晚,第二天早上他悠悠转醒,我才长舒了口气。

“小凤,小凤,对不起,我怎么能晕倒呢。你没事吧。”看我安然无恙,他仿佛一下子想起什么:“我还没死吗?那些妖呢?”这时,老道匆匆赶了回来,直呼:“上了一帮畜生的当了,我真得找块豆腐撞死。”

瞥见我在旁边,他瞪大了双眼:“小家伙,你还不赶快跑回去,我的天罗地网阵都被这些妖兽破了,你的气息都传了出去,还不跑。”

见老道早已识破,我化作人形:“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哎呀,别啰嗦了,我和老疯打赌输了,就得教你术法。你又不是我族的人,我教你就破了规矩,只能这么教你。算了,来不及了,教你一招迷思推忆法,遇到打不过的,你用这一招能让对方失去记忆,什么大招都使不出来了,不过,你得记着,这一招不能随便用,伤元气。你用多大功力对方就损失多少记忆,是个一损俱损的事儿。”

老道士放着小道士不管,让我变回小鸡状,然后着急得传授了术法秘诀给我,就把我扔出了大门外。

06想念我的清风子

我就听到清风子喊:“小凤,我会找你的。你要等我。你是我唯一朋友,你要记得。”我迅速隐藏了气息,跑回了结界。老疯说我们要搬家,不能在这呆了。我们就转到了平行时空距离最近的葫芦山上,那里老疯早设置好了结界,当然我们还有好几个地方,都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身体浸染过小道士的血以后,我的功力也大增,我内心当中也有了对小道士的牵挂。难以克制,我想念清风子,想念他喂我吃虫子的样子:“小道士,大傻子。”

发现我异常的是老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叹气。好几次想说什么又生生憋了回去。没几天,母亲就来了。一见到我,就狠狠地训斥我,说幸好小道士的血没和我的血融合,否则凤族的血脉就不纯了。训斥完,她又抱着我,说着奇怪的话:“凤儿,我们生来就是有使命的,我们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使命,没有自己想要或不想要的权利。”

母亲陪了我几天,也修养了几天,就要赶回凤族。她动用功力拉开时空隧道入口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如火烧得那般,母亲的脚步还没跨进去,便从隧道那端射来两只箭,一只插在了母亲的左翼上,一只没入母亲腹中,母亲顿时跌落在地上。凤族里出了叛徒!隧道的入口关闭,母亲无法再回去,我恨自己的不争气。

“箭上有黄剧草的毒!”母亲说完便盘膝而坐,用功力逼毒,汗一滴滴落下,母亲的表情痛苦而狰狞。

“凤儿,我来找你了!”结界外小道士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师傅同意我来找你了,他说该来都会来,你快开开门吧!”

我焦虑母亲的伤势,我又渴望见到小道士。母亲陡然睁开眼示意我不允许再和清风子有什么瓜葛,我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任凭大傻子在结界外叫嚷。两个时辰后,母亲逼出了毒,大傻子的声音也消失了。我不由放下了心,却又感到失落:“大傻子,真是个大傻子,没见到我就走了?”

“吱呀”一声门响,我转过身一看,清风子!“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欣喜若狂。

“我怎么进来的,你还好意思说,叫你半天你装听不见,我师傅让我来的,说能救未来的丈母娘,没有他助我,我骑着飞剑也到不了这地界。”小道士不管不顾地走到母亲身边,给母亲递了一颗丹药,带着青崖子草的味道,母亲看了一眼小道士,竟然什么没说吞入腹中。

一会儿的光景,母亲的伤就全部愈合了。

大傻子告诉我们,那天他师傅留了一封信离开道观是因为他收到一个消息。当年他捕获的妖有的长成了大妖,对师傅的教化心存感激,妖界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妖会知会师傅一声。师傅收到大妖的消息是异界凤族派了个神秘人来与妖王谈生意,让妖王助其主人抢夺凤族首领的位置,条件就是以后凤族可以和妖类通婚,说他的主人不在意凤族血脉的传承,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抢到位置。

妖王立刻来了兴致,妖族血脉和凤族结合后会有新的类族出现,往往会结合两方的异能,这样妖族离统一各界就不远了。

07被掉包的信息

师傅一想,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他得亲自到妖界去打探清楚。师傅又不放心小凤,就留信告诉我要布阵,一旦有什么情况如何御敌,他一天就回。

谁曾想,师傅收到的信息是一半的,另一半信息被拦截抹掉了。另一半信息就是凤族继任者的行踪已暴露,趁我还没有多大实力,妖界要集中力量把我给消灭,这样就彻底没有继任人的威胁了。

是山中小妖无意听到了老道和老疯的协议,知道了我的行踪,报告给了妖王。师傅到了妖界见了大妖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赶紧回程救场,没想到危机让小凤化解了。

