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回忆之——酸菜

初五的这天,公交停了,商铺酒肆关了,街上依然如前几日的清冷,不多的行人带着口罩穿行在城市之间,踅摸着怎样排遣内心的那份寂寥。

反而宅家,少了走动,多了亲近,儿孙绕膝,很是闹腾。闲下来的时光,没了应酬,少了喝酒,人们自然琢磨着怎么吃了。说也怪,满桌的生猛海鲜、肉蛋蔬菜似已不能满足日益挑剔的味蕾,吃啥也觉没味。却没来由地怀念起过去过年时节的酸菜了。

不由信步超市,翻遍角角落落,在一个被冷落的地方,惊喜地躺着杭州出产的大自然牌酸菜。里面的白菜切的很碎,颜色淡黄,很受看。拿回家炒肉,虽然和以前自家腌的酸菜不能同日而语,但在春节的当间,已属可贵了。

酸菜,是中国大部分地区的另一种泡菜。古称菹(zū)。在《诗经》中有“中田有庐,疆场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的描述,据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解释:“菹菜者,酸菜也”,即类似今天的酸菜,由此可见,中国酸菜的历史颇为悠久。

腌制酸菜的方法古已有之。据谢墉的《食味杂咏·北味酸菜》记载,酸菜的制法是:“寒月初取盐菜入缸,去汁,入沸汤熟之”。酸菜中以北方黄芽白菜腌制的酸菜为最,韵味绝胜,酸菜搭配羊肉做成的酸菜汆羊肉味道尤为绝妙。

古法腌菜与现在基本相同,每个地区在细节上略有区别。

兰州人腌制酸菜,一般将大白菜十字交叉切成四丫,然后放进沸水的大锅中,煮半熟。拿出来再放进大缸,一层白菜一层颗粒盐,有的还放入一些花椒。缸满后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大概一月左右菜发酸就好了。

武威腌制酸菜,与兰州略有不同。这里腌制酸菜的时候,直接将白菜入缸加盐,省了开水煮菜的环节,味道大致差不多。

酸菜,于兰州,过去是整个家庭过冬甚或半年的主要蔬菜。那时,根本没有反季节蔬菜一说,家家户户必备的都有至少一口大缸,一块压酸菜的大石。一到冬季来临,每家至少腌制一缸酸菜。

吃酸菜最过瘾的还要属腊月和春节了。腊月宰杀年猪时,开膛破肚后,屠夫第一件事是从猪脖圈切一圈肉下来,交给主人,主人会将脖圈肉与酸菜炒在一起,估计是一年没有放开吃肉的缘故,就着馓饭吃起来特别美味。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嘴馋。

春节吃酸菜,又是另一种味道。过年一般招待亲戚有剩下的糟肉,糟肉遇上酸菜,鲜美的肉味与酸菜的微酸在这里以极为融洽的方式结合,丝丝干涩的酸菜挂上腐乳特有的香味,伴之肥而不腻软糯适口的酒红糟肉,轻轻地送入口中,那种微微酸中见香,软糯的五花肉粘黏了酸菜中的乳酸菌后,一种极具冲击的鲜香微酸顿时弥漫口腔,舌尖有一种被突如其来地味道香艳地感觉,那种久违的味道一下回味绵长,勾起幸福的遐想。

一度时期,传说武威癌症多发与食酸菜有关,导致许多家庭都不腌酸菜了,到了冬天酸菜反而成了稀罕的菜品,特别抢手。

这种论调也说不准。酸菜这种东西,到现在别说中国,世界许多国家也还在食用,并且研究证明酸菜中的乳酸菌对人体极为受用,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要说现在不腌制酸菜,估计和当下反季节蔬菜有关。放着现成的鲜菜不用,去食费劲巴力腌制的酸菜,怎么着也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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