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下]

[写手练习30篇随笔top6: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未曾有感同身受。]

[梗源于某视频。]

提案/​偏见[下]

文/素国花令

正文/

岑仲夏点了点头,攥紧了背包带子,说道:“我会完成任务的!”​

森城的阳光正暖,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明明温度不低,我却仍觉得背脊发凉,这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腾然而起,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拿到森城报社历来的访谈档案资料,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下午三点,我跟岑仲夏分开行动,我告诉他,安全第一。

社长挫着双手,​问道:“你那个小助理呢?”

我心里吞了苍蝇屎一样膈应这个人,但还是笑了笑:“哦,他身体不舒服,吃坏肚子了,所以我让他休息一个下午。”​

​社长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指路,我硬着头皮跟在他后边儿进了一个密室,他拨动机关,指了指里面:“进去吧。”

我看了眼机关处摆放的搪瓷马,好奇道:“这应该是古董吧?”​

“不算不算,但也有年头了。怎么着?你是个行家?”​

“懂点儿。”​我凑近看了看,不着痕迹的将机关密码留在了隐蔽处,沉吟道,“色泽分明,无裂痕,瓷釉工艺来看,这怎么也得是风鸢的东西吧?”

“你说的不错。”​他拍了拍手,挽住我的胳膊往密室通道走,“小林啊,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我一阵恶寒,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进去十分钟,我就听到了警报声,那矮胖矮胖的社长脸色一变。

我故作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社长?”​

​“啊没事,你顺着这条路往下走,我去看看。”

我看着他着急忙慌的往回跑,攥了攥手心,完了,岑仲夏很有可能暴露了,我现在离开反而很容易前功尽弃,只能咬了咬牙,大步往前走去。

我严重怀疑岑仲夏的分儿是作弊出来的,明明是门门儿第一,怎么一行动就差了这么多?

顺着楼梯走到最后,我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树根深扎至此,建立了一个地下空间,我的眼前,是灿若繁星的灯光,一栋马戏团一般的建筑立在中央,而四周被囚笼围着的,是人。

​而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并不陌生——央夏。

你不是…死了吗?

喉结滚了滚,我到底是没有问出口,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岑仲夏如果被抓,我翻车也是迟早的事儿。

央夏面无表情的展开一只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向着那栋建筑走去。​

我姑且称它是个马戏团,因为它就是按照马戏团外形建造的,看起来年代久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人穿着黑色的大斗篷,斗篷上纹着蔷薇图腾,看起来像是一个特别的组织。​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舞台。

或许我下来的路并非唯一入口,狡兔三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其他通道的具体位置。

​我一进去,就被压坐在台前的椅子上,唰的一声儿——舞台大幕拉开,聚光灯比其他灯光还要刺眼几分,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耀眼,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被绑在台上的岑仲夏,他低垂着头,似乎晕过去了,而他身边,站着几个小丑打扮的人。

那个油油腻腻的社长,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沉,而我只在资料和报道里看过的梁齐——那个仪表堂堂的记者,​正微笑着看着我。

“护城队与我向来都相安无事,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着,暗暗算了下时间,我走下来,大概二十分钟,岑仲夏被抓包,大概十分钟左右,那么我的猜测应该没错。

“不说话?”​梁齐低低笑了笑,“那就从你的小跟班这儿,做点儿手脚。”

我挣了一下,但钳制我的人力气出奇的大,只能开口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动他。”​

“你看,你身后的那个人——”​

我转头看去,他说的是央夏。

“眼熟吧?他本来死了,但是因为大家的恐惧,他得以“重生”。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我转回头,梁齐​举着一个烫红的烙铁,狠狠地贴在了岑仲夏的脖颈,我听到皮肉烫开的声音,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扩散开来,岑仲夏惨叫出声儿,似乎是醒了,咬牙将声音吞了下去。

​“梁齐!”

我突然出声儿,梁齐停了手,饶有兴致的歪头看着我。

“无论是通过时间悖论产生的时空穿梭,亦或是萨克尔家族所经历的细胞解构,还是你现在所做的具象化实验,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长生。”​我深吸口气,“我知道具体的操作办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哦?说来听听,你要是说的不称我意,我就在这小子身上划一道。”​

“您那么聪明,我这就败给您了,护城队的那帮人都不成大器,我都算不过您,他们…更别提了。更何况森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森城城主是个废物,也不会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你。”​

抱歉了城主大人…我这诋毁您也是没办法不是?​

“按唐连教授的办法,具象化的确成功了,但是需要操作的东西太多了,一城的人,只换来一个人被具象化,而且非常不稳定,那不如按照您的想法,一对一的来。”​

当务之急,先让岑仲夏脱离危险,我再想办法把他送出去,这样子,森城才有救。

按照梁齐的做法,森城很快会被控制,紧接着沦为死城,这种事…绝不允许!

