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9

        2021年8月29日下午5:24,我从复印店出来,天降大雨。

其实雨没有那么大,其实雨很大。

我被逼到一个屋檐下,很窄,木头加水泥,一点瓦片,身后一个大铁门。

我看到一个母亲遮住她的小孩,外卖小哥穿上雨衣,返校的学生川流不息,带伞的人说说笑笑从我面前走过。

他第五次站了起来。

一位盲人,在我身边,我认得他,盲人按摩,他每天都在这里坐下,等待人们来照顾他的生意,屈指可数。他五六次伸出手试探屋檐外有没有下雨,蹲下身子摸湿漉漉的地板,他摸索着架好椅子,摸索着从布袋子拿出外套,摸索着找到衣领,却轻车熟路地穿上。

他很老了,鬓角斑白,手脚颤颤巍巍,皮鞋上全是泥巴,生活清贫从一个人的举止中可以深刻体会到。我知道盲人的生活不容易,但是看到他几次三番挥舞手臂以确定自己离台阶有多远的距离,喉头依旧一阵苦涩。

        缺少一个感官的盲人,眼前被电单车汽车共享单车占用的盲道。一个想回家的老人,一位想靠自己生存的盲人,一名底层的老百姓,一条回家的路,下大雨的路,被占用的路,寒了盲人和盲人家属的心的路,一条我眼前,以前从未注意到的路。

我的干杯之友跟我提起过,他们家里有一个盲人,她的舅舅。她问我“你注意过盲道吗?”她好像也不期待我的回答,自顾自说“你会发现,盲道会被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占用,而现在也没有哪家敢让自己家的盲人独自上街。”

盲道这个东西,愈发成为一种形式主义。

“现代人需要怜悯之心”

他抽起了烟。

“同理心范围很窄,不是冷血,是他们听不到更遥远的哭声”

李诞,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跟你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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