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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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高楼林立的石板大街突然一阵喧闹,从城门处行来一队马车。白马为首,其余皆为棕色马匹。它们的马掌很大,样式却很统一,一看就是正规驯化而来的。除了白马拉着的是轿子,其他的棕马背后的都是一车车捆绑结实的黄色布料。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引着这一队马车不断前行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怪人。头顶被黑色面纱遮挡,身着白衣,腰间系得是红色的腰带。这一行车队的后面,跟着的也是穿着白衣,围着面纱的人,有胖有瘦,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让让人好奇。

他们从城外匆匆而来,在街上人们的惊讶中匆匆而去。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所到之处,拥挤的人们不由左右躲开,生怕冲撞了他们。

大街尽头,是这座城市的府衙所在,红瓦白墙中央,挂着一块匾,烫金的字。

“明镜高悬”。

这一队马车以及那些白衣怪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踢开了府衙的大门,闯了进去。被踢开的红色大门在众人进入狗,“哄”的一声,裂成无数碎片落在地上。就连那挂着的牌匾上,也有了一道深深地裂痕。

躲在远处的众人一幅想往前又不敢往前的样子,不停的探着脑袋朝这边看。等到这一队车马从府衙的门外看不见时后,从遥远的城门外,又传过来一阵哨声。深沉,悠长。刚刚还未散去的人群,散开的脚步不由慢了很多。

只见从城门的暮色中,又骑来一位老者,鹤发童颜,更是惹得人们注视。老者却没在意人们的注视,只一心的朝着府衙奔走,在距离府衙二十米处时,两手一抬,两道白光已经落在了府衙的大门内。

他这才勒着缰绳调转马头,在人们的一阵惊叹声中扬长而去。

此后,更是不断的有马车从外驶来,将一车车不知何物的箱子搬进了衙门。

那一夜,街上的人没有几个睡得踏实的,他们都感觉要发生大事,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这一日仍是黄昏。

风声四起,天色暗淡。位于城门外的一个茶水摊子,一位红衣女子正在喝酒,也许是酒的烈性太强,她每喝一口就要咳上一阵子,但她还是不停的喝,所以也在不停的咯咳。

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在绑好马的缰绳后,径直坐在了女子的旁边。那女子仍旧不理不问,自顾自喝酒。旁边的男子倒也不在乎,他解开了放在桌上的包袱的结,从里面取出了一本蓝色的书,当着女子的面翻开。

一团火焰瞬间燃烧起来,那中年男子在看到女子的表情发生变化后,笑了笑,道:“久闻辛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为何素有通天本事的辛帮主,会对小人这本破书产生如此大的反应。”男子的话刚说完,从茶摊边上的树林中,嗖嗖地跳出许多人,都是一身白衣,围着黑色的面纱,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红衣女子在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朝四周看了看,冷冷说道:“为了我这么一个人,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

“如果没有充分准备,我们可不敢轻易对你这个大魔头出手。”男子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那女子仍然一幅满不在乎,“可就凭你们这些喽喽,还不配和我动手。”她的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的右手已经射出了四十九枚钢针。

这是她的拿手绝学,运用内力将这些钢针四散射出,速度之快,没有多年修炼的人根本察觉不到,等到他们感觉身体有了痛觉时,那些钢针已经从他们的身上穿了过去,非死既伤。

中年男子刚大叫一声不好,向上窜出数丈距离时,耳边已经传来了阵阵惨叫,那些围在茶摊边上的白衣人,除了少数几个反应迅速躲开暗器的,都死在了女子的钢针下,哪怕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

中年男子在落地之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宝剑刺向那女子,使得是他所在师门的绝学,阳春白雪剑。一道道剑气幻化成冬日的雪花,那般美丽却又那般锋利,接连不断的飞向那女子。红衣女子仍然一动不动坐在茶摊饮酒,等到那白雪剑气逼近她的身体时,她轻轻一挥衣袖,一片红光之下,那些带着杀意的剑气,已荡然无存。

中年男子看到自己的绝学就这样被对方轻易化解,一下子沉不住气,提着手中的剑朝着女子刺来。女子冷笑一声,随手将桌上的酒杯朝着男子掷去。尖峰和酒杯的碰撞声随即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也随之而生。

男子手中的剑断了,温度也冷了,还有他的体温。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发出了藏在腰间的红色信号弹。

紧急情况,他们这一队行动失败了,无人生还。

寒夜,终于还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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