梁齐显然有些动摇了:“哦?一对一?”​

“如果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您…您说…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

“那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他抓住岑仲夏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是个不错的人选。”

岑仲夏咬着下唇,力气大的都已经咬出了血,脖颈处蜿蜒着血痕落染衣衫,​他显然看懂了我的意思,微微摇着头。

“可我觉得我比他更合适,无论是意志还是身体素质,我都比他好得多,不若您放了他,我来陪您做这个实验。成功了,皆大欢喜,即便失败了,我这条命搭给您,您也不亏,不是吗?”​

梁齐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我微微垂眸,装出一副很乖顺的样子。

这个人的眼睛…很讨厌…

“好啊,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儿,这整个森城,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不敢,不过我有个条件,放了这孩子,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出来兼职碰到我,被我蛊惑了而已。更何况,森城他出不去,若是他暴露什么,您大可以斩草除根不是?”

梁齐说,森城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对此,他一定非常自信,不然也不会同我炫耀,我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答应。

他这种人往往自信到自负,所以一定会言出必行。

“好啊,放人。”

我看向岑仲夏,笑了笑:“仲夏,抱歉骗了你,连累了你…我养了只猫,你记得帮我照顾一下,就在我家。”

​岑仲夏被解开绳索,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一双眼里都是泪水看着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孩子…还有成长空间啊…

我不知道面对我的是什么,但我不能让他就此消弭,生命很美好,他还没看到呢,而我答应了央墨,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下一刻,我被捂住口鼻,乙醚​的味道冲鼻传来,我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

“唔…”​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哗啦一声,我被手腕上的锁链声儿惊的清醒了点儿,一抬头就看到撑头坐在电脑后边儿的梁齐。

他穿着家居服,阳光在他背后铺满色彩,颗粒质感的尘埃在光影下飞舞斑驳,窗外的景色,我一眼就看出来——阳城。

​阳城有一个非常标志性的建筑,名为通天塔,这建筑物耗时非常久,高耸入云,全城皆可看见。

通天塔,是纪念阳城第一任城主所建造,在塔上可以俯瞰整个阳城风景。夜可摘星摸月,日可触及太阳,因此,也叫日月塔,那是阳城的特色。

​“醒了?”梁齐头也不抬的看着电脑,“想来你也不陌生这里是哪儿吧?”

我抬手想按按太阳穴,​才发现手根本就抬不起来,这铁链子敢不敢再短一点儿?

“您带我来这儿干嘛?”​

“你妹妹和奶奶,应该在这儿吧?”​梁齐终于是施舍了我一个目光,“林见鹿,对吧?”

我不着痕迹攥了攥身下的被单,面上一副若无其事道:“您这是想找个人质咯?”​

“就算是吧。”​梁齐推了推眼镜边儿,“我呢,奉命办事儿,自然要考虑周全。”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叫,抗议着该吃东西了,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梁齐,他盯着我许久,露出一个笑来,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呼出口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铐子,铐子不算紧,想要脱逃还是很容易的,我将手指摁在床上的铁架上,巧劲儿使力,咔的一声儿,大拇指被硬生生搞脱臼,一只手解放出来,另一只就相对容易了。

​让拇指脱臼是让手掌可以从手铐中穿过,让肩脱臼则可以从大绑的绳套中脱出。

不过不到迫不得已不建议使用,太特娘疼了。

​我将拇指接回去,拉上一把椅子,将门顶住,然后拉开窗户之后…我懵了。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大摇大摆从门出去,然后被梁齐的人干掉,从窗户​出去失足解决掉自己。

这特么是阳城的逐浪峡,这房子建在悬崖边儿,紧紧贴着悬崖沿边,一点儿落脚点都没有,而逐浪峡的悬崖,分两种。

一种情况是,跳下去可能不会死,但离死差不多了,​因为下面是水,运气好的话还能挣扎一下。但逐浪峡之所以叫逐浪,是因为这里水流揣急,暗礁林石什么都有。运气好,被冲到村庄附近,运气不好,随波逐流到瀑布。

第二种情况,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整个儿白给,因为底下是万丈深渊,哪怕侥幸不死​,那估计也只剩一口气儿了。这时候就能跟那些失足的倒霉蛋前辈一起友爱相处了,再过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就跟底下的白骨差不多了。

我有些难受,就说这窗户怎么这么好开,合着这儿等着我呢?

我扒着窗户,犹豫着跳下去生还的几率是多少,​我就算再有能耐,那也不可能徒手从这儿爬下去吧?

