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20

周六。小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从昨天起就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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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

昨天和三姑问起二姑的情况，说二姑已经从北京回了太原两三天，很不好，医生说不必去医院检查，剩下的日子想做些什么，去完成心愿吧。这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二姑此次回来，就是想回老家看看，也做好了随时回北京的准备。

我当时刚刚和妈妈从居委会回来，没有找到小田，办不了事，就回来了。得知二姑的情况，我禁不住泪湿，但是尽量忍着，不能影响妈妈的情绪。然后借机说回家去做饭，就走了。路上想到这个悲惨的事就忍不住哭了，真的是忍不住。好不容易坚持到家里，这下子没人了，想起二姑和我们一起生活交往的种种，禁不住悲从中来，尽情释放。。。

然后我决定去看二姑。正好老公打电话回来，听到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说了情况，然后定下明天就去太原看二姑。

说实话，不想写这些，心里难过，也不能好好思考，只这么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我知道情绪是要释放的，可能今天哭多一些，明天就能够忍住一些，避免太过于伤心，我们不应该在二姑面前流露出伤感的情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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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中午老公回来做了炒饼，饭后老公歇息了一会儿去上班了，我一个人情绪不佳，找妹妹，她说想上街，OK，let’s go。直接去东大逛商场，我买了一双鞋一条长裙，又给老公买了袜子，然后回表妹店里关店，顺便又拿了几双袜子，睡衣，还给妈妈拿了一件外搭。回家路过妈妈家让妈妈试了试，还行。路过市场还买了烙饼，表妹买了些菜。然后各自回家做饭，说好明天早上9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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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按时集合人们，接上爸爸，三姑父过来送药顺便详细告诉了去二姑家的路线，然后就出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进了太原市，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等上哥哥，他就在附近上班，然后一起跟着二姑夫进去。现在的小区都必须有门禁卡才能进去。26楼。

进去之后，二姑在床上躺着，整个人瘦的简直皮包骨头，肚子是大的。三姑父说肝上的肿瘤已经有十二三个大，太大了。这已经不是我印象中那个优雅知性的二姑了，亲人相见，瞬间泪奔。姐姐好像没有怎么激动。然后爸爸进来，兄妹相见，二姑已经哭出声来，边讲述小时候和爸爸一起的种种。我们出去稳定情绪，再进来已经不那么伤感，说些孩子们的事。二姑的脚肿着，手和胳膊瘦的比我的还细。整个人小了一圈。我明白了小说里写的瘦了一圈是什么意思了。我觉得二姑应该瘦了两三圈。就这样一会儿悲一会儿喜，说说话聊以安慰。

二姑夫的哥哥嫂子还有两个儿子也来了，屋子里坐满了人。大家刻意控制，气氛倒也不是很低沉。眼看午饭时间到了，二姑夫在楼下饭店订了饭，大家下去草草吃了点儿。二姑夫说起二姑的近况，说近两个月才成了这样，一个病房的病友已经大部分都走了。现在的症状很不乐观等等，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泪流满面。赶紧转换话题，再说别的。

家里遭遇这样的事，总是令人痛苦伤感，大家都尽量控制着情绪，我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不能失控。这个时候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应该带给二姑美好轻松的气氛。而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巨大的折磨。家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去世的时候，我都不在跟前，没有体验过这种近距离的生离死别。让人眼睁睁看着亲人受着病痛的折磨，应该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了。

所幸，我们回去的时候，二姑和大姑正在吃饭，大姑说今天不错，吃了小半碗莜面，饭是二姑的朋友做好了送过来的，今天二姑高兴，所以吃的多一些，听说前几天只能吃一口。二姑在餐桌边吃完饭，我扶着她自己走回卧室躺好，看起来精神很好。躺着说了会儿话，爸爸说为了让二姑早点休息，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于是告别大姑二姑，我们返程。

原来并没有想怎么早回家，但是二姑现在跟我们说话都费劲，只要我们在，她就不能休息，得不停地说话，这太消耗体力。因此我们都同意爸爸的意见，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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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莫过于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