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九九八到二零一八

chapter2

第二次的回忆来自火车,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坐火车,前往一千五六百公里远的广州,坐的是老式的绿皮火车,火车走的慢,要一天一夜窝在狭长又拥挤的车上,而那时候的车窗下半部分还是可以向上推开的,傍晚,车厢内闷热又充斥着泡面的气味,推开窗户,吹着异乡的风,乏味的心情也会舒畅很多。

夜晚经过长江,车窗外全是一船船的灯火,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目光的尽头。

尽管不喜欢坐火车,倚在窗边看风景的经历却让我很难忘,我曾写过一些随笔来描述,车外下着雨的一段——“火车闯进了下着小雨的田野,车窗外流下淅沥的水痕,近处是润湿的稻田,远处是漫着雾气的山林”

从北到南,从油菜花田到深青色的山岭,看到一片连绵的小山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走了二分之一的路程,火车开始驶入幽黑的隧道,就算是走了大半,我这样计算着时间,从日落到下一个朝阳升起,火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就可以一个人占上多个位置,在车上跑来跑去了。

大学在粤西度过,每次回家又是一天一夜的火车,所幸小时候跑的多,如今也不觉得辛苦,一年两次回家,火车上便成了过渡,伴着些许的颠簸,经过陌生的车站,听着陌生的口音,反而更加能放空自己。

一千公里的路程,一千公里的期待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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