崖下吹上来的热风扑面而来,阳城的阳光是炽热的。

再不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伸手扒着窗户,坐在窗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出一个非常悲壮的表情。

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跳他丫的!​只希望我死的时候,按因公殉职多赔点儿钱给我妹妹…

​我刚想跳下去,后脖颈的衣服就被人拽住,这下子没反应过来,跌进一个怀抱里。

抬头的时候正看到梁齐一脸阴恻恻的微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下一秒,我就被他硬生生拽下窗台,摔在地上。

靠他丫的——

​“这都栓不住你,能耐了啊。”

我若无其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压根儿不存在的土:“我就想透透气,又不是想寻死。”

​梁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我就是有种他很生气的感觉,那股子压迫感,让人非常不舒服。

“是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林深,你在找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对不起,你想干什么冲我来,我…唔…”

我闷哼一声儿,左手臂被他生生折断,​冷汗一下子浸透衣衫,他一把推着我抵在墙边,手捏着我的脖子收力。

​空气稀薄下来,我想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摸出电话,带着一丝笑。

“小兔子不听话,给他点儿警告。”​他看着我,尽管在通话,但更像跟我说,“省得下次,再出什么幺蛾子。”

梁齐松开手,我滑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心里没来由的发慌。

“你最好别想着逃,也别想着死,代价,你可承受不起。”他露出一个笑,放柔了声音,“不是饿了吗?来吃饭吧,我喂你。”

​尽管他说的很温柔,但我只觉得一股凉气窜上脊背。

我也算胆大的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仅仅单靠气场将我压制成这样。

​我经历了有史以来最难吃的一顿饭,每分每秒对我来讲,都跟折磨一样。

这批把我手废掉了,铐子改成了脚镣,活动范围只有这间房间,再远的地方就去不了了。

梁齐临走前,给我看了他的手机,血液冻结凝固一般,那画面上,是一个我并不陌生的人,我的奶奶——

她的四肢被截断,双目大瞠,鲜红铺了她身下一片…

我久久无法平复心情,满腔怒火烧穿了理智,胸口的疼痛感扩散到四肢百骸,化成了冬日冰封的冷意。

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手上,我缓缓躺在床上,放空了视线,紧锁着眉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梁齐不可能回来这么快,那么这个屋里一定有监控设备。

​我的思维一下子混乱起来,目光所触及,皆变成了一片殷红与老人那不瞑目的双眼,随之,便陷入了一个怪圈儿。

我不曾动手杀人,但人却因我而死,本质上人不是我动手杀掉的,但确确实实有我贸然行动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在先,更何况死的人还是我的亲人。

我——害死了我的亲人。

​双手的疼痛穿上脑海,我恨不得一刀穿过胸口就此解脱,而噩梦,就在这种思维怪圈儿里开始了。

​“呜…”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杂乱着,咬着唇压抑着哭声,眼泪打湿鬓角发丝,除了对不起之外,我什么也想不到。

时间推移——转瞬之间,我就不记得我被梁齐关了多久了。

我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因为第一次逃脱失败,我被押去了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黑暗房间。

为了逃避,也为了忍住逃出去的动作,我不得不将自己催眠,将身份和名字以及过去封存起来。

只有一个人能够将我从这种状态带离。

而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逃,逃出去的话,最重要的人就会死。

可我已经不记得那个重要的人到底是谁了。

饭菜不定时,来人不定数,​甚至就连上厕所也是在被人看管的情况下进行,我的双手失去了知觉和作用,就连脑子也已经锈住了。

“咔哒——”​

我木然看着一处,双目几乎没有聚焦,那一处的黑暗模糊不清,又要来折磨我了吗?

“林深。”​

好像有人喊一个名字,然后我的头发被扯动,强迫我抬着头看他。

是谁来着…?​

​“我是梁齐,你的…主人,跟我走。”他俯身抱起我,动作意外的温柔,“你叫深,从此之后,你只能记得我。”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缩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眉头深锁。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瘦骨嶙峋形容我,大概再合适不过,身上伤疤纵横交错,镜子里明明是我,可我却觉得陌生,

那个自称我主人的人,小心翼翼的帮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我的手接起来了,但力气小得可怜。

​阳光很温暖,不过梁齐很少出去,总是抱着我坐在窗边晒太阳,他总用下巴抵着我的肩,闻我脖颈的味道,然后闭着眼睛睡过去。

​三月末的春光才刚刚开始,我跟梁齐所在的整个房子就被人包围了。

我坐在床边,垂下眼帘看着梁齐,他握着我的手,笑了笑:“深深,给你个好吃的。”​

我有些茫然无措,但还是微微张嘴,他将一粒白色的药片塞进我嘴里,有些苦,不过没那么难以下咽。

梁齐站起身,我想拉住他的衣角,但是却没有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尚年少,​有个将我作为假想敌的少年,意气风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是他总会十分厌恶的告诉我,我们这辈子也不会成为朋友。

这个梦太长太长了,长得我有些记不清楚。

风吹而过,有个人在我耳边儿说了一句话,他说——

“我以为我讨厌你,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是喜欢你。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讨厌你。”​

……

“这都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醒?”​

我的意识回归,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唔…”​我动了动指尖,睁开双眼,入目所及是一片纯白,消毒水的气味盈贯而来,一个长发的年轻人睡眼惺忪。

“林深,你醒了?”​

像是被开启了一扇门,那被封存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冲的我脑袋发晕,呼吸也不顺起来。

“央墨…”​我哑然开口,“怎么样?解决了吗?”

