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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章 两次投毒害人畜 一举破获顺民意
全村都动起来了,家长们吃稳了初尝致富甜头的定心丸,家家都数落着如何如何新上蔬菜品种,怎样怎样扩大养殖规模,整个即墨村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正值村民们铆足了劲头七股绳子八股紧凑的时候,三十多户人家的鸡莫名其妙地死了不少。村里风言风语:是禽流感,不把这些死鸡深埋就会染上鸡瘟,当下没死掉的鸡有无打盹迹象的不几天也会伸腿,不如趁早吃鲜的,一旦禽流感控制不住,就要祸国殃民了。
人言可畏,谣言歹毒。赶紧宰吧,不宰连鸡毛也捞不到了,村上不少人家犹如开了杀鸡店。其他未发现自家鸡有病态的村民也受其骚动影响,犹豫不决。是宰还是不宰?宰了,那可是亏了大老本哟;不宰,万一摊上禽流感连根鸡毛也不好留下。一时间,折腾得村民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亮哥明白,如果查不明病因,制止不了仍在继续的死鸡传闻问题,村民的恐慌心理就无法消除。他与请来的畜牧局知名兽医一块急忙前往死鸡的村民家,经仔细观察死鸡粪便,未能发现禽流感鸡症状,觉得非常蹊跷。通常病鸡明显症状是拉稀,并且粪便中白里带绿,鸡瘟则羽毛松散脚软无力,而所见死鸡一概无这些症状,难道是有人下毒?为查明真相,他没顾上招待人家兽医师傅,赶在政府机关下班前带着两只死鸡分别送到了畜牧局和公安局要求检验。下午,得到了畜牧局和公安局的技术鉴定信息,死鸡属有机磷农药中毒。
即墨村再次出现投毒案,立即引起了县公安局的高度重视。
春起时那起毒人的案子没破,刑警大队的干警们一直粳在心里难受,这回又出现了大面积毒鸡的,他们真是按奈不住了,纷纷请缨。刑警大队领导倍觉情况严重,是到了该给即墨村民一个说法的时候了,便立即抽调了精兵强将成立了即墨投毒案专案侦破组。
侦破组首先作了好几处农户家的现场勘察工作,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物证。干警们在勘察南街胡胜传、王大召两户养鸡都过五百只以上的现场分析,两户死鸡过半共计五百七十余只,让这么多鸡致死的毒饵最少不低于十斤,而那么多的毒饵不可能藏着掖着,身背那么重的袋子会没人发现?非本村人作案的话,他会对谁家养没养鸡、鸡圈在哪掌握这般清楚吗?故此,侦破组锁定了作案人为本村村民。另外,村上不下三十户人家都出现不同程度毒死鸡的情况,受害范围如此之大,会有这种视众为敌的人吗?应排除寻仇报复的可能性。案件侦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恰在这时,在一旁听侦破组分析案情的小孩说:俺二伯家死鸡的前一天傍晚,我看见一个大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来过,一会就跑开了。
嗬,侦破组干警们见峰回路转个个喜出望外,立即根据这一重要线索,沿小孩手指大人所跑方向仔细勘察,大家留意着路边每一寸土地,对一小撮草丛也不放过。工夫不负有心人,大家在后岭西小洪沟崖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只塑料编织袋,发现袋内仍有浓重的大蒜味,并残存一些毒饵,编织袋上面隐约可见王大明三个字。
侦破组当即进村委调查本村有无王大明其人,委员们作了肯定回答。当提及王大明的为人时,委员们对其异囗同声一直公仁他是大大的好人,投毒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绝非是他所能做出来的。
无论咋说,与投毒案相关的线索侦破组是坚决不能放过的。当晚,侦破组一行三人在村治安主任的带领下叩开了王大明家的门。
老实巴交的王大明突见身着制服的公安员立显十分惊恐的样子“您,您这是?”
“请问,这只袋子是你家的吧?”公安员扯着编织袋手指王大明字样问他。
“是我家的,怎,怎么了?”王大明惊得有点囗吃。
说话不迭,王大明老婆领着孩子推门进来“咋了?大明。”
“这袋子是你家的吧?”为确切无误不怨枉好人,公安员又让她指认。
女人拿过编织袋“是呀!您说,咋回事?”她惊讶状“哇,怎么这味道?”
她如梦初醒“坏了,坏透了!大明,我们可作大业了。”
这时,紧跟着她的孩子吓得哭了起来,她生气地推开了孩子“自己掀开锅找吃的去吧!不顺当,就没有顺当那一回。”
“你不紧张,慢慢说,作啥大业了?”公安员没有半点严厉的语气。
“我这袋子跟投毒药鸡是一码事吧?这就坏了呗。”她投以公安员乞求的目光“人家知道是我说了,不就与人家成仇家了?求您给俺保密啊!”
“大嫂子,你尽情放心好了。不必有半点顾虑,我们办案是有严格保密纪律的,你说吧。”
“这袋子是俺对门罗惠毅家的!为么这样说呢?他老婆去年秋天一下子借去了二十条,说是要装苞米用,我说俺都是些结实的新袋子不要给俺拖拉乱了的,她就说‘不要紧的,我回家给您写上大明的名字记出来就得。’还有这号人家,用了不知还回来,还惹了俺一身不是……”王大明老婆呜呜地哭了。
侦破组三人加村治安主任一齐劝她不哭,村治安主任笑说“待事情真相大白时,你再哭就是与那号人站在一条线上了,我再领人来收拾你,你可得划清界限哟。”
王大明夫妇真够礼道,乐呵呵地把侦破组送出了大门。
案情火急,不容迟缓,侦破组连夜突审了罗惠毅。
罗惠毅面对威严的警官心鼓敲得咚咚响,寻思:公安局没有证据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既然动了真格的,硬着头皮不承认是没有多大价值的。审讯一开始,他的精神防线已土崩瓦解,交待了这次毒鸡和上次伙房投毒案都是他一人所为。
罗惠毅之所以投毒,就是为哥哥罗思毅报仇。他坦白:我三哥当那村主任一直好好的,不是王葛亮出头夺官谁能搬动他村官的位置?村主任不能连任不说,还株连了铁哥们祁建罡进了大牢,谁能咽下这囗气?他王葛亮一上任就搞道路硬化修水库啥的,还要大力发展养鸡讨好村民,我想只要水库工地上死几个人,你王葛亮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向村民交待,我就趁人不备偷偷溜进伙房,在鸡蛋紫菜汤里下了药,可能是下药份量不足,一个人也没放倒;如今他王葛亮又出新招数,说什么依靠专业合作社技术带动农户养鸡致富,让鸡死上一茬谁还能信服他的屁技术?从晚上到夜里,我把拌了农药的谷子很麻利地撒了三袋子,大约小三十个鸡圈吧。第二天,我率先议论一定是禽流感病疫,满村就传开了。我想:全村人心大乱,你王葛亮神武艺也当不好你这村官啦。可是,人算由不得天算,阴差阳错地栽在了那只编织袋身上了……
两起投毒大案一并告破,村民们如释重负,放开了致富奔小康的手脚。
亮哥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急忙去县医院做了腿伤最终手术,腿上早该卸下的钢板而没得多少空闲一直放在腿上。他想,村民放开手脚,我身为一村之长,更得昂首阔步呀!
医院里,驻村后岭外企给他电话,邀请他明天上午八点参加发制品厂开业庆典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