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小时候。
我不知道如何精确定义小时候,或者是说它明确的界限在哪里,在我眼里,三年级以前就是小时候。之前网上一直热闹着一个话题,如果现在的自己能回到过去十秒,你最想给那个时候的自己说的一句话或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给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小时候的我,非常皮,非常非常皮。用网上的一句话形容就是,大家都是人造革,我是真皮。我只能说,那个时候的我是非常不听话了,就是老师们眼中所谓的坏学生。上课不专心听讲,课后不认真完成作业,在学校和男生打架斗殴,下午放学后很晚才回家。虽然很皮,甚至有些冥顽不灵,但那个时候的我内心也十分胆怯和懦弱。
一年级的时候,我的拼音非常不好,常常在放学后被语文老师留下来默写拼音,知道老师感到满意为止。被老师留下来后果就是,除了多写几遍拼音外,还有就是不能回家吃饭,那个时候的我恨透了语文老师。语文老师全名的最后两个字是幸福,我就在想,这语文老师哪里是幸福,明明是恶魔。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幸福”语文老师被调走了,换上来一位女性语文老师,胡老师。我想,真好啊,我的幸福来了,再也不用受“幸福”语文老师的折磨了。没想到的是,我的手掌被胡老师的教鞭抚摸了好多好多次,多得都记不起来有多少次了。小时候的我,讨厌语文。
记不清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了,一个夏日的午后,刚吃过午饭,正要赶往学校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势必会有一场歇斯底里。母亲见此状况,让我拿着家里那把还算不错的红色碎花雨伞。我应了。打开一看,碎花雨伞顶部有个大洞。哭着喊着说我不要,我不带伞的。母亲说,这是老鼠咬破,别急,我用针和其他相近颜色的布料修补修补还是能用的。母亲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洞被母亲修复地几乎看不出来是缝补过的。可我不仅矫情,还作啊,死活都不肯要这缝补过的伞,我断言:宁愿一个人淋着,也不要这破伞。后来拗不过母亲,加上雨也挺大的,还是撑开了这把伞,直到走得快到学校的那条人越来越多的巷道。我收起了伞,拿在手里。雨大,风也大,就这样被雨淋着,衣服、裤子、鞋子全都湿了。我不在乎,就这样默默地走到了教室。毫不意外地,第二天就感冒了,清鼻涕流个不停。小时候的我,喜欢雨。呵呵。
二年级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刚学乘法口诀,算术也不是很好,还经常做到应用题,所以就完全不会啊。人还特别懒惰,应用题的题目文字太多,根本不想抄写,一个机灵,就只抄写最前面几个和最后面几个字,中间就用波浪线代替。第二天交作业的时候,被数学老师发现了,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记得我好像是说,作业太多,做到深夜晚上看不清,就这样了。无论我怎样绞尽脑汁地解释,后来还是受到了惩罚——应用题题目抄写一百遍。写完,几乎是一整个作业本了。小时候的我,经常被罚抄作业。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护手霜,可以说是根本没听说过这三个字,所以即使冬天的寒冷把手冻得干裂了也无可奈何。每个寒假回家,都要帮家里干活,即使很寒冷的冬天,也避免不了。重庆的冬天真冷啊,寒风凛冽,刺骨般。自然是手会被冻伤,直到裂开,手背和指关节处尤为厉害。寒假一结束,就要上学,因为害怕同学看见,我的手常常是藏起来的,或是放进衣兜,或是裤兜,迫不得已用到手写字才拿出来,握笔的时候,指关节处的伤口裂开,生疼。由于用到手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不免被同学看见,小孩子更多的不是同情和共鸣,而是新鲜。于是,我自然而然地被同学们嘲笑,成为了同学们口中“那个手背裂开的女孩”。直到后来上了高中,第一次买蛇油膏护手霜,一元一袋,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好用、这么高级的玩意儿,简直欣喜若狂,如获至宝。小时候的我,巨讨厌冬天。
同样的经历还有很多。三年级的时候,每次冬天感冒上火就比较严重,而最严重的,是我的嘴巴上火了,肿得像香肠,连吃饭和说话都不能正常进行了。一次去办公室交作业,老师顺便叫我带个话,让教室里的潘同学去找一下老师。我嘴巴疼得厉害,不能正常说话,又怕同学看见我此般模样,可是不管怎样,老师的话还是要带到。我走进教室,迅速来到窗边,脸朝着窗外,开始大声喊道:潘同学,老师找你。随之带来的后果便是裂开而生疼的嘴角。小时候的我,容易上火。
小时候的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比如在教室里扮演新白娘子,下课后和高年级同学“斗鸡”,冬日在教室后排墙角“挤油渣”……以后有时间再讲吧。
omi兰