“你的血……”我有些不解。

“我的血是正阳之血,与你凤族的纯阴脉是相补的。”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清风子说他师傅又收到大妖的消息说凤族现任首领要来,让他们做好围攻的准备,这消息是老道给了大妖一个千里传音的咒法才传出来的,大妖现在被妖王关在面壁室思过,他是妖王的亲弟弟,妖王不舍得杀他,说等他大业有成再放大妖出来。

大妖本身就修习佛法,倒是无所谓,他听他哥哥忘乎所以地在他眼前显摆自己的计划时,大妖就启动咒法把消息传了出来,妖王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他的宏伟计划呢。

说到这,清风子一下子反应过来,快快快,准备应敌吧,要不就逃吧。此时,敲打结界的巨响已经传来,这种攻击结界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拉过清风子,把他的手指头咬破,摁在了母亲的印堂上,母亲的身体陡然发出多才的亮光,我感觉到了母亲比来时还蓬勃的力量。

母亲用两翼拉过我和清风子,撕开眼前的空间,转瞬间我便回到了充满青崖子味道的地方。这是凤族的禁地!小道士有些发蒙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就是清明和喜悦。“我终于回来了!”清风子喊道。

“凤姐,你还记得我不?我是青崖子呀!”他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我的记忆一帧帧一幕幕地回潮……

08不被污染的血脉

青崖子是我第一世最爱的男子,他负责守候凤族和人间最近的通道,除了凤族继任者外,这片和平之地设置的种种阵法只要有杀伐之气,便会启动。我和青崖子在禁地相遇相知,我们承诺一生一世在一起,然而母亲担心血脉不纯,凤族难保,把青崖子赶到了人间的那端,抹去了我的记忆,把我扔给了老疯,这就是我第一世的劫——情劫。

离开凤族的青崖子不得不按照人间规矩一世一世轮回,喝过孟婆汤前他喝了青崖子草汤,把气味锁进了身体。到这一世,他已经轮回了四十九世。

我和青崖子一起转向母亲,跪了下来,求成全。我看到母亲眼中闪过的不忍,但她在沉默许久后突然举起了剑,刺向了青崖子的胸口。那剑穿过青崖子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母亲!”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眼睁睁地看着青崖子瞪大双眼直愣愣倒下,我的眼睛血红,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要使命,我只要做我自己!”抽出青崖子胸膛上的剑,我抹上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那一刹那,我看到母亲脸上的笑,不可思议的笑。

“没想到啊,最后这一劫还是情劫。”老道的声音响起,“凤和,等了你500年,你的使命完成了,可以跟我走了吧。”

“这年纪还老不正经,得先把我家凤儿送上继任者的位置上,扫除叛乱者我才安心。”

“你这就算是答应了,好在我橙雅子睿智,这货我给你逮着了,扔在禁地外,你处理吧。”老道嘿嘿笑着。

“我橙雅子要给我媳妇送上一份大礼,我攒了500年的大礼,保准你能心甘情愿跟我走。”

“走到哪,凤族的事我也不放心。”凤和走到我身边,抱起那个孱弱的还瑟瑟发抖的小鸡仔,“总得守着她长大,四十九劫已过,再等我16年,她可以担起凤族的使命才行啊。”

“哈哈,不用16年,6年就行。我在人间等你。”

后记

6年后,老道领着一个叫清风子的小道士来到了我家,老道说什么正阳血已成,送给我母亲当聘礼,能保我凤族万年太平。

我不懂,反正那小道士自己咬碎了手指头,把血挤在我额头上,我就瞬间力大无穷了。小道士又把我的手指头咬开,把他的血滴到我的血上面,特别神奇的是,我把他的血吸到身体里了,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服。然后,源源不断的功法和术法都回到了我的脑海。

“橙雅子!你敢污我凤族的血脉!”我从来没见过母亲发那么大火,想要把老道吃掉一样。

老道说这就是聘礼,小道士的血只能增强凤族的血脉,不会污染。母亲将信将疑,查验过后确实如老道所说。

老道说:“凤和,放心吧,以后他俩的孩子有凤有人,互不交叉,都是纯的。而且凤族的力量会万倍增强。”

我的横空出世给凤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那个叫清风子的小道士后来成了我的夫君。我母亲还是不肯跟老道走,看老道那可怜的样子,我给母亲施了迷思推忆法,虽然我的功力受损,但是我有夫君的血,不怕的。母亲乖乖地开心地跟着老道走了。老道对我千恩万谢。

无论如何,一个等了母亲五百多年的人间男人值得托付。我偷偷回去看我母亲,已经看不到她凤族继任者的威严了,只有小女人的幸福和满足,和我一样。

差别就是,人前我威严,在夫君面前我是乖乖小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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