央墨点了点头。陪护的,是央墨和岑仲夏,门口站着沈北鸣。

沈北鸣笑了笑:“小子,算你命大。如果不是萨伦给了我们消息,我们还找不到你。”​

萨伦?我还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看着沈北鸣。

“哥哥!”​林见鹿几步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我的思绪一下子恢复了过来,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说道,“哥哥…还好你没事…”

​森城的疫情得到控制,没有大规模扩散,报社也被查封,至于梁齐的下落…岑仲夏告诉我说,当时他们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了阳城这边,追捕梁齐的时候,他跳下逐浪峡,估计已经死了。

带队的,是周免,不可能出错。

周免也来看过我,他话不多,只说让我好好儿休养。

是夜,阳城的晚上并不冷,温度适宜,满天繁星下,万家灯火,病房里只有我跟央墨。

央墨握着我的手,说道:“活着就好…”​

我很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可我没有力气,只得说道:“还好,解决了。”​

我被关在医院里将近半年才得以解脱,森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我跟央墨确认了恋人关系,并因为身体原因带薪休假。

在公开采访中,我并没有提及背后的真相,因为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所以不可以引起恐慌。

于是我回应了梁齐的那段采访,采访中这样说道:

“我的爱人,曾被说是森城灾难的源头,我相信很多治愈者,也被亲近的人所孤立。”​

“穿什么,是所有人的自由。相夫教子,是古代的思维。男孩子化妆,同样是他们的自由。无论男女,都有追求美的权利。”

“感情从来不止恋爱一项选择。豪车下来的不一定是被包养的,有能力的,大有人在。”

“浓妆艳抹的未必不良,抽烟喝酒打架纹身的也未必都是坏人。”

“如果没有人保护,女孩子就应该聪明,工作,学历,都是充实自己的一部分,因为她们终归会遇到那个保护她们的人,而如此优秀的她们,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医者仁心,也不过平凡人,谨遵医嘱,积极配合,我希望有朝一日,医生跟患者的关系,可以更融洽一些。”

“同性恋只不过是建立在性取向上的,一种爱情,无关性别,关乎灵魂。”

“弱从来不是不努力的借口。网络的不实名,也从不是躲在键盘背后逞英雄的资本。”

“上数三代都是农民,任何人,任何职业,都值得被尊敬。”

“艾滋病不会轻易传染,同性也不是携病源。任何病例,都不是成为你排挤他人的借口。”

“长得那么好看,有权有势,那是人家的资本,大部分人通过努力得来的财富,却被小部分人的作为,导致出现了以偏概全的鄙视,那不应该。”

“森城的病毒已经得到血清并且治愈,森城的树开花了,这场战争,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换来了胜利。隔离疫情,是工作,但隔离爱,就很可悲。”

“语言的杀伤力,比任何外来伤害都来得痛苦,你以偏概全,思想守旧,一杆子打死一船人,那证明,你有偏见。”

“如果你只看得见黑暗,那你的那双眼,又怎么能看到阳光灿烂的春天?”

“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未曾有感同身受。一些不曾理解的事,请慎重发言。没有人的负重前行,是需要被指指点点的。”

…………

我拉着央墨的手,他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兴致盎然,走在阳城的古道中,逆行人海,与我们擦肩而过,我始终没敢告诉他,央夏还活着。

幕后的黑手,我们还没有揪出来,那个萨克尔家族的现任家主也迟迟没有露面,所以我希望,我的爱人能够快乐一些,至于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了梁齐,他站在我面前不远处,露出他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的血液凝固了,下一刻,他转身就走,我还来不及追上去,就撞到了一个人。

我连忙道歉:“啊,对不起…”

那人打扮怪异,塞给了我一张纸条,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我跟央墨对视一眼,打开了那张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

“鱼,要入网了。”

落款标志,是萨克尔家族的家徽,一朵被斩断的蔷薇花…

                      ——end.

关于《偏见》。

梗源于一个视频,新冠病毒治愈者,出院后却遭到朋友家人的远离,我相信灾难会过去,相信病情会被治愈,但是人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温暖一些。

害怕被感染的自私可以理解,但还是想告诉他们,恭喜熬过了灾难,这场天灾人祸都不能打倒你,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隔离疫情是责任,可责任之下,请不要隔离爱。

希望未痊愈的人坚持下去,痊愈的人,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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